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他那辆四个一的豪车,将人推进后车座,宽敞的空间毫无压力承载了两个人的身位。
音秘书,我可以和你aiai么?
音遥大方一笑:可以,你甚至可以一直做到失去的都被弥补了为止。
音遥知道,这件事和他对司容的感情无关,他到现在也不喜欢司容,但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这句话在重生后第一次见到司容时就说过,他没办法做到为了复仇心安理得踩着别人上位,所以司容想要,他并不会拒绝。
因为成年人不会对自己说过的话做出的决定感到后悔。
他抬起手,在司容的衣襟前摸索着,找到他的扣子娴熟解开,顺便解下自己的领带扔到一边。
他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受到司容温暖的体温完全将自己包裹起来,那具紧紧贴着自己胸膛的躯体内,一颗心跳得火热激烈。
你很敏感,音秘书。他轻笑一声,手上的动作加快几分。
音遥翻了个白眼:快点,废话真多。
音遥这个人从来都是直言不讳,好像在他的世界里这些都是无足挂齿的小事,他根本不在乎。
然而把人拉进车里迫不及待想要做某事的某人见到此情此景却忽然怂了。
他看了半天,还是老老实实穿上衣服:算了,我看你状态不好,还是改
话没说完就被音遥拉住了衣领,主动送上嘴,完全堵住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他双眼微微眯起,虽然不是发热期,但也渐渐失去了理智,毕竟谁都有那方面的需求,音遥又不是修仙的,当然也不例外。
司容皱着眉,双手还护在他的身体两侧怕他一不小心磕了碰了,心里紧巴的难受,轻轻亲了下他的嘴角。
为什么不。音遥咬住下唇质问道。
司容抬起头,汗水濡湿了他额角的碎发,但还是摇摇头:
等你真的想好了那一天,再说吧。
音遥瞪大眼睛,眼底泛起一片湿润,心头震颤着。
半晌,他轻轻道:
我从来不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夜幕垂下,几颗星星在天空中亮晶晶眨着眼,月光被薄雾笼罩,像罩了一层纱。
黑色的车子停在会场外,里面的人早已散去。
音遥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呼吸不畅。
想起白天发生的事,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好像也并没有很排斥,但仔细想想,这事要是搁到廖垣宇身上,自己恐怕是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他动了动身子,大腿一阵酸麻,他咬了咬牙,从司容的怀中挣脱出来,穿好衣服,抬手打开车门。
音秘书。身后的人轻轻唤他。
音遥没理他,从前面扯过纸巾用力擦拭两下,然后纸巾随手一扔,打开车门。。
我不会忘记今天的。司容笑道。
有病,不要恶心我,快点忘了当没发生过。音遥踉跄着下了车,用尽全身力气甩上车门。
清醒过来,心里又觉得很乱,果然不能相信每一次暧昧气氛下的冲动,刹不住车的。
我送你回去。司容低低道。
不用,我自己叫车。
这个地方很偏,而且这么晚可能叫不到车。司容还在最后争取。
音遥打开叫车软件,果然等了很久也没有司机接单,他只好讪讪坐回车里。
司容穿好衣服,果真像是音遥要求的那样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平静的把他送回了公寓。
下车前,司容又依依不舍地说道:如果身体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音遥没理他,进了屋直冲浴室,甚至无暇顾及等了他一天的小司。
他扶着瓷砖墙壁,激蹿的水流让他一点点清醒过来,没有后悔,只是觉得这人好像憋了太久,弄出来太多,怎么洗都是黏糊糊的。
音遥洗完澡换好睡衣,一瘸一拐给小司准备了晚餐后才疲惫地躺在床上。
这时候他才发现司年给他发了消息,透过简短几个字都能体会到他冷漠的性格:
【你想要什么。】
他知道司年问的肯定不是他想要什么礼物,毕竟司年也不傻,当然知道音遥不会无缘无故帮他夺回遗产,所以司年想知道,音遥为他做了这么多是希望他能帮什么忙。
音遥暗笑这人也是个明白事理的,干脆回了一句:
【松山集团是个很有发展前景的公司,司总可以考虑一下。】
司年很快回了消息,只有简单一个字:
【好。】
音遥能看得出司年是个说话算数的,因为这两年受到政策冲击,楼市以及建筑行业都萎靡不振,他还在松山集团任职的时候就知道廖垣宇已经开始大幅度裁员来减少成本,再加上城建局那事的影响,公司这一年创收都很差,廖垣宇也不过是在死撑罢了。
收购这样的公司无异于接手了个烂摊子,但司年没有丝毫犹豫答应下来,或许他有那个自信能把这烂摊子收拾明白。
也或许,因为自己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出于补偿心理,所以才言听计从。
第二天去到公司的时候,所有人一见到他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在会长的寿宴上做出那样的壮举,公司竟然留他苟活?
