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万恶的资本主义。
他听到司容在他对面坐下的声音后,服务生马上端着慢慢一盘饭前茶果弓着腰跑来,如同一只勤劳的小蜜蜂,生怕自己哪里招待不够惹怒了这尊大神。
司容轻轻捏了下自己的下巴,调动全部肌肉摆出最美好的笑容:
音秘书,我想解释一下,我平时不会这么粗鲁,希望没有吓到你。现在安静了,想吃什么随便点。
音遥:看戏看饱了。
饭还是要吃的,如果你不满意这间餐厅的服务,明天我就拆了改成洗浴中心,或者商场?你喜欢什么?
一旁的服务生听到后忍不住打了寒颤。
我想好了。音遥忽然摆摆手,示意服务生哪凉快哪待着。
嗯,你说。
关于你之前说过想做我情人这件事我觉得情人恐怕不太行,毕竟我不喜欢别人在我背后说三道四。
司容愣了下,但还是笑吟吟的,只是手指不断摩挲刀柄的动作能看得出他几分失落。
那么,做我的狗怎么样。
音遥微笑着,头顶的钻石吊灯衬托他整个人都闪闪发光一般。
如果这样侮辱他,对方应该可以知难而退了吧。
第08章危险的饭局。
果然,在听到这句话后,司容沉默了。
不用看也知道他此时的表情,一定是被侮辱后的羞愤,或许下一秒他就会愤怒地拂袖离去。
是,主人,您的要求我会全力满足。他的语气从容不迫,并没有因为说出这种话而有一丝羞耻。
音遥:?
司容的眼睛亮晶晶的,他慢慢站起身走到音遥身边,忽然单膝跪了下去,虔诚地牵起他的一只手:你可以对我下达任何命令,哪怕是汪汪叫我也会努力去学。
音遥服了,五体投地的服了,他甚至都好奇这人从小是接受了什么样的教育才能如此不知羞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都不觉得尴尬么?反正自己是快用脚趾抠出一座凡尔赛宫了。
滚回你的位置坐好。音遥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是,主人。司容从容地站起身,抬手优雅地拂去裤子上的尘土,落座后,视线始终黏在音遥的脸上不曾移开半分。
还有,以后不许喊我主人。
好的音秘书,您还有什么要求。
音遥气的叉子都快被他捏爆:没了,安静吃饭,不准和我说话。
*
音遥后悔了,如果说他这一生中轻信廖垣宇的甜言蜜语这件事能在后悔榜上排第一,那么为了引起司容反感让他做自己的狗这件事就能排第二。
狗,大家都见过,骨子里带着无比的忠诚和黏人,甚至有些狗,比如伯恩山之类的犬种,一天看不见主人它就要抑郁。
而对于音遥来说,司容简直是加强版的伯恩山,幸好他没尾巴,不然都不知道要摇断几次。
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司容就在门口敲门:
音秘书,已经七点钟了,我有幸能看一眼你的美貌么。
哐当!门板上传来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
音遥准备去公司,刚坐上阿德的车,司容又在外面敲车门:
音秘书,我可能有八小时都见不到你,建议你们公司可以改成六个小时工作制,嗯还是三个小时,其实在家办公也不错。
音遥:阿德,开车,快。
总算是甩开了这个烦人精,音遥坐在后面长长松了口气。
阿德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音遥,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青黑色,心疼死了:
音秘书,昨晚没睡好么?
嗯。音遥淡淡应了声,家里养了条狗,叫唤起来没完。
您很喜欢狗么?阿德好奇问道。
不,可以说是讨厌。说话间,脑海中浮现出司容的脸。
不明白,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应该好好守护它的尊严,天天跟个二皮脸似的他都不为自己惋惜的么?
啊我懂了,您养狗是为了看家护院吧,如果这样的话,我建议您去领养一条导盲犬,这种狗都训练有素,没事不会乱叫。
这倒是个好主意,有了导盲犬自己行动也会方便很多。
他别过头,闭上眼睛:我又不是盲人,没有资格领养导盲犬。
可以的,您可以去打听一下那些退了休的导盲犬,不过价格可能很贵,和退役警犬差不多,动辄大几万。
阿德。音遥忽然轻轻道,谢谢你,你真的很关心我。
阿德羞赧地抿了下嘴唇,低下头,脸蛋红通通的:
没有啦以后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一定帮您做到。
一到公司,果不其然,玫瑰虽然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以及司容没完没了的骚扰短信,而且他可能知道自己被拉黑,竟然还换了个号!
上午9:00【音秘书,今天怎么也没吃早餐,要我帮你叫外送么?】
上午9:15【音秘书,我在看忠犬八公的电影,很感人。】
上午9:45【音秘书,我在院子里看到一只紫色的小鸟,帮你抓起来了,等你回来你就能看到。】
而司某人心心念念的音秘书早就把电话卡□□扔进了垃圾桶,端着咖啡静享自己的贤者时间。
下午,徐恩拿来了一份文件,说是下面做的有关这次城建局招标计划启动的跨江大桥数据,要音遥签字确认。
跨江大桥是个非常重要的单子,而且还是国家计划的一部分,所以这些日子公司忙得上蹿下跳就是为了这事。
因为每天从跨江大桥过路的车辆不计其数,稍有差池可能就是任何人都无法承担的后果。
音秘书,我看你杯子空了,帮你泡杯咖啡吧。就在音遥专心触摸文件的时候,徐恩讨好说道。
他一向爱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索性音遥也随他去了。
浓浓的热咖啡端上来,音遥呡了两口后继续忙着手头的事。
经过上一次,他知道徐恩绝对不会轻易罢休,所以很可能会在这次数据表上动手脚,他必须要检查清楚,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那些每天都要经过大桥的司机。
对了,城建局的人说,今晚想和我们一起吃顿饭,廖总正好不在,就只能您出马了。
徐恩还狗腿地拿起纸巾擦了擦桌上溅落的咖啡。
知道了,你先忙。音遥不想听他继续在心里咒骂自己,找个理由打发了。
检查完数据表,确认无误的音遥却还觉得奇怪,不在这里等着他,那会在哪里呢。
中午,音遥正倚在沙发上小憩,忽然脑袋一阵眩晕。
他掰着手指头算算日子,距离发热期还有一周,应该不是,那多半就是昨晚被那条好狗吵得没睡好。
他闭上眼睛继续休息,毕竟今晚还有很重要的饭局。
只是到了下午,那种眩晕感没有丝毫缓解,反而身体也跟着发沉,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呼吸都有点迟缓。
五点钟,徐恩准时开车过来接音遥去参加饭局。
他坐在车上,揉着太阳穴,意识也有点不清晰。
音秘书,你不舒服么?徐恩望着后视镜,嘴角却露出诡异的一抹笑。
有点,可能昨晚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