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言打字:到了,春城巷民政局,谢叔叔去排队了,我妈妈在化妆。
裴野:那你呢?
左不言:我坐在旁边,负责紧张。
裴野回了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包。
裴野:我在这个有透明卷帘的早餐店里面,要来找我不?
左不言眼睛惊喜一亮:你怎么来啦?
裴野:你昨天不是和我说了你妈妈和他男朋友要领证嘛,我怕你心里难受,来陪陪你。
左不言:我怎么会难受,谢叔叔对我很好,他成为我爸爸,我高兴还来不及。
裴野:那就是我想多了。你就当我特意来找你玩的。
左不言想下车去找裴野,又不放心妈妈一个人在车上,正在纠结中,李舒被他期待的眼神闪了一下:小乖你在想什么呢?眼睛这么亮。
啊?左不言抿抿嘴,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裴野说来找我玩,他到了,我在想什么时候去找他。
李舒正在进行最后的扫尾工作,听到裴野的名字,她眼睛也亮了:那个圆寸酷同学啊?那你现在就下去吧,别让人家等久了。待会儿带他一起给我和你谢叔叔录像,你们一个录像,一个拍照,刚刚好。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妈妈说到裴野的时候眼里就闪着奇异的光芒,恨不得把他和裴野绑在一起。不过好歹是换了个称呼,没有叫裴野小黄片同学了。
可是你一个人在车上。
李舒推他:下去吧,我一个人又没事,你未必还怕我逃婚不成。
好像,是这个道理?
左不言叮嘱了李舒两句,就下车去找裴野说的早餐店。
快去吧!怎么你也和谢慷一样变啰嗦了,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学法律。
左不言没有听全李舒的吐槽,行动受到长羽绒服下摆的限制,只能小跑,他想着去见裴野,就拉开羽绒服拉链,敞开着羽绒服,跑步带风,朝着早餐店的方向去了。
跑近早餐店,左不言刚想缓冲停下去扒开透明门帘,手还没伸出去,门帘晃动。
裴野手插在兜里,不想拿出来,于是就从透明门帘里转圈出来。他起得有点早,人还迷迷瞪瞪的,眼睛半睁不睁,微低着头,转完圈人还没站定,就被仰着头笑着往里冲的左不言一口咬住了下巴。
濡湿温热的嘴唇和邦邦硬的牙齿都印他下巴上了。
怕摔跤,裴野下意识就赶忙把手从衣服兜里抽出来,一手往旁边抓,试图稳住身子,一手拦腰抱住那个莽撞的来人。
腰是真细,还穿着羽绒服呢,直接一手就箍住了。
站稳之后,裴野充耳不闻早餐店里老板的惊呼提醒,在看清来人之后,鬼使神差的低头,啄了一口左不言翘翘的上唇。
一口换一口。十七岁少年身体的欲/望太难抵抗,连声带都被骨子里的冲动胁迫,说话的声音嘶哑。
左不言被亲懵了,呆愣愣立着,眼睛里水光潋滟,不知道是被亲的,还是被吓的。
裴野此刻根本没有理智,满脑子都是希望左不言是被亲哭的。
那零点几秒的接触,堪比几百伏的电压,直接给他电腿软了,全靠伏在裴野的胸膛上才得以站稳。
裴野的胸膛一直都是这样,滚烫,鲜活,擂鼓般加快的心跳要震聋他的耳朵。
裴野上身不动,下身却悄悄撤步,远离左不言。
早餐店老板走过来:嘿,两个小伙子,撞懵了吗?要不进来坐着歇一会儿。
裴野抱着失去行动能力的左不言:不用,我们有事,先走了,谢谢老板。
就这样,左不言抓着裴野胸前的衣服,任由裴野揽着他的腰把他提下台阶,提到马路边上。
被路边的冷风一吹,脸上的热度没来得及消散,理智却回笼了。
左不言仰头看裴野,还是圆寸的酷男孩,眼角眉梢全是少年肆意,没有人能忍心打击这样鲜活的少年。
他眨眨眼,努力让自己笑得坦然:你吃饱了吗?
裴野被他一问,也清醒了。
刚刚的行为,真的不对劲。他怀里的这个是男孩子,虽然纤瘦漂亮,但说到底,说破天,都是个带把的男孩子。
他亲了人家一口,还想亲第二口,这不是变态吗。
裴野猛的松手,后退。
一步远的距离,隔绝了刚刚所有不合时宜的暧昧亲昵。
吃,吃,吃饱了,你吃了吗?要不去吃点?心虚低头,不敢对上左不言的眼睛,那双看向他满怀信任的眼睛。
左不言也垂下眸子,嘴角勾起一个勉强的笑:吃了,在车上吃的,谢叔叔买的。
说到这里,裴野才想起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亲一口还一口的,而是为了安慰左不言。就算左不言很喜欢谢慷,但在这样一个喜庆的日子里,他作为儿子,应该多少还是会怅然若失的。会高兴自己多了一个亲人,也会伤心自己的妈妈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专属。
裴野打量他一眼,眼睛看不见,但鼻尖红红的,像顶了一个精致的小草莓。
你怎么回事,早上这么冷,羽绒服还敞开穿!真想打针吃药了?当心发烧医生给你打屁股针。
裴野蹲下身子,连忙给他把拉链从下往上拉好,还不忘把兜帽给他戴上。
被凶了。
亲了就忘啊。
左不言眼睛一酸,又不明白自己突然的矫情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跑来找你,拉上拉链跑不快。细听委屈满满。
你就那么想要快点见到我呀
裴野咳了一声,不让自己说这些暧昧不明的话。
你就那么想要感冒?急什么,我就在这里,你慢慢走过来也是可以的。
哦。左不言低声应。
一听,裴野就知道他心情不佳。
心情好的时候是好哦,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哦。
真是娇娇小天鹅。
裴野变魔术一样从衣服口袋里摸出牛皮纸袋。
给你道歉,刚刚不该凶你。
左不言接过来一看。
里面全是裹着洁白糖霜的山楂球,一个挨一个。
原谅你。其实我也有不对,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裴野拍拍他的帽子,想把他脸色的愁容都拍散。
我们什么关系,不说这个。
什么关系?左不言想问。但不敢真问出口,不能贪心。
不言,快过来。谢慷隔着马路喊。
民政局开始排队了,左不言也要开始自己作为摄影师的工作了。
在李舒的安排下,左不言负责录像,裴野负责拍照片。
从排队进门到出民政局,全程都记录下来了。
左不言举着手机,看着被框在屏幕里的一对新人,衷心希望他们永结同心。
希望恐婚的妈妈可以被一段好的婚姻治愈。
红色本本到手,李舒得意拍了拍:老公,你知道我为什么提出和你结婚吗?
谢慷唔了一声: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李舒摇头:非也非也~我那天醒过来就去查了酒店监控,知道那天晚上是你。我害怕小乖的弟弟妹妹生出来没有名分,所以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左不言和谢慷同时一喜。
你怀孕了!
我有弟弟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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