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在意,从车旁经过。
车门却猛然从里打开,伸出一双男人的手,攥住她手腕,将她拉入车里。
姜琏城跌坐在后座。
转头看到赵致沂,那一张带着半玩味半认真的脸。
手腕像被烙铁钳住,烫得她惊慌,一把甩开他的手。
赵致沂手顺势撑在皮椅垫上。
正好有问题想问他,姜琏城抓住机会:那个跳芭蕾的女人,是你妈妈?
赵致沂脸上在笑,墨黑的瞳仁里冷意滔天:这么快就打听到消息了?
姜琏城思忖下,问得比较婉转:后来跟你妈妈在一起的男人,是我爸爸?
赵致沂眸光渐寒,脸色倏沉。
姜琏城觉得空气猛然稀薄般,有点难以呼吸。
她转身要去按车门锁。
赵致沂伸手去捉她的腰。
姜琏城吓得扭着身子要躲开,怒目相视:你别碰我。
见他动作不变,姜琏城怒得扬手要扇他。
赵致沂有堤防,她指尖从他的下巴掠过。
反被扣住手腕,高举过头。
腰身被一股力道禁锢住,往下一扯,她就躺在了皮椅上。
姜琏城气得想蹬他,又蹬他:你是变态吗?
赵致沂把她的脸扳过来,话语温柔如水地哄:姜琏城,张开。
姜琏城闭上眼,唇抿成一条线。
赵致沂也不强迫她,手下滑,大掌握住她的脖子。
俯下身,引诱式的轻吻,引得她浑身微微颤栗。
姜琏城努力绷紧身体,眼眶鼻尖通红:赵致沂,我们可能是那种关系,不能这样的。
她不用点明,但凭直觉他会懂她的意思。
以前勉强算大家都不知道,尚可安慰自己,不知者无罪。
现在哪怕有一丝可能性,她想都不敢想,怕天打雷劈。
她心里发慌,胃里发紧,难受极了。
我们是什么关系?做过那么多次,还差这一次吗?赵致沂声音放低放柔,却像一把鞭子。
抽得她心里发疼发紧。
他精致眉峰下,浓黑一双眼盯着她:你再把眼睛闭着,我就不会这么温柔了。
第51章亲两下就可怕得很了!
姜琏城未睁眼,浑身都在抖。
黑暗中传来男人带讥讽的声线:不是喜欢刺激么?试试在车上。
赵致沂循着她脖颈曲线而上,亲她的脸,却尝到一丝咸味。
哭什么,都没做什么,刚亲两下。赵致沂怔忪两秒,放开她。
亲两下就已经可怕得很了!
见姜琏城一动不动地跟他较劲,赵致沂又说:还是你跟刚才那个小男孩在一起了?
他想起刚才那一副融洽的画面,姜琏城步伐踉跄,被年轻男生拉入怀中,那男声的手稳稳地搭在姜琏城纤细的腰上,像是一对和谐的年轻情侣。
思绪至此处,赵致沂眉峰骤然拧成一座千年冰山。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些被无限放大的细节,卷走了他的理智。
以致于他看到姜琏城那一眼,又忍不住想占有她。
姜琏城这才睁开眼,眼尾残着泪,我见犹怜里带着一丝倔强:你要是视力不好,那把眼角膜捐了吧。
她坐起来,肩膀微微颤抖。
赵致沂努力克制着,探手去擦她眼泪。
指尖尚未触到她肌肤,姜琏城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缩,怯怯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手僵在半空中两秒才收回,赵致沂面露不悦:我找你有事。
姜琏城想起什么,赶紧打开手机上的查找我的朋友APP,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何时跟赵致沂的手机相连接。
因此这半年,这男人可以获知她的GPS信息,默默观察她的行踪。
气得姜琏城用脚踹他膝盖:你监视我!你懂不懂尊重人是什么意思?
