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琏城:
赵致沂:别跟那个小男孩在一起,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又笑,老牛才吃嫩草,你自己还是颗嫩草,只有被别人吃的份儿。
他勾着眉,抬高下巴往下看,眉宇间带了点邪性。
这种靠近的距离,轻挑又危险。
再想起两人关系的可能性,姜琏城心惊胆战。
羞耻之余,又觉得刺激。
她甚至开始盘算,明明是不是需要去心理科挂号。
姜琏城敛眉:别这样。
赵致沂挺直腰,抬高下巴往下看:怕你没吃饱,等会带你去加餐,还不好?
一只手从她腰直上到后背,扶稳她,另一只手将她鬓边头发勾到耳后。
姜琏城地心随之砰砰跳。
这时候,身侧传来一声男子的厉喝:你放开我姐姐。
两人回头看,姜钊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旁,清秀地眉拧成愠怒的模样。
他不敢上前,怕不小心把姐姐弄摔倒。
身后跟着个陈之揽。
陈之揽愣了几秒,上前安抚姜钊:小钊,你冷静点。
姜琏城瞬间有被人注视的不好意思,脸微微发热,置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的掐了掐赵致沂:你放我下去。
明明赵致沂往后退一步,姜琏城就可以跳下扶手。
偏偏他要握住她腰,将她放平在地上,在撤开之前,故意挑衅似地捏了捏。
姜钊提拳就上:姓赵的,你离我姐姐远点。
赵致沂反应敏捷,长腿往后跨一步,双手握住姜琏城的肩膀,似乎想用她当挡箭牌,但因为身高差,倒显得他从身后抱着她。
笑容没个正经:年轻人不要火气那么重,要不要吃点龟苓膏败败火?
姜钊一拳落空,火冒三丈,也顾不得身后还有一个陈之揽在场。
上前拉住姜琏城的胳膊,将人往他的方向扯:撒手,不许你碰她。
赵致沂倒听话,放开手。
姜琏城被拉到姜钊身后,姜钊气呼呼地瞪着赵致沂。
赵致沂伸出食指,朝上指了指,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是老天爷叫我和你姐姐见面。
他越是嬉笑轻松,姜昭越是生气。
姜琏城心疼弟弟,反手拉着姜钊放饭厅走:不能在别人家里打架的。
姜钊还是气,余光剜了一眼赵致沂,对姜琏城说:姐,我打陈确你不拦我,我打赵致沂,你就拦我。
姜琏城哑了下声,才说:万一又闹进派出所,是开玩笑的吗?
站在他们身后的陈之揽,帮着劝:小钊,你先带你姐姐进去吃饭。
到底是陈老师的话有威信。
姜钊乖乖地被姐姐牵着走。
他又颇为严肃地对赵致沂说:赵总,你这样对女生,不太礼貌吧。
赵致沂手搭着腰,歪着头笑:我和姜琏城的事情,不需要你们两个小朋友来管吧。
本已经走了两步的姜钊,炸了毛,又转身要朝赵致沂挥拳头:你说谁小朋友呢!
那奶凶奶凶的样儿,反而有一丝可爱。
赵致沂笑弯了腰。
他那轻狂不羁的模样,闹得姜琏城也不舒服了,朝赵致沂喊:你消停点!
