他应该是一场梦,她要做一场风。
第23章浮沉浪似人潮
赵致沂走过去,大掌抬起她的脸,说话很温柔:挺会作诗的么?是想偷偷摸摸生下我的孩子养大,我该说你伟大呢,还是该同情你找的接盘侠?
姜琏城从他优越的下颌线,一寸一寸往上看:对呀,我还要生一胎七八个天才萌宝,等娃们长大了,好回来跟你的婚生子抢家产。所以你别来找我了,会影响故事朝经典霸总文发展。
赵致沂笑意沉了沉,手捏下她的脸:行,我等你来找我。
转身离开。
留下姜钊跟不上节奏:???我刚成年就要当舅舅了?
扶着步伐踉跄的姜琏城进屋。
姜钊刚把姐姐安放在卧室床上,煮上醒酒汤,门被笃笃敲响。
打开门,赵致沂站在门外,递给他一个纸袋:你姐姐没吃完的大排档,她非要打包带回来。
姜钊接过来一看,纸袋里整齐地码着几个一次性饭盒。
他抬头叫住要离开的赵致沂:我姐真的怀孕了?
赵致沂停住脚步:你问她。
语气像是漠不关心。
姜钊手攥成拳,扬声道:我姐要是怀孕了,我饶不了你。
赵致沂很不屑,重新迈开步子踏进电梯,下到停车场,打开G63驾驶座车门坐进去。
扑鼻而来是一股子烧烤孜然味儿。
他微蹙眉,调高空调,按下车窗散味儿的时候,抽了只烟。
醒酒汤有一点效果,姜琏城第二天醒来,头疼远不如上次酒醉那么严重。
吃过早餐之后,姜钊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盒子,递给姜琏城:我早上刚买的,验验。
是验孕棒。
姜琏城有点怵,接过之后,直接进了卫生间。
忐忑地等了几分钟之后,看到验孕棒上的一条杠,姜琏城松口气,随手扔进垃圾桶。
赵致沂回回谨慎地做措施,估计生怕她怀孕逼婚呢。
*
之前拿回了借给陈确的十万,再加上把赵致沂第一次送的锁骨链卖了十几万,姜琏城从未见过卡上这么多钱。
但她天生命里不带财。
一群三大五粗的男人追上画廊来,说姜钊是某个公司的法人,现在这家公司欠了外债。
姜琏城一看公司名字,竟是陈确去年开的皮包公司。
追债公司领头人是个花臂男,张口要100万,不给就要去交通大学贴大字报,让姜钊无法继续读书。
花臂男笑容猥琐:还不起钱没关系,你们女人生来就能赚钱,我给你介绍几个会所,你长得水灵,两三个月就能赚够钱还债。
走法律程序过程繁琐冗长,姜琏城决不能让姜钊重蹈她的覆辙。
她同意给钱。
网银在线转账设置了限额,姜琏城只好带着花臂男,开车去银行柜台转账。
卡上余额又变成0。
花臂男离开前,威胁姜琏城必须按时还剩下的债。
思来想去,能拿姜钊身份证去干这种事的人,嫌疑最大是陈确。
姜琏城立刻联系陈确。
电话打了几十通,陈确总算接了,早听闻她和赵致沂断了,说话相当吊儿郎当耍无赖:你找赵总要啊,被他睡了那么多次,还不值100万?赵总可是一晚上在夜店花几百万的主儿。
直接撂了电话。
姜琏城气得快要乳腺增生。
她去银行停车场找到自己那辆二手斯柯达,手刚碰到车把手,被男人大掌按住。
他掌心有细茧,轻微地磨了磨姜琏城手背。
姜琏城微不可查地颤了下,反手拍他:让开。
赵致沂伸手拨了拨她的风衣领,打量她脖颈至锁骨处的白皙肌肤:链子呢,又卖了?
