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致沂难得乖顺,没做声。
第二天,乔北南便被警察叫到派出所问话。
任是富甲一方的名流,也逃不过社会主义铁拳。
一开始乔北南矢口否认,他曾经挟持过姜琏城。
直到警察调出CCTV记录,准确无误地展示了姜琏城在火锅店门口,被他的司机从后方捂住嘴,拖塞进他车。
乔北南只好承认。
鉴于姜琏城没有伤残,最后乔北南被拘留十五天。
没几日,关于上城富豪因当街故意伤人,而被拘留在哈市的消息不胫而走,见诸于各大网媒报纸。
乔北南一向以正面积极形象示人,常年在各种慈善晚会上一掷千金,口碑颇佳。
可如今竟被爆出当街强抢民女,这样毁三观的事情,他所积累的名声于一朝之间,悉数毁于一旦。
舆论一片哗然。
类似#惊爆乔氏董事长被拘留这样的词条,在微博热搜里上上下下。
连带着乔氏企业的股票连续跌停好几天。
刚吃完午饭回酒店,姜琏城围观了会这热搜大战,问赵致沂:这热搜爆料都是你干的吧。
赵致沂没有否认。
手机里弹出日历提醒,姜琏城讶然:过两天不就是你结婚的日子吗?你还不回去上城?
赵致沂看着她笑。
姜琏城明白了。
乔北南本人深陷舆论旋涡,忙于应对董事会股东,那么爱女乔子妍的婚事,自然一时搁浅。
姜琏城迅速理了理事情经过,气急败坏地用手机捶赵致沂:你又利用我。
真真是应了他所说的慈不掌兵,义不经商。
赵致沂掌住她手腕,目光落在她脸上。
休养了这么几日,姜琏城脸颊上的手指印消退无几,只剩下浅浅的痕迹。
赵致沂抬手,四指托住她下颌,温润大拇指轻轻地,抚过她柔嫩的脸颊:行了,做为回报,我会帮你填补网贷的亏空。
姜琏城被他摸了两下脸,缩着头躲开。
她原打算不去温盈盈老家,而是直接飞回上城,去处理陈确和网贷的事情。
姜琏城语气铿锵:你掌握了陈确中饱私囊的证据,为什么只是让他主动辞职,而不是以经济犯罪起诉他,送他去监狱?
赵致沂沉沉地对上她坚定眼神,知道今天搪塞不了。
他作答:因为陈确跪下来求我,让我看在他和你谈恋爱这么多年、却保存你完璧之身的份上,给他一条生路。
第40章姜琏城可被欺负惨了
姜琏城顿了一下,抽回手来捶他:一天到晚,净胡说八道。
这次赵致沂不躲了,笑着任由她捶。
姜琏城撒气般地,在他紧绷贲张的胸膛肌肉捶了几下,反而被回推力震得手麻。
又甩着手歇气。
赵致沂握住她的手,给她捏捏手指:远腾医药内部派系争斗严重,我这个空降的强龙也难压地头蛇,销售部更是沆瀣一气,乱七八糟,让陈确主动辞职,是为了不要打草惊蛇。
他又说:如果直接把陈确送进监狱,剩下的人肯定想尽办法掩盖他们的罪行,我还怎么钓大鱼?
指尖血液回转,姜琏城收回手:你的意思,陈确那群人背后,有人支持他们薅远腾医药羊毛?而且你知道这个人是谁。
赵致沂不可置否。
姜琏城看向他的眼,他双眸仍透着清亮的笑意,可第一次,她仿佛看到了那笑意背后暗藏的野心。
将恶势力一网打尽,太没意思了,赵致沂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俯瞰松花江沿江风景,松花江大桥上车流不息。
他垂着手,一派心情意致:玩游戏嘛,一个一个捉鬼,才有趣。
姜琏城发现自己总是高估他的境界,低估他的脸皮。
上进有追求的富二代才不会有这种游戏人生的态度,任由他人白白损耗自家财产。
微博上关于乔北南的热搜,愈加如火如荼。
姜琏城问:你这样对付乔北南,就为了推迟婚约,不怕乔北南找你秋后算账?
