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温言给他盖了毯子,他大约是猜到自己脸上的伤,已经被温言看到了。
所以这会出门,大概也是为了给双方一个缓冲的时间。
如此想着,温言倒觉得有些好笑。
这人又不是没打过架,这会怎么还怂上了呢?
其实,她知道,以欧羡的敏感,很容易就能发现她的反常。
而且从第一次来他家,温言就发现,他家门口是装了摄像头的。
之所以不让穆骁说,也是想着,能晚些让他知道就晚些吧,时间拉久些,情绪也能有个缓冲,不至于失控。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难得生回病的自己,居然如此凑巧的就生病了。
加上穆骁护她心切,嘴又快了些,自然就催化了事态的发展速度。
昨晚深夜时,穆骁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她,所以这会,她唯一担心的是,他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毕竟他是个痛觉不敏感的人,受伤了也不知道,这样真的会要命的。
身体的疼痛好像又加重了些,温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是比起床时烫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她总有些犯懒,还娇气得很。
特别是有欧羡在身边时,她觉得自己格外的娇气,连多年如一日的运动自律性都降低了不少。
不想运动了,想回去躺着。
最后,温言觉得爬楼梯也是个累活,也懒得爬了,直接躺去了沙发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言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又睡了。
言言。
迷糊间,她听见欧羡在唤她,温言轻嗯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睡了。
言言。欧羡轻拍了下她的后背,俯身在她耳边温柔地哄着,起来吃些东西,一会还得吃些药。
耳边被他的鼻息弄得有些痒,温言清醒了几分,翻身坐了起来,又整个人往他怀里倒了过去。
言言。欧羡将她圈在怀里,似哄孩子般,一会再睡,吃些东西,才能吃药。
你疼吗?温言在他怀里软软糯糯的出了声,极具迷惑性,以至欧羡以为她只是在呓语。
不过为了配合她,欧羡还是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有些疼呢,不过刚让医生看过了,不严重的。
真的?
这下,欧羡才知她是真的醒了,他放开温言,让她看着自己的脸,然后很认真地跟她解释道:真的,就是我跟人打架了,你别生我气,行么?
谁打赢了?
什么?欧羡有些懵,但反应却是极快的,放心,狮子可凶了。
瞧他顶着伤脸有些臭屁的模样,温言忽地笑出了声来,可狮子毁容了,有些丑。
没想到事情能如此顺利地化解,她什么都不问,也没半点责备的话,欧羡始终觉得不安。
言言。欧羡继续小心地解释着,我不常打架的,这些年我只对梵歌动过手。
知道了,我没事呢。温言往他怀里蹭了蹭,手指在他胸前划着圈,其实师哥人不坏的,他就是有些钻牛角尖。
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欧羡的眼底有一丝戾气在氤氲着,言言是想让我原谅他吗?
那倒不用。温言从他怀里仰起头来,刚好对上她垂眸的黑瞳,只是师哥的执念太深了,我怕他伤了你。
其实从梵歌的眼里,是很容易解读到他对温言有情的事实。
以温言的聪慧,梵歌喜欢她的这件事,她肯定是知道的,又或者说,是他们之间早已挑破过的事实。
他的女孩被人喜欢,本无可厚非,可梵歌的行为实在是无耻,已经严重触及了他的底线。
但此刻,温言在担心他,欧羡心中触动,也不忍告诉她真相,他也不忍心让她徒添恐惧之心。
嗯,那我以后尽量离他远些。欧羡将她的脑袋按回到怀里,柔声哄着:去吃些东西好吗。
好。温言用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你抱我去吃。
娇气如她,欧羡的整个脖子和下颌,都被她柔软的发丝侵占,淡淡的发香和着沐浴后的清香,充斥着他的整个鼻腔,让人莫名地躁动。
最近他的知觉好像又灵敏了不少。
此刻能感觉到怀里的她,皮肤的温度有些高,欧羡定了定神,丹田聚气,双手力量收拢,轻松就将她抱了起来,往餐厅走了去。
这一天,温言都是睡睡醒醒,体温时高时低。
因为实在不放心,跟邵毅打了声招呼后,欧羡于傍晚的时分,将温言送去了医院。
各项检查都做了一遍,的确如欧羡所说,问题不大,就只是单纯的感冒发烧。
想起前天晚上,她将空调温度调至16度,没盖毯子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估摸着就是那晚受的凉。
想到这,他有些自责,刚想伸手给温言擦下额头上的汗,她就醒了。
醒了,要喝水吗?
耳边的声音温柔得要命,温言听着莫名的眼热,眼泪不经意间就滚了出来。
好讨厌,她一点也不喜欢哭。
可此刻,怎么就如此娇气了呢。
我想回家。
好。欧羡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眉心轻颤着弯唇笑了笑,我们回家。
待欧羡办完出院手续回到病房时,发现温言不在病房。
那一刻,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充斥着他的整个胸腔,他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护士台,强压心中的不安,平静地问道:你好,有看到2001的病人出去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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