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里间卧室门口的锦江和温盈盈,盯着满地的衣服,和躺在床上的两人目瞪口呆。
根本无需多言。
温盈盈手里还捧着药袋子,吞吞吐吐地对赵致沂说:我在门口按了半天门铃,没有反应
在门锁啪嗒打开的那一秒,赵致沂已敏捷地起身,拽了仍在地上的浴巾,迅速围上。
此刻他站着,扫了两人一眼,冷冷地说:先出去
混账东西!
却掷地有声的浑厚男音打断。
锦江和温盈盈同时朝后看,看清来人后,主动让出道。
赵振昌眉毛快拧成横断山脉了:满宴会厅的人在等你一个人,你跑来这里搞女人?
赵致沂腰间裹着浴巾,上身赤果着,前胸后背的性感肌理上,布满女人的指甲印,暗红暗红的。
第61章你对得起你妈吗
人躲进被子里,听到赵振昌的声音,姜琏城心乱如麻。
她不着片缕地。
且不说赵振昌傍晚刚找她聊了天,现在她就爬上赵致沂的床。
赵振昌会怎么跟她算账。
就是说,万一被子被掀开,她还活不活了。
赵振昌视线从凸起的被褥上扫过,声音里带着明显压抑的怒火:这个女人是谁?是姜琏城?!
赵致沂不自然地低头,手抹了把脖颈。
赵振昌气不打一处来,全靠修养强撑:你穿好衣服出来见我。
没踏进房间,折身往外间会客厅走。
赵致沂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侧头对还在房内的锦江交代:去给她准备衣服。
锦江点头称是,退出去。
温盈盈走到床那头,扯了扯拢得严严实实的床单,扯不动。
把药放在床头柜上,低声说道:宝子,药我放这里了,你自己吃啊。
其实她觉得这药吃不吃,关系也不大了。
反正药性也通过最直接的方式,纾解过了。
温盈盈走出去,顺带关上了房门。
感觉到屋内应该清空了,姜琏城才又敢将头露出来。
男人背对着她,已经套好了西裤,似乎正在扣衬衣纽扣。
宽肩窄臀地,肌肉流畅又阳刚。
但此刻姜琏城无心欣赏美色,坐起来,手握着被褥遮住前胸:怎么办?
嗓音从喉头溢出来,哑得她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赵致沂半侧过头:什么怎么办?
挺淡定地。
看来不是第一次做完这种事情,被赵振昌抓包。
姜琏城忽然语塞,垂眼看着白色的床单上,被揪出来的层层褶皱。
咔
门合上了。
姜琏城抬头,屋内已经没有了赵致沂的身影。
不一会儿。
墙那头传来赵振昌严厉的训斥声:你疯了吗,天天跟姜琏城搅在一起?你不是已经知道,她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还这样做,对得起你妈吗?
紧接着,是瓷器被重重抛在地毯上的闷响。
霹雳吧啦。
姜琏城眼皮跟着跳,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下来。
她都能想象出,赵振昌此时说话的神情。
就如同他回答她关于周妍在哪里的问题时,眉毛几乎倒数,满脸愠色,声音维持着威严:妍妍已经羽化成仙多年了。
外间的训话没有维持太久。
赵振昌公务繁忙,很快被曹秘书叫走,处理一些突发状况。
赵致沂回到里间卧室。
姜琏城盯着他毫无变化的脸,仿佛刚才那一通劈头盖脸的怒骂,没有发生过。
也挺佩服赵致沂的强心脏。
刚才赵振昌的吼声,都快把天花板掀下来了。
姜琏城皱了皱眉,揪着被子的手指,紧紧蜷着:赵致沂,去做鉴定,好吗?算我求你。
周妍已经没了。
她只能和赵致沂作鉴定,才能得知真相。
赵致沂揉了揉眉心:姜琏城,我不会去做什么血缘鉴定的。
姜琏城一怔,轻垂眼帘,沉默了几秒。
再抬眸,眼里带了些哀求:为什么?
她快要被折磨疯了。
赵致沂的目光,轻飘飘地掠过她。
姜琏城却从中察觉出不对劲。
心瞬间凉了大半截,笑容蕴着苦涩:你一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还要跟我做这种事情。赵致沂,你真是个疯子。
赵致沂凉飕飕地盯了她一眼:你第一天认识我?
未作停留。
最后衣服是温盈盈送来的。
连带着biyun药。
温盈盈接了一杯温水,递给她:也不知道赵总这次有没有做措施,我顺带去买了一盒药,要是不需要,你就放着。
还真给温盈盈猜中了。
两人来往这么多次,这还是第一次赵致沂不做措施。
也不知道是他被药迷昏了头,还是故意的。
姜琏城心像是被数不清的蚂蚁,密密麻麻地噬咬。
她接过biyun药,从药板上抠下一粒药,正准备往嘴里送。
又突然停住,抬头问温盈盈:用身体里残留的可以做DNA检测吗?
温盈盈愣住了,摇摇头:宝子,你是学医的,我可不是,我哪里懂?而且你忽然要做DNA检测干什么?你怀孕啦?
DNA报告送过来的时候,姜琏城人已经回到上城。
她从快递员手里,接过报告文件袋,转身入客厅,将文件袋放在茶几上。
坐在沙发上,盯了半天,乍然没有勇气打开。
心里天人乱斗大半天。
温盈盈也心神不宁的,想起前几日她泪眼婆娑地,跟自己哭诉和赵致沂之间的事情,还说要是真和赵致沂是那种关系,她就不想活了。
温盈盈心慌了几秒,忽然一把夺过文件袋,反手就要撕碎:算了,别看了宝子。反正都发生过了,以后不要和赵致沂来往就行了。
姜琏城赶紧拦: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想不开的。
颤着手指打开,咬唇看了看报告。
脸乍青乍白,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跌坐在沙发上:盈盈,我该怎么办啊。
第62章我不能失去你
温盈盈凑过来看,奈何姜琏城将鉴定报告死死攥在手里。
恰好鉴定结果那行,被她掌心遮住。
温盈盈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抢吧,又怕把文件撕碎了。
急得她只好像哄小孩儿一样:琏儿好宝子,快松开让我瞧瞧。
姜琏城唇瓣血色全无,紧紧抿着,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凭她这反应,温盈盈心中已明白了大半。
但总归要看到黑纸白字的,她才甘心。
忽然,姜琏城松开手。
温盈盈顺势拿过鉴定报告,定睛读了几分钟,猛然将报告撕得粉碎,一鼓作气扔进垃圾桶:只有99%的可能性,还有1%的不确定性呢。宝子,你肯定是那百里挑一。
姜琏城此时像是缩进贝壳的蚌。
已经听不进温盈盈的话,满心满脑盘旋着鉴定报告的那个结果。
温盈盈怕她晕过去,随时准备掐她人中,安慰她:不对,宝子,这个结果肯定不准,我们换一家鉴定机构。
又伸手顺她的背。
姜琏城视线一片模糊,于孤寂中拉住温盈盈的手:盈盈,替我保密,不能让钊钊知道。
温盈盈即刻回答:当然,我就是咬舌自尽,也不会说出去的。
感觉浑身上下力气,都被抽掉了一样。
姜琏城瘫在温盈盈的身上,头枕在她的大腿上。
没多久,温盈盈捋着她的头发,感觉到她温热的泪水,一颗一颗地洇湿自己腿部的布料。
软软脆弱的一只,抽泣着说:盈盈,我以后如何去天上见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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