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挺哇塞的。
很幸运,在二十多个人的共同努力下,这个排练不到的一周的节目成功通过最后一次彩排。
知道左不言要表演节目,李舒还问家长能不能进来,可惜这只是学生汇演,家长不能观看。
汇演是在大礼堂,17班的节目是倒数第三个,前面也有节目十分精彩,但根本没有心思看,一群人穿着薄薄的表演服,在大礼堂外面的空地上排练,走位,台词,全部记了又记,谁也不想成为拉后腿的那个人。
大礼堂里的音乐结束,预示着新的节目即将上场。
表演是在晚上,这会儿路灯下洋洋洒洒飘着小雪,看样子是要下大。这是左不言来北城之后遇到的第二场雪。
大家都在自己拍着头上的雪,整理着衣装。
他突然觉得有股热气在他胸腔中装来装去,慷慨激昂,像是战鼓敲响。
他听见自己说:我们一起打个气吧。以前他看见有比赛或者是其他团体活动的时候,队伍成员都会围成一个圈,一只手搭一只手,肩紧挨着肩,吼出那句加油。
他头脑一发热,就想体验一下。看大家愣住,他有点尴尬,刚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裴野给他拂雪的手却递了出来:来吧,同志们!
接二连三的手递上来,左不言倒成了最后一个伸手的人。
顶端上的手是周羽的,按理说左不言应该顺势搭在周羽手上的,但他鬼使神差把手从下面蹭了过去。
他的手就这样递到了裴野的手心里,裴野顿了一下,弯曲手指握着那只清瘦的手。
裴野转头看向他,星辰眼眸闪闪:好了,一、二、三,加油!
人声齐,志气壮。
17就这样雄赳赳气昂昂的上了舞台。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同学们,在这样一场话剧表演中,仿佛真的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仿佛真的见到了无数热血青年,他们文弱,却能用提笔的手握住枪,保家卫国。
他们抗争,他们战斗,他们跌倒又爬起,唯一能够打趴下他们的,只有生命的倒计时。
话剧落幕,台下静谧,而后掌声雷动。
台上,左不言忍不住掉泪,为几十年前的无数英烈青年,也为今天难得的和平。
裴野挨着他,见着他落泪就心慌,也不管是在舞台上,手指就这样伸过去,从边框眼镜的框里直直伸进去,把左不言眼角的泪擦掉。
他恶狠狠的:不许哭,再哭晚上坏蛋来把你抓走。
左不言眼睛形状最是含情,哭过水意氤氲,他学着林霖的样子微微噘嘴,声音假埋怨:坏蛋来抓我,你不保护我吗?
裴野被直球打懵,傻乎乎保持着擦眼泪的动作,嗯嗯啊啊两声:保!
林霖扒拉着两个傻乎乎的人:保什么保!谢幕了!
十七班的人站成一排,弯腰谢幕。
终是没有辜负这一周的全力以赴。
表演结束,他们就去后台换回自己的厚衣服。
刚到后台,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下一秒,李舒扑过来,怀里夹着一束可怜兮兮的花:啊啊啊啊!我儿子好帅啊!
妈妈?你怎么进来的呀?谢叔叔,你也来啦!
不是家长不能进来看表演吗?
李舒笑得贼贼的:你第一次参加这种表演,我能不来吗?
谢慷失笑:我之前帮你们校长打过一个官司,就找他要了两个座位。
左不言弯唇笑得开心。
他又实现了一个愿望参加比赛的时候爸爸妈妈加油打气。
李舒脖子上挂着一个白色相机,她翻着照片:刚刚你同学帮你擦眼泪的照片我拍到了,绝美!你看看!
左不言刚开心一会儿,这会儿就觉得尴尬羞耻了,不明白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自己干了什么坏事被抓包了。
裴野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听见还有自己的戏份,他笑嘻嘻的过来:阿姨,我可以看看吗?
照片里的另一个主角!
李舒有点高兴:小黄片同学!
