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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淞宴(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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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您就去呗,等大嫂过了头三个月,估计就得回岗位了,到时候您也能清闲下来,就算要生的时候再让您去替班,那也还有大半年呢,权当出去散散心。

骆淑慧伸手帮她整理了下碎发,表情有些感慨:唉,其实我也是看她离了婚带着孩子不容易。

当初跟你爸结婚的时候,妈想着照顾好家里才是正事儿,就答应了把工作让出来。她笑容泛出一些苦涩,你爸走了以后,那些人没念着这些好,反而说我养不活你,着急忙慌就想给我找下家,你还差点儿被送了人。

一想到这儿,妈就觉得害怕多亏了你薛叔叔。

骆窈放下碗,故意生气道:您要是气不过,咱明儿就回林安,我替您狠狠揍一顿!

就你厉害!骆淑慧破涕为笑,没好气地嗔她一眼,都过去了,咱不想了,万一揍出毛病来咱还得管他们治病。

骆窈咬到一颗大红枣,被甜腻的滋味刺激得皱了下眉,想到什么又说:不过有些事儿您还是得注意。

什么事儿?

萧曼茜虽然已经离婚了,但邱家那些人,断不断得干净还不知道,万一哪天上门来找麻烦呢?您可得考虑清楚。

骆淑慧思忖了几秒:只要曼茜那姑娘拎得清就行,要是真来闹事,妈报派出所,不然让你爸跟战友要两条军犬来震一震。

闻言,骆窈眼尾挑出几分狡黠:我爸?

骆淑慧面色一红,拍了下她的脑袋:喝粥吧,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她本就生得好,今天稍微捯饬了一下,羞恼时仿佛上了妆,很有几分年轻时候的神态。

骆窈躲了躲,乖乖低头喝粥。

要不怎么说人类的情感最是复杂,天天一个房间住着,一个被窝躺着,十几年相敬如宾,现在不过是每天一起上下班的功夫,关系反而突飞猛进。

然而轻易调侃长辈总是要付出代价的,骆淑慧缓过了劲儿后一手插腰,又恢复了母亲的威严:你不提这茬我还差点忘了。

窈窈,你和隔壁那个阿衍,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呐?

骆窈猝不及防地呛了一下,见她脸上写着别想骗妈的神气,忍不住笑:那依您的火眼金睛,如果我真和阿衍哥有什么,您觉得怎么样呢?

年末繁忙,各行各业都想尽快解决囤积的工作,以崭新的面貌迎接新年。

纪亭衍并着几个同事坐上所里的车外出,准备和其他系统的同志一起开会。

会议室里大概有五十多号人,纪亭衍刚走进去,就看见了坐在角落的陆长征。

对方也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是你啊。

身边的同事问:你俩认识?

纪亭衍微微颔首:见过一次面。

会议进行了四个多小时,天色渐黑,一行人陆陆续续从里头出来,眼尖的注意到门厅外头的姑娘,朝陆长征投去艳羡的目光。

陆队长!你对象又来等你下班了!

好福气啊陆队长!

能不能帮我问问你对象,家里有没有姐姐妹妹,给我也介绍一个!

陆长征看了眼不远处的纪亭衍,清了清嗓子沉声道:瞎起什么哄,有也看不上你!

他推开闹人的同事,几步小跑到薛翘身边:不是说等我去找你吗?

节约时间。薛翘不以为意,余光注意到那头的纪亭衍,开口问,研究所的人也过来了?

陆长征应声道:和痕检的同事一起研究讨论。

那你等等,我和他说句话。

骆淑慧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阿衍那孩子自然是没话说,上进孝顺,工作也稳定。

但妈说句不好听的,你真要和他处对象,有没有考虑过他家里的情况?

骆窈用手撑着下巴:处对象是俩人的事儿,考虑家里情况做什么?