姜琏城好不容易劝住姜钊,把人朝饭厅方向带。
陈之揽没走。
他凛着脸,平视赵致沂:赵致沂,你要是喜欢一个女孩子,请尊重她,请认真地追求她,用那些玩弄女孩子的把戏捉弄人,倒让人瞧不起。
他声音沉静有力,有超脱年纪的成熟。
再加上腹有诗书气自华。
以致于姜琏城和他相处,常常忘记他比她小几岁。
被人当面训了两句,尤其这人还比自己年纪小。
赵致沂当即收了笑,不回答陈之揽,反而朝姜琏城的背影喊:可以啊,姜琏城,找了个大博士来替你打抱不平,满嘴大道理。
陈之揽聪明,自知话已说到,再与赵致沂纠缠无意义,转身跟在姜氏姐妹身后。
赵致沂独自一人,留在露台上,抽了根烟。
饭厅里,宴席正酣。
团长喝得红光满面,早把刚才的小插曲抛在脑后,看见年轻人进来,伸手招呼陈之揽:之揽,你过来过来。
陈之揽走到他身边。
团长勾住他肩,朝来宾亲热介绍:这是我的世侄,从小就是个神童,14岁就上了交通大学医学院,还是本硕博项目,现在才21不到,都在念博士一年级了
来宾连连称赞:前途无量。
姜琏城刚刚坐下,背后传来一阵男人的脚风,以及一声轻轻的嗤笑:什么少年天才,不过是揠苗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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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是日,提前吃了午餐,陈之揽开车带姜氏姐弟和温盈盈,一道从广深市去港城。
途经广深港大桥,桥面蜿蜒于风平浪静的广深湾之上,海天交接处立着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天空万里无云,风景这边独好。
一行四人分成男女两队,姜琏城和温盈盈去看画展。
而陈之揽带着姜钊去拜访港城学术界的几个教授和师兄弟,联络一下感情。
温盈盈和姜琏城坐在后座,姜钊坐在副驾驶座。
温盈盈感叹道:陈老师,想不到连你们学术界的人也跟我们一样,需要社交。还以为你们天天埋头于论文中,著作等身呢。
陈之揽笑答:那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学术界不是一片净土,paper(论文)什么时候发?学术界最新的技术科学是什么?哪里有业界最高水平的研讨会?想出成果,不能全靠闷头在实验室里搞研究。
温盈盈接嘴:对对对,就跟我们书画界一样,你说那个画吧,多少人花着钱去追逐去买,能看得懂的人有几个?毕加索的画,也是在毕加索去世之后才成为惊世巨作的。这后面少不了专业经纪人的推波助澜,以及各种商人层层加价。
话到这里,姜琏城有些黯然神伤。
姜父在世之时,可以算是上城书画界里的一个小明星,他的画作曾受大家称赞。
可书画艺术越是稀少,越是精贵。
在姜父的丧礼上,姜琏城曾亲耳听到,有前来拜祭的宾客于暗处交头接耳:现在他(姜父)去世了,他的画起码翻三倍,幸好我们存了几幅,找合适的机会要出手
言语中窃喜之色,过分明显。
姜琏城闻言,几乎肝肠寸断。
一家人的白事,是另一家人的喜事。
她对人世间的冷漠,又多一层认知。
陈之揽说话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嗯,我们都吃五谷杂粮,没有人能不食人间烟火。
过关需要验查身份证和通行证,陈之揽在前面忙碌,贴心周到。
温盈盈低下头,附在姜琏城耳边说:我看这个陈博士针不戳,年纪小,那方面肯定特别行。听说聪明人,谷欠望也特别强。你可以跟他好好发展一下,以后有利于你弟弟在学术界的发展。
姜琏城无语子:这才认识多久啊,而且他比我小那么多。
温盈盈笑嘻嘻地打趣道:三岁而已嘛,女大三,抱金砖。我给你打包票,陈博士上半身是奶狗,下半身是狼狗。
姜琏城噎住:你这都是哪里学的虎狼之词?
温盈盈摇头晃脑:上网呀,冲浪呀,网上自有黄金屋,网上自有颜如玉。
姜琏城掀眸,不理会她。
不好意思啦?温盈盈用手肘戳戳她,开玩笑而已。对了,昨天钊钊来机场接我,闷着一张脸,我以为我哪里惹他不开心了,问了好几次,钊钊才说赵致沂又来找你啦?
姜琏城不自然地用手指,拨了拨额发:没有,只是凑巧遇到了。
温盈盈看着她的小动作,看破不说破:孽缘就是巧啊。
画展的举办场地是港城会展中心。
陈之揽将两个女孩在会展中心门口放下,调转方向盘,带着姜钊去往港城大学。
会展中心内有多个展厅,撤掉其中的挡板墙壁,便可连成上千平方米的场地,供各种活动。
画展分布在上下两个展厅,一楼是张大千的画作,二层就是梵高每年在全世界各地都会巡回展出的画作,这一次来到港城的是《星空》。
看着墙上的山水画,温盈盈振振有词:你瞧瞧,大家就是大家,这颜色用的多巧妙啊,这山水,这风采,果然是包众体之长,兼南北二宗之富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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