但大家对他也多少多了点忌惮,毕竟老爷子昨天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修改了遗嘱,虽然不知道到底改成了什么内容,但估计八九不离十,最好的一定要留给这个受尽了委屈的长孙。
音遥刚进电梯,就被一只手拉了出去。
这感觉太熟悉了,用裤腰带想也知道是哪位做过后就念念不忘的。
他被拽到隐秘的楼梯拐角,听到略显担忧的声音:
怎么不休息几天,身体可以么?
我没那么脆弱。音遥推开他,而且我不是说过在公司要假装不认识。
不是司容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你。
不必。音遥冷冷打断他,不要以为有了肌肤之亲就有对我指手画脚的权力,我只是出于愧疚对你的弥补,换做其他人
音遥顿了下,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道:我都会这么做。
司容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凝固,半晌,他才转过身面对着墙壁,努力露出笑容生怕让音遥感到不舒服,脸上是非常勉强的笑,他声音极轻:如果真的觉得愧疚,就好好爱惜自己。
音遥愣了下,这恐怕是除了母亲外,第一个没有把他当成工具,而是要他好好爱惜自己的人。
就在他沉思的工夫,司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盒子塞进音遥手中:还有,这个。
音遥皱着眉,摩挲着这只外包装没有任何说明的小盒:是什么。
人造角膜。
音遥愣了下,缓缓抬起头。
是Y.S制药最近的研发产品,一种比较安全的光学装置,而且不用通过手术移植,像佩戴隐形眼镜一样即可,因为成本过高而且效果不稳定,所以公司没有投入大批量生产,你试试,如果不舒服就别戴了。
音遥握紧了手中的小盒子,说实话,这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诱惑,但无功不受禄,他还是把角膜还了回去:
谢谢,但我觉得瞎着挺好。
倏然间,下巴被人猛地捏住了,迫使他只能抬起头。
音秘书,我说了,如果真的觉得愧疚,就好好爱惜自己。司容的声音冷冷的,我虽然只是你的一条狗,但也有想反抗的时候。
音遥怔怔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心里忽然猛跳了下。
回到办公室,音遥拿起那只小盒子,半晌又放回去,再拿,再放,似乎是经过了激烈的内心挣扎后,他终于打开了盒子。
和隐形眼镜很像,只有薄薄一块透明的圆弧形镜片。
他拿起佩戴角膜用的小托棍,想了很久才慢慢掀起眼皮。
心里怦怦直跳,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毕竟失明了太久,不知道亲眼所见的世界和通过触摸感知的世界会有什么不同。
一下子还有些不适应,他戴了半天戴的双眼流泪才算是把角膜塞了进去。
角膜佩戴好后,他闭着眼睛,随手擦去眼角的泪水,慢慢睁开了眼。
稍有些刺眼的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音遥赶紧闭上眼睛揉了揉,良久,再次睁开了眼睛。
办公桌是绛红色的,地砖是青灰色棉絮状花纹,墙纸是浮雕细花的,阳光是暖黄色的,仿佛都能看见温度。
音遥一下子站起身,他激动的想说点什么,但偌大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