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容有些犹疑:给我买?为什么最后给了小司。
音遥心道总不能说是看到他和徐小北在车里有说有笑恨得牙根痒痒,报复性地送给了小司吧。
因为小司喜欢。
我知道了。司容的语气听起来很无力,他抬手揉着眉心,闭着眼睛道,但我还是希望你记住,员工守则第一条,禁止任何办公室恋情。
音遥缓缓前倾身子鞠了一躬,不发一言离开了司容办公室。
司容找完了就是司年找,本以为司年那脾气肯定又要对他劈头盖脸一顿骂,但意外的,司年只是淡漠道:
今晚有和合作公司的商业聚会,你五点的时候叫何叔过来,今天要早点走。
音遥眨眨眼,好奇道:照片的事呢。
全公司闹得沸沸扬扬,司年不可能不知道,但这么老半天也没见他出面处理一下。
随它去,假的又不会变成真的。司年表面看起来倒是坦然。
要不是音遥听到他心里那句你也就这种时候能做做我的司太太了,不管,挂那全公司欣赏自己真就信了。
果不其然,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员工们倒是迫不及待先喊上司太太,音遥这一路不知道听了多少句司太太,最后听烦了,直接道:
司总原话,再乱传小道消息工资扣半。
员工们这才改口音秘书。
但下午何叔来接人时,司年还没下来,他就在车里打趣起音遥:
音秘书,你看司总对你多好,传闻满天飞都要护着你,换做别的秘书早被开除了。
音遥皱起眉:照片是我拍的么?凭什么开除我。
何叔道:虽然不是你拍的,但放到以前司总肯定不管这一套,他上一个秘书就是这么走人的,过完年回来给他送点家乡特产,这就摊上事了,愣是被公司传成他喜欢司总想讨好司总,第二天就收到了辞退书。
音遥猜测他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说我已经很久没见司总这么笑过了。
司年从大楼里出来上了车,坐到音遥旁边,看着他单薄的西装外套,忽然问道:现在早晚两头还凉着,你穿这点不冷么。
何叔在前面听了暗暗发笑。
音遥干脆跳过这个问题,拿出计划表梳理着司年今晚的行程。
车子抵达目的地,聚会的场所选在顶级商业区的一处大别墅里,来了不少名流,说是聚会,其实就是权贵们商业互吹商榷下半年合作计划的另类办公场所,以及炫耀今年成就、明攀暗比身边得力助手。
放眼望去,不少上市公司的老总都带着他们的贴身秘书,这些秘书和音遥这种歪打正着进了Y.S的不一样,个个都是人精,说话办事滴水不漏,可以说将钓系这一概念掌握了精髓,再说得更直白一点:
想和我合作?可以,你的秘书借我玩两天。
聚会是露天宴,别墅的后花园里摆了一条长桌,上面铺满珍馐,旁边一座喷泉伫立在水池中央,被灯光映照得绚烂多彩。
司年自然是这场聚会中最受瞩目的一个,毕竟这年头是个人就想和Y.S拉拢下关系,再加上听说前不久司老爷子为了他修改了遗嘱,一时间水涨船高,他们只恨不能给这位Y.S财团的长孙做个等身金像挂在家里供着。
刚一进门,就有老板领着他的秘书过来打招呼。
司总真是好久没见了,您越发光彩照人了,最近公司发展不错吧,哎我就不能跟Y.S比了,对了,介绍给您认识,这是我的秘书小林,小林,来打个招呼。
小林浑身散发着勾人的气息,信息素高级感爆棚,往那一站,举手投足恰到好处:
司总好,我是锋行集团的总裁秘书,我叫林宇辰。
司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嗯了声。
音遥也礼貌和对方打招呼:张总您好,我是Y.S总部司年先生的秘书音遥。
对方和司年差不多的表现,淡淡瞥一眼作罢。
他听到对面二人心中的唏嘘声:哦,劣性O啊。
不用跟着我了,你去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别客气。司年在他耳边低声道。
音遥点点头,揉着有些异痛的眼睛来到了长桌前。
这几天人工角膜的排异感越来越频繁,虽说为自己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但终归还是不方便。
他揉着眼眶,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杯橙汁。
音秘书对吧。身边响起一道声音。
他扭头看了眼,是刚才那个张总的秘书小林。
音遥点点头,端起杯子抿了口橙汁。
你好像是生面孔啊,我记得以前司总的秘书是位姓于的先生,怎么换人了。
音遥心道他这没话找话的水平实在有待提高,自己怎么知道为什么换人了,难道还得八卦的和司年打听打听?
见音遥意兴阑珊的样子,小林笑着打量他一番,接着用那种自信满满的语气道:劣性O,出身第三区,文化程度不高,怎么做上司总秘书的呢。
音遥很反感这种上来就找茬的,也打量他一番,学着他的样子说道:
优质0,出身第二区,隐忍性极强,即使被插得很痛也能保持享受一样的呻.吟。
看他家张总那张堪比车祸现场的脸就知道了,能忍得了那张脸,一般人绝对做不到。
小林听到这句话,脸色沉了沉。
该死的难道在他身上装了监视器?
他没再理会音遥,转身挤入人群中。
不大一会儿,音遥就听到他娇媚的声音传来:抱歉司总给您添麻烦了,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没站稳,哎呀您衣服都湿透了,我帮您擦擦。
然后是司年冷淡的声音:不必,我自己来。
音遥觉得眼睛实在痛得厉害,跑去卫生间摘下了角膜,他凭着印象重回长桌旁,打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歇着,到点回家。
音秘书,其实我特别好奇。只是这小林怎么还阴魂不散的。
你到底是怎么攀附上司年的,按理说你这种出身学历应该连简历初筛都通过不了,还是说小脸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你在床上把司年伺候舒服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满脑子黄色废料。音遥又好气又好笑,绕开他往前走。
刚走没两步,脚底忽然绊住了什么东西,他一个踉跄身体向一旁倒去,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小林乖张的笑脸,于是他一伸手,拉过小林的衣服。
要死一起死,妈的。
两人双双跌入水池,激起几米高的水花。
水流霎时挤入鼻腔,强烈的窒息感涌来,音遥忽然想到了沉尸海底那天,也是这样无法呼吸的痛苦感。
恐惧涌上心头,他下意识挣扎了两下,但感到脚好像被人拽住了一样身体毫无反击之力地被拖下了水底。
听到声音的人群纷纷赶来,在水池边惊呼阵阵,但就是没一个人愿意弄脏他们昂贵的礼服。
司年正和一位不错的老板相谈甚欢,听到动静随意瞥了眼,就看见音遥正在水池里扑腾着。
他放下酒杯二话不说冲到水池旁,没有丝毫犹豫地跳了下去。
迷乱中,音遥忽然想到了那只破碎的花瓶,即便再来一世,结局还是大差不离。
但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他使劲踢开那只抓着自己的手,用尽全力朝池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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