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执拗地认为黑色显瘦,等以后年纪大一点,回头看旧时照片,全是灰灰黑黑一片。
要后悔的。
姜琏城眨眨眼睛:你大妨大胆尝试一下,爱自己,是终身浪漫的开始。
飞机上,姜琏城和姜钊找到位置坐下。
他们俩选的位置是的两人座。
姜琏城坐过道边,姜钊坐中间。
两人正整理东西,另一侧,隔了过道的座位坐下个陈之揽。
姜钊探头,疑惑地问:陈老师?
陈之揽笑着说:我回趟家。
哦,对,他是广深市人。
他又邀请姜氏姐弟去住他家,说家里有空房间。
姜琏城推脱说不用,住别人家总归不方便。
我爸妈出国旅游去了,家里就我自己。陈之揽声音低低切切,又透着让人舒服的分寸,你们随时可以来住。
爸妈都不在家,那他回家干什么。
姜琏城没问,不习惯探听别人隐私。
飞机降落在广深市国际机场。
取完行李后,陈之揽在机场停车场,取了他爸妈坐飞机之前,停在机场的车,
机场停车多贵啊,这陈家人也是挺舍得花钱的。
等看到陈之揽坐进最新版的奔驰S系,姜琏城只剩下感叹有钱人真多的份儿。
她低声对姜钊说:钊钊,为什么别人赚钱就那么容易?
姜钊耸耸肩。
姜氏姐弟订的酒店,离陈之揽家不算远。
陈之揽送他们二人去办理完入住手续后,又带二人回家放个行李,顺便吃午饭,尽地主之谊。
到达目的地小区门口,车停了下,等门禁系统感应车牌放行。
旁边忽然扑来一个愁眉苦脸的中年女人,敲打着门窗,声音急切:之揽,之揽!
陈之揽按下车窗:你是?
中年女人谄媚笑道:我是你的二堂嫂啊,去年你奶奶八十大寿,我们见过。
陈之揽想了下,轻笑道:二堂嫂,你好。
中年女人双手握住车窗框:我儿子陈确被抓起来了,你能不能找你爸帮帮忙?
陈之揽抬手正要去按车门锁,想说先上车再说,毕竟堵在小区门口不太好。
中年女人骤然抬起手臂,伸进车内,指向坐在副驾驶座的姜琏城:怎么是你这个贱货!我儿子都是被你害惨了!
姜琏城阴郁着一张脸,盯着陈确妈妈。
坐在后排的姜钊目光犀利,直起身:你说谁贱货呢?
陈之揽旋即收回手,皱起眉。
陈确妈妈目光在陈之揽和姜琏城脸上来回,冷笑道:好啊,陈之揽,难怪你爸妈不愿意帮忙,原来是你跟这个贱货搅在一起了!
陈之揽仰头,眼神如刃。
又震得陈确妈妈噤声。
小区保安发现情况不对,上来拉开陈确妈妈:这位女士,请不要堵塞交通。
陈确妈妈撒了泼,挣开保安,反手甩上一耳光:你这条看门的狗,也敢来拦我。
保安登时变了脸,要去掐住陈确妈妈的手。
陈确妈妈顺势滚到在地:打人啦,打人啦,广深市富人区保安打人啦。
慢慢地,有围观群众上前,指指点点。
陈之揽阴着脸,合上车窗,转动方向盘:我先送你们进去。
他开车进入小区,将两人放在别墅门口,将入门密码告知二人。
姜琏城原本说要跟去看看。
陈之揽拦住她,说陈确妈妈现在不冷静,看见她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
姜琏城只好作罢。
也不知道陈之揽怎么处理的。
他回来时,神色已正常,安慰姜琏城:原来陈确是你的前男友,难怪我说名字听起来耳熟,他算是我的远方侄子,但我们家族人口太多,我爸妈还知道他们,到了我这里,已经不认识了。
又说:陈确犯了法,谁都没办法,陈确妈妈过一阵就接受现实了。
陈家别墅有阿姨,做了丰盛的粤式午餐。
吃了两口烧鸭,姜琏城听到陈之揽说:琏城,小钊跟我说,你在找舞剧团里一个叫周妍的女人。舞剧团团长是我的一个世伯,我刚跟世伯通了个电话。
他顿了顿,又说:世伯说,大概30年前,周妍嫁给了远腾集团的现任董事长,生了两个儿子,然后90年代末期,又离婚跟人私奔了,现在情况不清楚。
姜琏城心里咯噔下。
赵致沂今年快28了,而她爸妈恰好在90年代末期私奔的。
不会吧。
第50章赵致沂,我怕天打雷劈
姜琏城心上像是被劈了两刀,刀刃还在肉里来回搅一般。
一张小脸乍青乍白。
陈之揽有点奇怪她的反应:琏城,你不舒服吗?
转头叫阿姨拿杯温水来。
姜琏城手扶着温水杯,没喝,垂着眼。
姜钊知道姜琏城和赵致沂的关系,看着姐姐的反应,心里也发慌:陈老师,这消息确切吗?
陈之揽说:世伯在舞剧团工作四十年,最近刚刚退休,周妍还算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主舞,当年周妍忽然说要引退结婚,世伯非常生气,后来接到赵家发来的结婚请柬,才知道她嫁入了上城豪门赵家,之后周妍的双胞胎儿子满月酒,世伯还送了一对金麒麟。
姜琏城赶紧问:那为什么周妍会和赵董事长离婚,和人私奔?和她私奔是什么人?
她一激动,皮肤微微发红。
陈之揽像猜到了什么,放缓了音调:据世伯说,周妍性格自我,是那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她喜爱自由,受不了豪门大户的繁文缛节,所以后来毅然决然离婚了。搞艺术的嘛,比常人多点热烈奔放的情感。至于她和什么人私奔,世伯也不清楚了,她离婚后,就和以前的圈子断了联系。
这段饭瞬间食不知味。
吃完饭,姜琏城问:你可以帮我要几张周妍的照片吗?
陈之揽点点头:我问问世伯。
怀疑的种子埋在心底,人越是给它施肥浇水,它越是生根发芽。
姜琏城没有赵致沂的照片,去了远腾医药官网搜索到他的职业照,来回比对,询问姜钊:我们长得像吗?
越看越怀疑,眼睛像,鼻子像,脸型也像。
在东北,温盈盈的表哥一见到他们说他们俩像,其他人也没怀疑过。
姜钊一把夺过她的手机:姐,没谱的事儿,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姜琏城半阖下眼,想了想,莞尔:你说得对。
两姐弟在陈家坐了会。
之后陈之揽说带他们去逛逛,吃点甜品。
姜琏城惴惴不安地婉拒,说坐飞机太累,要回去休息。
陈之揽开车送他们姐弟二人回酒店休息。
夏日暴风雨说来就来,雷声轰鸣,瓢泼大雨。
到了酒店门口,雨又下过了,但路面湿滑。
姜琏城下车时,脚下一滑,差点跌倒。
幸好陈之揽已下车,站在她身旁,伸手揽住她的腰,姜琏城才不至于跌倒。
手触到她腰侧软软的凹陷处,顿了几秒,又迅速撤离。
陈之揽目送他们进了酒店大厅,才开车离开。
肚腹传来下坠感,姜琏城感觉不太对,让姜钊先坐电梯上楼。
她折身出去便利店买卫生棉。
从便利店出来,看见路边人行道旁停着一辆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