嗯。姜琏城哼哧笑了声,以后送人东西不要送这种奢侈品,挂咸鱼折价太多,全是为产品溢价买单。
赵致沂眯了眯眼睛,透着股狠厉:你信不信,我把链子镶在你脖子上?
姜琏城呆了下,反应过来骂道:变态。
后腰凹陷处乍然缠了条手臂,猛然一带,贴到了男人身上。
因惯性,她挺了下胸,檀口微张,仿佛某种盛情邀请。
当下赵致沂喉咙狠狠滚了滚。
姜琏城手撑住他胸,有点恼:刚叫你不要来找我,你不懂什么叫字面意思?
上城就这么小,你能来银行办事,我不能来?
他下颌上长出浅浅的青茬,在某些燥热时刻,扎在她肌肤上,痒痒索索的。
姜琏城思维偏了偏,再回神已经开始心猿意马:赵公子亲自来银行办事,真是屈尊纡贵。
偶尔体验下普通人的生活,也有点意思。
他说话间,头寸寸低下来,若有似无地扫过她唇角。
初春的空气,短时间内变得滚烫。
赵致沂手指轻轻撩她腰线,手法娴熟,力道适中,又用那种浓稠得化不开的眼神看她。
姜琏城有点招架不住。
最佳时机时,他却故意后退一点,语气里是得逞的狡黠:你有事?
姜琏城头一偏,语气冷硬:没有。
柔软的唇虚虚贴着她耳后,赵致沂声音里充满蛊惑:我等着你来找我。
倏地放开她,侧身让开道。
姜琏城浑身起了热,仓皇坐进车里,脚上给了一脚油,离开停车场,连后视镜都不敢看。
姜琏城前脚到家,温盈盈后脚到来。
温盈盈扬了扬手里的红色请柬:琏儿,乔子妍送来了结婚请柬,好家伙,有钱人果然是霸气,婚礼席开三百桌,连办三天,你去不去?
她放下请柬在茶几上,去了洗手间。
姜琏城扫了一眼。
简约大方的红底请柬上印着烫金字体,寥寥几句话,交待了婚礼时间和地点,赵家和乔家都是城中望族,两家联姻必然是尽奢华之极致。
心里有准备,姜琏城没太意外,反正她一开始就没信赵致沂说不结婚的鬼话。
不多时,温盈盈尖叫着从洗手间跑出来,激动不已:
宝子,你怀孕了?
她手里捏着的验孕棒,显示着清晰的红色两条杠。
第24章合欢夜
纵然有医学生的常识,姜琏城难免心虚:隔了这么久,检验结果暴露在空气中,可能不准,我去医院验个血。
事不宜迟,她即刻去医院挂号。
拿到验血报告,姜琏城心里情绪复杂。
她约了个律师,详谈姜钊无辜被欠款的事情。
律师扶了扶眼镜,诚心劝告:姜小姐,这官司可以打,可我必须提醒您,收集证据费时费力,这种经济类案件可能会打上好几年,尤其你弟弟还是个大学生,现在征信有问题,惹上官司可能会影响以后保研就业。
姜琏城不安:所以我最好私了?
而现在如果被陈确陷害欠钱的人是她自己,姜琏城一定会动用法律武器,跟陈确死磕下去,但事涉姜钊,她必须小心。
倘若此事影响姜钊的前途,她会内疚一辈子。
律师粗粗了解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心里虽同情她,但看多了人性黑暗带来的纠纷,神色平静地说:您要慎重权衡利益轻重。
姜琏城静默一会儿,乘地铁回家,从床下拉出姜父留下的檀木箱。
画廊真正的收入大头,主要来自于画作交易,姜父就是有一双毒辣精明的眼,能低价买入有潜力的画,待日后增值以后,再高价卖出,从中赚取差价。
简单来说,姜父是一个书画掮客。
姜父意外去世时,给姜琏城姐弟留下一箱画作,其中有姜父自己的作品,也有不少出自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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