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司祁严先生亲笔签名的封条,证明我没有私下打开过文件,那么接下来,由我宣读司祁严先生的遗嘱。
他不紧不慢地在万众瞩目下拆开了封条,从里面拿出一沓文件,摄像机全部对准他的脸,那架势,就跟国家领导宣读重要条规一样。
首先,Y.S实行股份董事制,根据调整,现将股份分配如下:司祁严先生的长孙司年先生占比百分之二十,次子司唤风先生占比百分之十,次孙司容先生占比百分之二十,幼子司海兴先生占比百分之十,三女司雅兰女士占比百分之三十,其余董事共占比百分之七。
除此之外,根据司祁严先生的遗嘱,会拿出百分之三的股份作为音遥先生的彩礼。
话音刚落,台下发出一阵不可置信的哗然,司雅兰竟然得到了遗产最大头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再加上司海兴的百分之十,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一下子让她成了Y.S财团最大股东!
奇了怪,不是一直都说,司容才是最大的继承人嘛!就是把他老爹那份加上,再把媳妇那份加上也不过才33%!
司老爷子这是吃错什么药了?
宋康清清嗓子,没有理会下边这帮刁民的议论,继续道:除此之外,司祁严先生的遗嘱中还称,接下来Y.S董事长的职位以及总部执行总裁的职位,将交由司雅兰女士全权掌管,总部的首席财务官一职,交由董事会的周恒明先生接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仿佛生吞了一只大西瓜,惊讶的半天都合不拢嘴。
底下一个记者马上举手提问:我想请问司雅兰女士,今天司容先生没有前来参加发布会是早就知道结果,所以选择消极对待么?
司雅兰笑笑:这个,你可以选择向他本人提问。
在所有人眼中,司雅兰这句模棱两可的回答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司容知道自己继承无望,所以摆烂了!
与此同时,正在收看发布会实时转播的司容停下了帮音遥剥桔子的手,看着电视里司雅兰谈笑风生的模样,他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眯起了眼,似乎想要透过一道液晶屏看清这个女人的内心。
音遥还在一边掰着手指算:十加二十,你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呢。
司容将桔子塞进音遥手中,站起身:你也有。
*
晚上,司雅兰披着钻石闪耀的秋装外套踩着恨天高,带着她精心培养的好大儿司卿耀武扬威地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众黑着脸的兄弟侄们。
刚走到门口,司雅兰便回过头,看着低头不语的司海兴,冷笑一声:
我说过,不希望你再进这个家门吧,爸爸的死都是因为你,你有什么脸再踏进这个门。
司海兴点点头,嘴里嚅嚅两声谁也没听清,转身就往外走。
司琪狠狠瞪了司雅兰一眼,嘴里骂了句小人得志,转身去追他那可怜的老父亲。
司臻站了一会儿,也扭头往外走。
司雅兰随手将限量爱马仕递给一旁的佣人,往沙发上一坐,搭眼就瞟到了还在一边吃桔子的音遥。
音遥嘴里塞了半片桔子还没来得及往下吞,见司雅兰一直拿眼睛瞅他,有些不好意思,将手中剩下的半个桔子递过去,甜甜笑道:
姑姑,吃桔子么?
司雅兰嗤笑一声,并没有伸手去接那半个桔子,而是闲极无聊地抚弄着手上的尾戒:司容娶这么一个傻子进门,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音遥不明所以,抬手举起桔子,满脸写着高兴:好好过,司容给我剥桔子了。
说完,他又意味不明地补了一句:日子一定要好好过。
司容从卫生间出来,见司雅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音遥还坐在她旁边和她闲聊天,这个场面实在有够恐怖。
他疾步走过去将音遥从沙发上抱起,搂在怀里,那模样,生怕司雅兰把他吃了似的。
司雅兰又是一声不屑的冷嗤,继而道:
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你应该也看了转播吧。
司容冷着脸,薄雾凝结成了刺骨的寒霜,他点点头。
其实你爷爷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你还年轻,在处理一些公司事宜上还是缺乏经验,姑姑也是真心希望你能快些成长,这公司,将来还是得指着你。司雅兰抚弄着微卷的头发,神情高傲地说道。
司容不想和他多说什么,转身要走。
嗯这样吧,我听说,长江分公司那边还缺个业务员,年轻人嘛,就是该从底层锻炼起。
刚进门的司唤风刚好听到这句话,他眉头一皱,反问道:三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雅兰一摊手:我哪有什么意思,我是为了他好呀,这世界上,还有不为了侄儿好的亲姑么?
虽然司雅兰明摆着是在欺负人,但现在整个司家是她当家作主,谁也不敢有意见,有意见就滚蛋。
司雅兰再次看向司容:你也别成天守着你这个傻老婆了,赶紧去做点正事。
说完,踩着她的恨天高袅袅婷婷离开了大厅。
司卿眼见着司容脸色越来越差,忙凑到他身边轻声道:司容哥你别担心,我估计让你做业务员也不会太久,你先忍一忍,有什么问题,就和我说我帮你解决。
司容没理他,抱着音遥回了房间。
原本气氛和睦的老宅,因为一纸遗嘱,彻底变成了一盘散沙,屋顶黑云笼罩似乎永远都散不去。
司容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带着音遥和小司搬回了市中心的平层。
但上午刚搬回去,下午就有人来敲门。
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恭敬地鞠了一躬,道:
司容先生您好,我们是诚信中介的业务员,是这样的,因为这栋房子原本是挂在司祁严先生的名下,根据他的遗嘱补充事项,他去世后所有他名下的房产都要收回,我们可以给您三天的时间,希望您尽快搬离这里,尽量不要影响房子的后期交易。
司容一挑眉:这房子是爷爷送给我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你有什么权利收回。
那个业务员不好意思地笑笑:话虽如此,但土地权还是挂在司祁严先生的名下,这是他的意思,我们也不想和您闹僵,希望您配合我们的工作,谢谢。
司容猛地甩上门。
他忽然想起音遥曾经对他说过的:
如果我不管,司雅兰计划内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他慢慢看向沙发上的音遥,音遥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嘴里挂着鱿鱼丝,正趴在沙发上好奇地看着他。
司容走到音遥身边,轻轻帮他揉着伤腿,也没有和他说房子的事,只是关切地询问:
腿还疼么?
音遥摇摇头,猛地将嘴里嚼了许久也没嚼烂的鱿鱼丝扯出来,送到司容面前:
给你吃鱿鱼丝。
谢谢我不吃。看着上面亮晶晶的口水,司容有些哭笑不得。
音遥的小眉毛一下子耷拉下来,委屈巴巴地问道:你不是说,你是我老公么,你嫌弃我的口水对不对。
司容赶紧将鱿鱼丝塞回音遥嘴里,笑着抱抱他:当然不会嫌弃,我不太喜欢吃海鲜而已。
音遥趴在他怀里,嚼着鱿鱼丝,半晌,轻声问道:刚才那些人,是不是来找你麻烦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音遥撇着嘴,揪了下他的衣领,你不要不开心。
司容心头一动,双手收紧,下巴轻轻蹭着他的脸蛋:我没有不开心,你就是我的全部,我的全部一点都没少,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末了,他又问道:你喜欢这个房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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