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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二(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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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只小兽般地拱着他:怎么,舍不得衬衫呀?放心,等我下下下下个月发工资就会赔给你的

他便笑了:按照你的计划,下下下下个月那不是都分手了吗?怎么,是想借着赔衬衫钱的由头,和前.未婚夫牵扯不清吗?

辛歌恼怒,捏了捏男人的脸:你这张嘴,烦死了!

说着,她直接将人抵在卧室墙上吻,气不过似的,又在他下颌处不轻不重咬了一小口,顺势用指尖勾着脱下来的吊带衫,扔在地板上

而后,几乎是拥着挤进了卫浴间。

热气蒸腾,放在面池置物架上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很快糊上薄薄雾气。

可惜,这里已经用不到它了。

这样的距离,祁温贤甚至可以看清自花洒而出的水珠自辛歌的脖颈滚落至腰腹、又顺着脚踝滴落在瓷砖上。

他莫名开始嫉妒那些水珠。

嫉妒得要疯

过高的温度将一切都染上薄红,抚开辛歌脸颊上那些可恶的水珠,祁温贤哑着嗓子问:浴室?

她眼神迷离,含糊不清地挤出一个字:床。

*

直至太阳西沉,两人还拥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很奇怪。

明明连午饭都没吃,眼下却饱胀得厉害,辛歌一边回味这种新奇体验,一边找了个舒服的角度、枕着祁温贤的手臂躺好,如同一直餍足的猫,如果此时有人伸手挠挠她的尾椎骨,只怕她会舒服到眯起眼睛,呼噜呼这个声音或许有点困难。

嗯嗯啊啊,方才倒是从双唇间溢出不少。

祁温贤用指腹探了一下床单上的潮湿,故意问:尽兴了吗?

某人阖眸假寐,不满地反驳:尽兴的是你吧?我都快透支了!

他从背后拥上去:不喜欢?

也不是,就是有点累。她抿了下唇,语气里多了点嗔怪,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我还没缓过来。

也不知到底是自己的体力不比从前,还是这男人趁机在这四年里升级、进化了,一通折腾下来,她当真是累得闭上眼就能睡着,要知道,那家伙眼下挂着一宿未眠的Debuff,还没玩花样呢,要是改天精力充沛

算了,不说了。

再说下去就有凡尔赛嫌疑了。

辛歌耳根微热地哼哼两声,揉了揉酸疼的腿,心道自己在那家伙面前当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喜欢怎样的、想要怎样的,全被他一点点攻破、然后悉数记于心中。

想起第一次揶揄祁温贤也就这样,她觉得那可能是自己这辈子做出过的、最违心的评价。

温存间,那家伙倒是将她抱得更紧,直言不讳:体谅一下,你走之后我没找过别的女人。

她将头偏了一下,醋意十足地试探着他:为什么不找想要就去找别的人好啦,反正我都写了退婚书,又没人再管着你。

身后男人的身体一僵,将她整个人掰过来,语气不悦:你到现在还跟我说这种话

抱怨着,抓过她的手按向自己。

觉察到他身体地变化,辛歌往被子里缩了缩,细长的眉微微蹙起:不要了吧?

昨晚的指标已经完美达成,她并不想超额完成任务还要去隔壁拿新的套套,好麻烦的,虽然也可以指使某人去拿,但眼下的她却只想溺死在这个画面里。

缺了谁都不行。

她想,自己果然还是太任性妄为了,只有这种忘乎所以的时刻,才能抛却许许多多的烦心事。

但某人却贪得无厌:说好的很多很多点甜头呢?

被惊得呛了几声,辛歌软绵绵地求饶:在质不在量嘛。

哪里见到这位大小姐露出这般软糯的表情,祁温贤眼角一缩,登时灭了自己那点儿得寸进尺的心思。

那张明艳的脸似乎有种浑然天成蛊惑人心的魔力,曾几何时的傲慢,叫人不敢杵逆一个字,如今的委屈与可怜,又叫人恨不得剖开胸膛把心都捧上去给她吃掉

但是,这女人也没那么坏。

她不会吃掉他的心。

她只会将他的心偷偷存放到无人知晓的地方,偶尔拿出来看一眼。

即便是以前,他们也没有哪次事后倚在床上这般温存,也不知年轻时到底都在较真些什么,拼了命地藏着掖着,生怕叫对方瞧看出自己半点儿的真心实意两只死鸭子,一只比一只嘴硬。

紧握的手始终舍不得松开,祁温贤久久凝视着她,生怕一闭上眼,这女人就会像小美人鱼一般,迎着阳光变成海面上的泡沫,再度消失不见。

她当年怎么就

舍得走?

她如今怎么就

舍得三个月分手?

可这是一个万般美好的午后,美好到一切阴谋、质疑、猜测都不应当出现在两人的对话中,破坏气氛。

难得被诡谲的想象力左右神思,祁温贤长舒一口气,压下种种疑惑,只听从身体的本能将辛歌搂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背,像是在哄一个单纯的小孩子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只要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就能忘掉所有生活的艰辛和成长的苦痛。

许久,辛歌细如蚊哼地说了一句:祁温贤,谢谢你,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让马哥他们都留在了启明大厦虽然辛家没有了,启明也没有了,可我总觉得有些东西没有散,它们都还在那里,我一抬眼就能看见,一伸手就能触碰得到。

顿了顿,她笑起来:真好呀。

祁温贤没有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

他永远记得四年前封闭备赛结束,他从亲朋好友口中得知辛家情况,顶着被学院记大过的压力,直接退赛连夜飞回楠丰然而什么都晚了,他根本就无力回天,思前想后,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保住启明大厦。

当时,有好些商圈捡漏王都虎视眈眈盯着这块肥肉,祁岳山已经觉得没有必要再加码了,但他却私下花了不少心思和手段,当然,还有几乎是他那时能够挪用的、能够借到的所有钱,才将这栋楼收到自己名下。

之后便是毫无希望的寻找

所有的信息都对不上。

哪里都找不到那个女人。

如同行走在漫天风雪间,不见前方道路,亦不甘心折返,彼时的祁家少爷已经绝望到不知还能做点什么了,只想把与她有关的一点一滴全部珍藏起来,让回忆流逝地慢一点、再慢一点。

爱意永远笨拙。

哪怕是对再聪明的人而言。

他一向是个不爱表达内心真实想法的家伙,哪怕是在此刻,所以,他只是亲吻她的额头:比起道谢,这种时候,更想听你说点别的话。

喜欢,爱,结婚,或者一些更美妙的字眼

成为家人。

但辛歌动了动唇,却未有遂他的愿。

她只是搂着祁温贤,喃喃地说:睡一会儿吧。

*

各有各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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