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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嘘菊(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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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还要装睡?窦瑜捏了一下他肌肉紧实的手臂,想要坐起身。郭素却不肯让她起来,从来端正淡定的人居然也会耍赖皮,任凭她小鱼一样在自己怀中的方寸之地扑腾,然后小小使力就将她压回身下。

只是闭着眼,怎么是装睡?晨起躁动,声音沉哑。

两人在床上胡闹了一会儿,婢女听到房内的响动,小心翼翼地敲了两下门,低声询问他们是否要起身,又说前面老爷还在等候。

窦瑜脸红得厉害,强行将他推出被子,将自己团团包裹成蚕蛹,伸出光溜溜的手臂去拿早备好了放在一旁的洁净新衣。

郭素眉梢眼角及唇边皆带笑意,也取来衣裳穿好,隔着纱帐见她换好了,才唤下人进门。

婢女随即捧着盥洗之物鱼贯入内。她们都经过教导了,不敢抬头往床边细看。

窦瑜由她们服侍着洗漱梳妆,穿上外衣。一切收拾妥当后,新婚的两人牵手一同出了房门去见祖父,和他共用早饭。

秦风海早就在饭厅等着他们了,成婚第二日,他自然也不急躁,让下人不必去催。终于了了一桩最大的心事,他心情舒畅,神采奕奕,二人过来时正站在廊下仰头逗着笼子里的鹦鹉。

小夫妻携手而来,有意搭配过的外裳更衬得二人郎才女貌,甚是相配。他看在眼中也十分满意欣慰。

祖父!窦瑜弯弯眼睛,唤了他一声。

郭素也随她叫了一声祖父。他从前也这样称呼,但今日因身份变化,落在秦风海的耳朵里含义自然就不同以往了。

进来用饭吧。秦风海慈爱招呼道。

新婚第二日,厨房大显身手,明明是一大早,摆上桌的菜品颇有宴席的架势了。郭素自然而然给窦瑜夹菜,窦瑜撞了他手臂一下,他抬眼,见祖父正看着自己。

于是他也用公筷给祖父夹了一筷子菜,您也吃。他道。

秦风海无语道:我是欣慰,不是吃醋。

窦瑜偷笑。

待吃饱后,她放下了碗筷。秦风海瞥见,思索片刻后看向了她,问:婚事之所以提前,是因为他很快便要出征。你知晓吧?

窦瑜点点头。

表哥从没有瞒过她,当初婚期初定的时候他就来问过她的意见。那时对她说,若她觉得太过匆忙,心中还没有准备好,便等他行军归来再操办也不迟。

既然决定嫁给表哥了,又何必在这关口退缩犹豫?故而得她点头后,婚事正式开始筹备,用两个月的时间便将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全了,非但不显匆忙,反而格外隆重讲究。

云水郡中少见如此盛大的婚礼,百姓怕是要津津乐道好一段时日。

刚成婚就要分别,秦风海在心中叹了口气,但也理解郭素在其位,便要谋其事,尽其责。如今天下极不太平,州境及四方有乱,他自然责无旁贷。

桌下,郭素握了握窦瑜的手。窦瑜偏头对他笑了笑。

午后,卫琴夫妻登门拜访。昨日人多,窦瑜都没能和卫琴说上什么话,连忙拉上她进了屋,两人有说有笑大半日。因为这一次出征陆双羊也会随军,窦瑜便叫卫琴时常来府上打发时间,或者自己去陆府找她玩。

婚后几日,郭素忙里偷闲陪着窦瑜在郡中四处游玩,钓鱼赏花跑马尽情享乐,常常清早出门,入夜方归。有时不巧有雨,便在屋中对弈读书练字,或在廊下赏雨闲谈。夜里春宵帐暖,温存不断。

半月后,出征在即。

前一日夜里自然又是一番痴缠。

重重帐子紧掩着,他的汗落在她脸上,她觉得有些痒,又有些痛。但明日就要分别,强行忍耐,最后还是溃不成军。

第二日天都还没亮,她心里一直惦记着,身体再累也及时醒来了。隔着半幅垂落的红帐,看到背对着床站立的挺拔身影,背肌微弓,正放轻动作穿着单衣。

她轻轻下床,连鞋都没穿,几步走近自身后伸臂将他抱住,侧脸紧紧贴着他背心,极其不舍。

郭素立刻转身,垂下眼见她光脚踩在地毯上,将她抱起来放到床沿边坐着,又蹲下身,一只膝盖抵着脚踏,抬手摸摸她的脸。

怎么不继续睡了?他低低问。

窦瑜没说话,眼眶先红了。郭素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安慰道:很快就会回来了。

之前他也曾一连行军三月,期间只匆忙见过一次,那时她并不觉十分思念,只坚信他定会凯旋。可如今他人还没走,她就已经开始舍不得与他分离了。

郭素心里也难受,但还是狠狠心站起身去取甲。

窦瑜忍泪,穿上软鞋,下床来主动接过他手中的甲衣,一件件帮他穿好。

穿戴整齐后,摸着腰带上冰冷的铜片,她轻声道: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郭素用手指摩挲她细嫩的下巴,勾起来,俯身爱怜地亲吻,从嘴唇亲到微微红肿的眼皮,蹭到湿湿的泪,宽大温热的手掌一下一下摸着她脑后的头发。

第92章有孕有人披星戴月而归。

二月风雪连天。在窦瑜诊断出怀有三个月身孕后不久,又下了一场大雪,铁蹄踏过足以没过脚踝的厚雪,郭素回到了云水郡。这是他在这一场持续了数月的战事中第一次回来。

不久后又再次离开。

各地烽火不绝,郭素在叛军之中有恶虎之名,手段暴烈,治军有方,打退了四方对奉都城虎视眈眈的势力。河州军俨然成了猛虎羽翼,令四境闻风丧胆。

等到春末他再回来,孩子在窦瑜的肚子里格外活泼,轻轻摸在肚皮上,就会踢脚回应。可他依然无法久留。

满庭花开得最繁盛时,有人披星戴月而归。

院子里来往的下人见穿着盔甲的男人疾行而过,慌张又欣喜地向他行礼,恭敬唤:姑爷!

郭素步履匆匆地穿过庭院,又示意廊下婢女噤声,迈上台阶,深深呼吸,才抬起手缓慢地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卧房。

屋内没有夏日的燥热,冰缸已经撤下了,残留的丝丝凉意被挡在屏风外,令内室温度正好。

窦瑜怀孕后,外间日日轮换婢女,整夜陪着她,以防她夜间时身子忽然不适。今日当值的婢女原本都已经昏昏欲睡了,门被推开后乍然惊醒,睁大了眼睛看着门边那道高大熟悉的身影,下一刻便迅速爬起身,只是刚欲说话就被郭素抬手打断。

出去吧。他声音极轻地命令。

婢女听命,悄无声息地离开。

郭素绕过屏风走进内室,到床边撩开纱帐。

床上沉沉入睡的人裹着衾被侧卧,睡梦中也眉心紧皱,一张莹白的小脸露在被外,比上次见时更要消瘦。

他心疼得厉害,走到床边俯下身,以手轻轻碰着她的侧脸,又唯恐吵醒她,碰了一下便立刻收回了手。身上还套着厚重的盔甲,顾不上脱,屈起一条腿坐在脚踏上,小心翼翼地握住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认真凝视着她。这一场长达九个月的平乱之战期间,他也只回来了两次,留她一人独自面对有孕时期的种种难捱和辛苦。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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