左不言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李舒也意识到自己差点脱口而出什么,轻轻咳了咳,拍了拍左不言的手背,表示自己知道了。
裴野似乎忘记了上次小黄片的尴尬事件,还是笑,想看照片。
李舒眼里闪着奇异的光,给他分享照片,还试图解释自己的构图和滤镜。
裴野亮出自己的微信二维码:阿姨,加我,照片发我吧。
李舒开心得不行:好啊好啊!
作为十分了解李舒脾性的人,谢慷跳跳眉,看好戏的对左不言说:你妈妈又有素材了。
什么素材,不言而喻,他妈妈毕竟是个写男孩子谈恋爱的作者。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没想到小天鹅比他妈妈这个结婚的人还先见家长
第38章转圈吻
元旦汇演结束,17班的节目荣获一等奖,奖品是一个一支浑身透露着高贵气息的品牌钢笔。
拿到这个奖品的时候,17班众人纷纷吐槽,还好是要送给罗成的,不然一支钢笔怎么够二十几个人分,每个人每个月用一天的来吗?
颁奖的时候,罗成作为班主任上台合照,手里冷不丁被塞了那个钢笔礼盒,怀里多了李舒给左不言带来的花,三二一倒数的时候,没有茄子,而是生日快乐。
罗成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反正就很得劲,没有白操心这群小兔崽子。
无声的咔嚓,一张岁月的合影定格。
来到北城的每一个时刻,左不言都在感恩,感恩遇见,感恩拥有,感恩他的好朋友们给了他一个没有缺憾的青春。
和同学们一起参加文艺表演,get。
元旦汇演结束之后,左不言就跟着李舒和谢慷回家了。
明天要早早起床去民政局领证,他是李舒特命的摄像,负责全程跟拍。
第二天,左不言为表郑重,在他的黑色长羽绒服里面穿了一件正式场合才会露面的白衬衫。
黑色郑重庄严,白色圣洁纯净,两相交织在一起,就成了今日独一无二的左不言。
亲自参与自己妈妈的领证现场,真的很奇妙。
左不言做了功课,元旦节出行的人多,势必会造成交通拥堵,很多新人也会选择在节日领证,今天民政局一定会爆满,为了成功领证,左不言强烈要求两人七点起床,七点半出门。
汽车行驶在冬夜,霜雾模糊了车玻璃,左不言用食指擦干净车窗内部,借着路灯和车灯看着刚刚苏醒的北城。裹紧身上的大羽绒服,挺直肩膀支撑李舒摇摇欲坠的脑袋。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裴野在干什么。
肯定在睡觉吧,这么早。
清晨心底莫名孤寂,托着肩膀上的脑袋,又好像没有太孤单了。
可惜,昨天的雪并没有下大,醒来之后早已没了雪的影子。
车窗外一切都在倒退,左不言轻轻靠着李舒的脑袋,闻着独属于李舒的气息,也慢慢入睡了。谢慷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两个靠在一起摇摇晃晃的脑袋,勾唇笑了。
车外冷清,车内温馨。
到民政局的时候天刚擦亮,雾蒙蒙的,民政局还没有开门,谢慷把车停在路边停车区域,出去外面早餐店买了早餐拿回车上。
三个人坐在车上边吃早餐边盯着窗外的民政局,只要看情形不对,排队的人多起来,他们就赶紧下车。
李舒嗤得一笑:我怎么有种便衣警察的感觉?
左不言点头表示认可。
本来怪紧张的气氛被李舒的打岔整得轻松了一些。
是啊,不就是领个证,怎么搞得像警察出任务一样。
早饭吃完,天色大亮,排队的人从四处汇聚而来,民政局也隐隐有要开门的迹象。
谢慷收拾好垃圾下车去排队,李舒则在车上紧急化妆,左不言就只有当个递化妆品的小助理,关键是左不言这个小助理还不敬业,化妆品根本认不齐全,干脆自己下岗,坐在旁边当空气。
嗡嗡嗡
手机震动,这个时间有谁会给他发消息?左不言解锁一看,不自觉弯了嘴角。
是他以为正在睡觉的裴野。
裴野:小天鹅,你们到民政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