赵致沂轻笑:天塌下来,有我家老爷子顶着,我怕什么?
谁让他投胎有术,生来就是赵家人,该他拽。
姜琏城又问:网贷的事儿,你别去还钱。陈确盗用我身份证去借网贷,我没签字,应该没有法律效益,我找律师告他。
晚了,小姜妹妹,赵致沂忽然又起个新称呼,陈确以你的名义借完网贷,就跑柬埔寨去了,你起诉他的话,法院传票往哪儿递?
姜琏城有点不李姐,陈确这人喜好奢侈,连出国旅游都首选欧美,尤其嫌弃东南亚国家。
她问:陈确跑柬埔寨去做什么?
赵致沂看出她疑惑,解答:搞网络诈骗,或者线上赌球吧,二选一。
最近几年,网络诈骗和在线赌博尤其猖獗,背后团队多数在东南亚小国,加大了公安机关的破案难度。
姜琏城看过一点相关新闻报道,略知一二。
但不能用法律武器和陈确死磕,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
憋气得很哪。
赵致沂笑说:我帮你处理追债公司,你不用担心你弟弟。
但凡追债公司知道赵家牵涉其中,肯定不会再来找麻烦。
姜琏城问:你爸知道了怎么办?
她收了赵老爷子的钱,却没有跟赵致沂划清界限。
赵致沂好笑说:我家老头子跟你唯一共同点,就是他一天只有24个小时,日理万机也不为过,哪有空管这种鸡毛蒜皮?要不是他忙得没空跟你计较,哪会一挥手就给你1000万。
姜琏城答:那还不是看重你这个儿子么,生怕我们这种普女,缠住你,影响你和豪门联姻。
赵致沂垂眸片刻,再开腔声音带了一丝凄凉:我爸要是看重我,就不会第一次开口,只给你200万。
姜琏城想起在北城拍卖会走廊上,偷听到乔北南说赵致沂被排除在赵氏远腾接班人之外。
心想他这种忽悠外人去骗老爸一个亿的败家子,赵老先生不想让他当继承人,证明赵老先生没有老糊涂。
但她看着赵致沂那蔫头耷脑的样子,心生怜悯:你别这样,你爸只是觉得我这种女人最多值两百万。
赵致沂抬头,脸色神情仍旧郁郁地,敞开大腿:我心碎了,需要你这种女人来抚慰我。
姜琏城真是后悔,选择在他的酒店房间跟他谈事情。
她背上淤青尚未褪去,因此最后是坐着来的。
男人胸膛大敞,明日里被隐藏在漂亮肌肉线条下的力量感,完全喷涌出来。
他像是握了一把钥匙,懂得打开她的秘密。
颠得厉害,女人牙齿几乎要咬碎了。
姜琏城搂着他脖子,瞪他:你不是恐高吗?死混球。
两人坐在沙发上,一步之遥的落地窗外,是哈市在数百米下,川流不息的繁荣盛景,偶有汽车或轮船的鸣笛声。
赵致沂掌住她后脑勺,气势冲冲地吻上去:话怎么这么多?是不够吗?
第一次在青天白日下,做这种事情,骄阳光线透过蕾丝窗帘,倾泻在相拥的两人身上,镀上一层唯美的光圈。
以前要么在晚上,要么在白天拉上遮光窗帘。
仗着房间楼层高,又对着松花江面,赵致沂一开始连里层的蕾丝窗帘都不想拉。
气得姜琏城直掐他腰,他才抱着她去拉窗帘。
一点不像恐高的样子。
事后清洗过,姜琏城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赵致沂服务她。
她头靠在他胸膛上,问:你的婚礼推迟到什么时候?
赵致沂边给她扣针织衫的纽扣,边回答:下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