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冷静下来,去报案的路上不舍得陷害方剑平,可她又不甘心,所以才像我刚才猜的那样说。她又没法解释晚上不睡觉跑小树林干嘛,才不得不把信交出来。
张小芳惊讶,闹了半天不是小龙女是刀白凤啊。
孙组长眼角余光看到她想说话,赶紧继续说: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张小芳是个是个农村姑娘,方剑平不可能不知道跟她在一起有可能一辈子留在农村。这一点段伊然肯定也知道。她亲眼看到方剑平跟张小芳走了,也不可能相信他宁愿娶张小芳个村姑也不要她吧。
张小芳的父亲长叹一口气。
孙组长转向他。
张小芳忍不住问:爹知道?
村支书张父道:刘季新应该听说了农场给我们村一个上大学的名额。段伊然可能也误以为剑平跟小芳走是为了大学名额。搞臭剑平就算还上不了大学也能得到段伊然。
孙组长不禁说:好算计。可是没了方剑平还有九个人。刘季新只有九分之一的机会。
书里没这段,张小芳也不知道,就转向她爹。
张父道:不是。他上到高三,除了剑平他学问最高。
孙组长终于明白了。
村民们也明白了。
谢兰不禁说:难怪人说不毒不丈夫。为了回城连你喜欢的人都算计。
孙组长问刘季新:还有什么话说?
刘季新一脸愤恨不服:要不是段伊然那个蠢女人心软,就凭你们?
段伊然不心软,所有证据都指向方剑平我们也不会抓他。因为段伊然身上没伤痕。更何况方剑平有人证。
刘季新:傻子的话也能当证据?
张小芳大怒,朝他身上就踹。
孙组长拉住她,带走!
有村民忍不住问:枪/毙?
张小芳立即说:枪/毙个屁。他又没强/奸。
谢兰问:那干啥?
张支书道:报假警,跟段伊然一起关半个月吧。
啥?谢兰不能接受。
其他人也不接受:他冤枉方剑平咋算?
张支书道:他和段伊然都没说这是剑平干的。
谢兰张了张口,结结巴巴磕磕绊绊:这不那不太便宜他了?不行,拦住他们!
原本让开路的村民瞬间把路堵上。
张小芳快速上前扯开孙组长,一脚踹到刘季新膝盖窝。
她的力气多大啊,一百八十斤的麻袋扛起来就走。
这一脚下去直接把刘季新干趴下。
村里人可不懂法律法规,又有人带头,立即跟着踹。
孙组长忙喊::住手,住手!
张小芳大声说:我没动手。
对,没动手!有村民立即挤开孙组长上脚。
孙组长失去了刚刚的淡定:拦住!快拦住他们!
老公安忙说:没用。越拦他们打得越凶。
那怎么办?孙组长急了。
老公安小声说:得找村支书。他出面才行。
孙组长想起来了,在村里村支书的话可比公检法有用:老班长,不能这么打,会出人命的。
张父道:我果然没看错。你不是在东北?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张父觉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真有可能出人命:张小芳,谢兰,不许再踢。都给我停!
众村民下意识停下来,循声看到村支书离他们得有六七步远,再次伸出脚。
张来富!我的话张支书大喊。
张小芳挤过来打断他的话:爹,我啥也没干。
张父瞪她:我瞎啊?别以为我没看见,就你带的头!不许再打!再打我扣他工分!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
孙组长连忙让他的人过去。
那些公安倒是想,可是被张庄的妇女控制住了。
孙组长又忙找张父。
张父看过去,发现都是熟人,王秋香,干嘛呢?松手!
王秋香之前觉得罪犯是刘季新没跑了,所以一点不好奇。
吃饱喝足没事了出来听到人说,他陷害方剑平不是因为他喜欢段伊然,嫉妒方剑平,目的是跟方剑平抢大学名额。王秋香怒了。
王秋香跟张小芳他爹一样认为方剑平不过是一时落难的凤凰,在他们村呆不长。
先前听说上面弄个工农兵学校,王秋香还跟村里人嘀咕,凤凰要飞走了,以后想见也见不着了。
王秋香本来就不喜欢刘季新,难得有机会收拾他,还能把从张小芳那儿受的窝囊气撒出来,哪能放过。所以她才不是拦着公安,而是拽开公安试图挤进去补几脚。
王秋香累一身汗,没踹倒刘季新心里不痛快极了。可她也怕村支书大哥,不敢不听。
悻悻地松开手,王秋香注意到村里人都让开,刘季新孤零零趴在地上,眼中一亮,从他身上踩过去。
刘季新痛的呻/吟一声。
王秋香立马说:不能怪我,谁让他躺在那儿。
孙组长服了睁眼说瞎话的这些人,赶紧把人带回去。
其他公安是真怕了,赶紧带他上车。
王秋香不禁呸一声,便宜他了!
张小芳点头:就是!
孙组长看着人上车,放心下来:还敢说?信不信我把你也铐起来?
张小芳反问:我干啥了?
孙组长噎了一下:人不是你揣倒的?
张小芳又问:谁看见了?
孙组长转向众人:他们都看见了。
张小芳也看向众人:你们看见了?
方剑平赶紧移过来赶紧拉她一下,快别说了。
王秋香冷哼一声。
方剑平的心提到嗓子眼,正想开口阻止她说下去,听到王秋香哼哼道:看见了?看见你们公安打犯罪嫌疑人。
谢兰点头:对!拦都拦不住,累死老娘了。
方剑平瞠目结舌,这这怎么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啊。
张小芳转向孙组长:听见了吧?回头我就找你们局长问问,这一个个是官还是匪。还公安呢,一点不懂法。
孙组长张口结舌:你你个小丫头怎么能倒打一耙?
我打你了?张小芳问。
其他人摇头,没有。不是我说你,孙组长,别说刘季新没对段伊然用强,就是用了你也不能踹他。瞧瞧刘季新被你打成啥样了。
是呀。是呀。别以为你有手铐我们就怕你,不敢找局长告你。
孙组长顿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忍不住找张父:老班长,你,你们村的人怎么都这样?
张父心说,不止我们村,所有大姓的村都这样。
平时再不好,打架的时候都一致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