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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半晌都没有得到回答。

他继续使坏,搂住怀里omega的腰,想将其托上来些许,却被对方泄愤似的在肩膀上咬了几口。

夏也阖着双目,俨然不甚清醒的模样,控诉起来却振振有词:你都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居然还问为什么讨厌。

闻言,汪西迩微微一怔。

在此之前,他都坚定地认为,关于当日的一面之缘,夏也应该是不记得的。

就像他一样,若非熟悉的信息素勾起埋藏极深的回忆,他哪里想得到,这些时日常常萦绕于心间的新婚伴侣,会和自己有这么奇妙的羁绊。

可此刻听夏也这般话,分明是早就知晓的意味。甚至,似乎因着他从未提起,还带着几分委屈。

大致捋清思路,汪西迩的笑容就变得有些苦涩。

他抚了抚夏也的脸颊,正欲说话,却被后者抢占了先机:汪西迩你让我走吧我不想再这样了

汪西迩呼吸漏了几拍,眸光暗下来,想说为什么,转念间却又觉这个问题很多余。

其实很好理解,他们是契约婚姻,本就是为了各自的利益才走到一起。

他前段时间托人去调查过,各种因素都明确表示,夏也那个所谓的家庭,很需要钱。

以汪家的身份地位,即便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弄清楚对方祖宗十八代,都是易如反掌的。

信息显示,夏也有个还在读大学的表弟,成绩尚可,似乎有挺大概率能保研。

信息还显示,夏也读书时成绩也很好,却仅仅只是念完高中,就过早步入了社会。

所托之人将这些信息整理好发给汪西迩,那天下午,他沉默着看完全部,关掉电脑后静伫许久,提早离开了学校。

从见面以来,夏也仿佛总是明媚开朗的模样,可那天在家里等到他回来时,汪西迩却莫名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不开心。

困扰已久的问题终于到非解不可之时了,鬼使神差般,汪西迩提出要不要去玩的询问。

其实他还有个打算没有说,那就是回来之后,便以自己违约的形式,将该给的报酬双倍付给夏也,然后取消这桩本不该有的婚约。

汪西迩从事的工作称得上为人类进步奉献,他很少有私心,这回却有了。

他的私心很简单,好聚好散之前,想要留些美好的相处。不用很多,足够他回忆就行。当然,若能在夏也心中留下或轻描淡写或浓墨重彩的一笔,再好不过。

然而,考虑得再潇洒,真面临放手,立定的决心却如此不堪一击。

汪西迩

夏也像是泡舒服了,整个人舒展开来,树袋熊般挂在汪西迩身上。

方才那句话还在耳边回响,后者叹了口气,把人从浴缸里抱出来的同时,声音很轻,又郑重其事地说了句:好。

知道夏也是困迷糊了才会说那些话,汪西迩却愈发对这人无可奈何。

他以前觉得夏也和循规蹈矩的自己截然相反,有最为独特又令人沉醉的生气和不羁。可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对于自由的向往,来源于对方身上沉重的镣铐。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境往往会反应一个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事实上夏也自己都没往那方面想过,也可能是不敢想。不敢想对汪西迩究竟抱有什么感情,不敢想继续稀里糊涂的朝夕相处是否会令他痛苦。

等终于从发情期的余波中彻底恢复精力,已经是翌日上午了。

他浑身都泛着疲乏的痛,尤其是后颈处,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渗血。衣服床单都换过了,干爽又柔软。

床榻另一侧没有人,夏也盘腿坐起来,放空的同时,很容易就回忆起前几天的疯狂画面。

思及那些,他无意识抿了下唇,心跳如擂。

就在他严肃地自我谴责,嘀咕一句差不多得了的时候,卧室门被推开。

四目相对,汪西迩神态自若地走过来,探了探夏也的额头,嗯,烧退了。

夏也还没回过神,对方收回手后,他又意犹未尽地把自己的手覆上去,借故感应体温,间接进行了个触碰。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汪西迩居高临下地站在床前,低垂的视线落在夏也领口处时顿了顿。

Omega的皮肤细腻,相较常人夏也又更白些,也就显得脖子和锁骨上那些痕迹尤为显眼。

后者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到底有没有不舒服?汪西迩失笑道,在床边坐下。

夏也现在还处于大梦初醒,三魂不见七魄的状态,呆呆地看了汪西迩一会儿后,忽的顺势搂住他的脖子,笑着说:没不舒服,就是有点饿。

短时间内过量的亲密接触,造成的后果就是如今的习惯成自然。

夏也是在贴上去后才想起来,他现在并非发情期,也并非睡迷糊了无意识行为,原本不该越界的。

好在汪西迩似乎也没考虑太多,纵容地任他抱了会儿,才轻声开口,说要去给他弄吃的。

目送对方离开后,夏也假装的淡定登时溃不成军。他有些懊丧地把脸埋进掌心用力搓了搓,一转身,自暴自弃般扑进了蓬松的被子里。

偏偏被子上还沾有铃兰混着檀木的味道,暧昧至极。

☆、第10章

之后几天,二人心照不宣般对发情期期间的事保持了缄默。

亲密和交融是事出有因,暧昧和悸动是情难自禁;要悬崖勒马,要及时止损。

夏也休息够了,就又是那副活蹦乱跳的模样。他依旧拉着汪西迩去四处景点游玩,拍了很多照片,像是一切如常,未有分毫改变。

除了,夜深人静时,会偷偷摸一摸自己后颈处已经开始结痂脱落的疤,然后假借睡熟了翻身,滚进汪西迩怀中。

其实临时标记和完全标记只是时效的差别,本质上并不不同,都会让omega对alpha产生极深的依恋。

可如果仅仅是依恋,为什么总会产生掉眼泪的冲动。

辗转反侧时,夏也总会想起童年和爸爸们一起的场景,那是他人生中小有遗憾的幸福时光,遗憾就是太过短暂。

他们身体力行地教会了他,浪漫和现实并不冲突,追求爱情有时需要勇气。

然而,夏也想,爸爸们还来不及告诉他,如果喜欢上的是咫尺天涯、几乎没什么可能的人,应该如何是好。

每思及此,他总会忍不住偷看一眼身侧之人。月影绰绰,从他的角度,能看到alpha高挺的鼻梁和锋利的侧脸轮廓。

汪西迩戴眼镜时很好看,摘掉眼镜也很好看。

看着看着,夏也无声地叹了口气。想汪西迩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不会像他一样做无谓纠结吧。

算了,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因着各方面因素,遂大的各项条例放在汪西迩身上形同虚设,可以说去不去学校全凭个人意愿,这也是那天他为什么能说走就走。

他们索性在城郊这边逗留了小半个月,才做回去的准备。

离开之前,夏也提议再去一趟初到那日登的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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