你这孩子!骆淑慧点点她的额头,处对象是你俩人处,那将来结婚呢?你嫁到他们家去不得和他爸妈住在一块儿啊?还有他那弟弟,小好几岁,不也得在家再待上几年?

我告诉你啊,妈也不是在背后说人坏话,但就他妈妈那个脾气品性,还有那偏心劲儿,你以后要和她处,指不定得受多少气呢!

骆窈眨眨眼:您看我是受气的人么?

那到底是长辈,你难道还照样动拳头不成?骆淑慧扬眉道,窈窈,妈也不需要你嫁一个多大本事的人,妈就希望你能过上踏踏实实本本分分的日子,别离家太远,将来受欺负了家里能帮衬帮衬

妈妈妈骆窈抬手制止,您想太远了,我刚才说的是如果

骆淑慧撇撇嘴,如果如果你也得想清楚了!

老一辈有个说法,嫁人是第二次投胎,所以女孩要千挑万选,要权衡利弊,而骆窈只觉得头大,那些冒出头的想法被骆淑慧一个字一个字打回了原形,变成藏起来的肉刺,看不见,却隐隐有存在感。

第38章同时也是自我保护

薛翘对纪亭衍的印象,就是典型的别人家孩子。

小时候她要强,听说人家以前连跳过三级也跟着要跳,结果揠苗助长,没两天就灰溜溜地回到了原来的班级。

那时候骆窈还处于幼儿园刚升一年级的适应阶段,每次奶奶带着她去学校,她路上不说,到了校门口才泪眼汪汪地问:再也不去幼儿园了吗?

父亲再婚,她并不是始终淡定,毕竟哥哥和她一样没妈,但妹妹有自己的妈妈,大人总说后妈都是偏向亲生的,而且有了后妈就有后爸,她觉得自己可以和妹妹分享,但不能忍受妹妹完全占有她的东西。

后来她发现自己想错了。妹妹很乖,不争不抢,吃饭永远只夹面前的一道菜,扎头发只喜欢红色小花的发卡,不管爸爸给她买多少玩具,最后都归了自己,她只玩那个缝缝补补的布老虎。

稍微长大一点,她觉得妹妹这叫专一,任由花花世界如何令人心动,她喜欢的永远是最好。

可等她再懂事些才发现,专一不是情愿,而是被束缚的,她始终以客人自处,周到懂事,薛翘又有些不太开心。

不知道她最近在学校遇见了什么,许是自己想通和解,内心的性情才慢慢展现出来。

她喜好广泛不定,买衣服要最新最时髦的款式,穿过几次就被打入冷宫,如果不是手头钱不够,她肯定不会选择把旧衣服拿出来改,而是一季一季地换新。

她好像有丰富的见识,人文地理美食音乐哪一样都能提上几嘴,但要让她专精一个,很快她又觉得没趣。

当然,除了钱。

小学毕业的时候,爷爷从战友那儿要回来一只刚出生的小奶狗,米黄色的毛,额头那儿落了个黑斑,薛翘给取名叫二郎神。

有回她到同学家玩,把二郎神托给骆窈,结果回家的时候,骆窈抱着后妈差点哭晕过去,原来二郎神趁人没注意跑上街,被车给撞死了。

从那以后,家里再也没有养过宠物,而骆窈深刻地复习了一个词,叫分离。

亲爸去世,亲妈改嫁,婚姻、血缘并不能将人与人永远缔结在一起,责任更不能,世界上有太多的意外和诱惑,今天付出了感情,说不定明天就反噬到肝肠寸断,保持自由,保持分寸,同时也是自我保护。

薛翘读法,法律能规范人的行为,但难以解释人的改变。她有时候觉得骆窈天性如此,有时候又觉得是小时候被压抑得太狠,激起逆反心理,才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站在旁观者的立场,她深觉如果两人分开,更痛苦的应该是纪亭衍,但站在家人的立场,她当然更担心骆窈,尤其元旦那天过后。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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