在酒店门口等这女人半天,好不容易等到人,想亲近她又被死死拒绝,现在还挨了一脚重踹。
赵致沂薄唇紧挽,目光冷锐盯着她:乔氏遭受上千亿的损失,你以为乔北南那么容易放过你?
姜琏城一愣,转而心里怒火中烧。
诚然乔北南这人不是个好东西,好色胆大,可她被赵致沂和赵家利用,也是不争的事实。
她成为乔氏遭受重创的导火索,还不是拜眼前男人所赐。
姜琏城手指一番操作,当着赵致沂的面,将他的手机信息从查找我的朋友APP里面删掉:我不想跟你有任何联系。
赵致沂脸色难看,似乎在克制怒意:你刚才还在说我们是特殊的关系,既然是特殊的关系,我了解你的行踪又怎么样。
他这话是故意顺着姜琏城的话说,可在她听来,俨然他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牵绊。
姜琏城好不容易忍回去的眼泪,又倾泻而出:你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还这样。
这样是哪样?赵致沂笑了声,这样又如何?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
仿佛浑不在乎。
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姜琏城冷冷地看了他。
越想,越经不起推敲,连当初在东北忽然要逼她叫哥哥,都成了赵致沂的别有用心。
片刻后,姜琏城冷冷地笑:赵致沂,你有病,有大病!我求你去看心理医生。
她一脚踹在前座座椅上,哑着嗓子,去拍打车门:开门,我要下车!
赵致沂抬手,扶住额头,大拇指在太阳穴揉了揉,似乎厌烦女人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
半晌,他说话,语气里带着沉沉的无奈:我真的不知道傅抱石那副《赤壁夜游图》是赝品,锦江查过了,这画从拍卖场出来,就被有心人掉了包,现在真画已经被追回。
姜琏城顿住,停下手中动作,转身睨着他。
乍时,她醍醐灌顶
姜父曾经告诉过她,书画界并不如表面上那么清风明月,一尘不染,里面水很深,许多人为了利益,也是争来斗去。
几年前,曾有人出手祖传下来的、南宋秦侩的瘦金体书法真迹,被几个号称书画界泰斗的人三言两语地以这书法是仿作,一万块哄了去,转手就卖了上千万。
姜琏城在北城拍卖会上,一出手竞价就是1000万,若被有心人士盯上,稍微查一查,便知道她毫无背景,动手掉包她的画,也在情理之中。
看来是她错怪赵致沂了。
赵致沂抬眸看她:你把身份证信息交给锦江,他会在银行帮你开个保险箱存画,几千万的画放你家里不安全。
姜琏城第一反应是不想接受这画,几千万她拿着烫手不说,万一又给赵家知道了,不知掀起什么风浪。
她拒绝:不用,无功不受禄。
赵致沂放下手,交叠在膝盖上,笑容饶有趣味:你怎么算无功?有时候你也挺卖力的。
姜琏城的心脏犹如被一只小手揪了又揪,又酸又疼的感觉直冲脑门儿。
她强撑着笑:赵二公子,既然您要将这种事情明码标价,拿区区一副一两千万的画搪塞人,是不是太不符合你赵家人的身份了。
赵致沂松了松眉眼,笑道:既然想多要钱,那你刚才那副贞洁烈女的模样给谁看?
姜琏城早知道,跟赵致沂针锋相对,是讨不到巧的,反而让自己怄气。
她揩了下酸楚眼角:等回到上城,让锦江联系我,我亲自去银行柜台办理。
一想到自己也阴差阳错地帮赵致沂阴乔北南一把,那么接受这幅画,当她差点被乔北南侮辱的精神损失费。
至于亲自去柜台办理业务,那是因为自从经历了陈确的事情后,她再也不会轻易将身份证信息给任何人了。
极轻地一声啪嗒,车门锁开了。
姜琏城手搭在车门上,却没动作,不知再想些什么。
赵致沂盯着她纹丝不动的背影,正要启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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