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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还没动作,就被一个巴掌打得懵了神,右侧脸颊火辣辣的疼着,口腔多了丝铁腥味。

仇子锡懵了好一会儿,才正回头,语气带着些迷茫的怒意:王妃为何打我?

杭絮咬着牙冷笑一声:为何打你,因为你就只会逞勇,为了一时的名誉甘愿搭上自己的性命!

你既然知道里面有人冲着你来,自己又不会武功,是个废物,就该明白自己有多危险。

你为名而死,剩下的灾民怎么办,扬州城怎么办,难不成你都没想过,亏我还以为你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

仇子锡被杭絮这通话震得发愣,结结巴巴道:我、我并非如此想,我只是

杭絮却不听,把人往走廊深处推一把,语气是少有的冷酷:把自己藏好,人走前不许出来,让我看见,再打你一次。

*

看着对方的背影跌跌撞撞远去,杭絮这才松一口气,重新冲入混乱的战局,尽量多打晕几个人。

不知把第几个人打晕拖开,杭絮的呼吸渐渐急促,一夜未眠再加上方才的消耗,让她的动作变得迟缓,她喘了几口气,额上渗出汗珠。

一点凉意落在脸颊,杭絮若有所觉地抬起头,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沥沥的细雨落在庭院,柔和了金铁交击之声,连眼中的景色也变得有些模糊。

她收回视线,在看清身前的一刹,瞳孔紧缩。

稍微分神的这一刻,一个褴褛的灾民已经扬起长刀,面目狰狞,向她砍来。

她一瞬间就判断出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不可能完全躲开,于是尽力侧过,用脊背迎接,期望将伤害降到最小。

杭絮并没有闭上眼睛,而是静静地睁着,等待疼痛来临的那一刻起身反击,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一个温热的怀抱轻轻拢住了她,落在脸颊的冰凉雨滴也没了踪迹。

接着一声闷哼响起,不远处传来武器落地的叮当声。

杭絮意识到什么,猛地抬起头,容琤低垂着凤眼,见她望来,眼睫微动,一滴雨水滚落,尽力朝她勾起一个唇色苍白的笑,接着毫无征兆地头一垂,靠在她的肩上,沉甸甸的重量。

她慌忙地伸出手,去摸容琤的后背,触碰到一手黏腻的温热,徒劳的捂住那道刀口,想要挡住流出的鲜血: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肩上的人轻轻笑了一声,虚弱到几近于无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我说过的。

不让你受伤。

第37章第二更是糖莲子

外面的雨还是下着,只是从绵绵细雨变成了倾盆的大雨,杭絮走到窗边,把窗户推开一条小缝,微凉的风吹进来,散去了一室的沉闷。

她重新走回床边,宋辛刚好诊完脉,把容琤的手放回床上,一转头看见立在身后的杭絮,吓了一跳。

怎么样?,杭絮问道,看似冷静的声音中含着自己也没发现的担忧。

他拍拍胸口,舒一口气,才说道:没事,没伤到肺腑和内脏,外伤而已,就是失血太多,多喝点补血的药,修养个把月才行。

她这才放下提起的心,心中涌起的庆幸连自己都觉得惊讶。

宋辛把东西收好,一边说着:我待会儿开两副药,直接让厨房煎,大概一个时辰,小将军记得让人去拿。

离开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一眼屋内的杭絮,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神情是少见的沉凝,眼下淡淡的青痕,目光朝着床上昏迷的容琤,一向敏锐的人竟然没注意到宋辛还在原地。

他大着胆子开口:小、小将军,你已经两天没闭眼了,要不还是睡会儿吧?

杭絮不看他,声音淡淡的:我会睡的。

但也没说是什么时候,宋辛无声叹口气,出去了。

*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时,杭絮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容琤。

失血过多的人脸色苍白得像玉石,连嘴唇都是如出一辙的淡色,唯有眉眼一如既往的乌黑,飞扬的长眉斜插入鬓,那双凤眼就算阖着,也能看出上挑的走势,长睫搭在下眼睑,少见地显出几分柔和。

她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于是坐了下来,趴在床褥上,在这个角度,窗外透出的微光让她正好看见对方侧脸的剪影,鼻梁很高,因此显得眼廓格外深,属于鼻梁的那条平直的线延伸到鼻尖,再陡峭地坠落。

这人连侧脸的线条,都如此的绝情,杭絮想。

可为什么却是这么个性子呢?

那么冷漠的凤眼,却总是温柔地垂着,偶尔会慌张地睁大,然后把头侧到一边,连耳朵也红起来。她想到京城里关于他的谣言风流薄情、狠厉冷漠,不仅为自己的轻信暗自发笑。

他小时候应该也是这副模样,高高瘦瘦的一个,不常说话,垂着眼睛,但有人问他问题,又总是蹙着眉回答。

杭絮伸出手,食指轻轻点着这人的鼻尖,一下一下:我怎么就忘了你呢

*

算算时间差不多到了,杭絮起身去拿药。

檐廊下,端着药的杭絮与仇子锡不期而遇,对方的半张脸还肿着杭絮克制地用了两分力道,仇子锡的脸皮或许太薄。

她与仇子锡的眼神相遇,对方尴尬地咳了两声,上前道:王妃是去给王爷送药吗?

杭絮点点头,步伐不停,仇子锡也转了方向,跟她一起走着,却也不出声。

那群流民抓全了没?杭絮忽然问道。

啊?仇子锡愣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回道,侍卫来得太晚,只抓了一小半,连领头的那人也给跑了。

审问奸细的话,去找宋辛,他很在行。

仇子锡点点头,看见杭絮没回头,又忙出声道谢。

他又想到一事,也说起来:冬实带人去纸条上的地点埋伏,却一直没看到人,上面写的,或许是假消息。

杭絮却道:不一定。

她停下来,半转身子,面向仇子锡,抬起杏眼看他,认真道:既然粮车失火的消息能在一夜之间泄露,并成为害你性命的机会,那你派人守株待兔的消息,为何不能如此呢?

仇太守该查查自己的手下了。

说罢,杭絮也不去看陷入思索的仇子锡,抬步离开。

转过一个廊角时,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仇子锡的喊声传来:王妃等一等。

她停住脚步,转身看去,仇子锡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多、多谢王妃。

杭絮歪头:几句话而已,不必说谢。

对方却摇摇头:非也,我是为王妃一巴掌打醒我之事。

我读了二十年圣贤书,连脑筋也读死了,揪着一点不放,却毫不顾及大局,实在是迂腐无比。

我之所以当太守,四处治水,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好名声,而是为了百姓,既然如此,遭受一点恶名污蔑又何妨?现在骂我之人,与大湾村中的老人何其相似,只要结果是好的,于我就无甚两样。

他直起身,又拱手行了个大礼:多谢王妃为我指点明路。

杭絮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你明白就好。

然而转过身却在思索,自己说的话,难不成真有那么大的威力?

*

经过前院时,杭絮目光扫过青石板,这里就是流民与侍卫打斗之处,地上的血迹已被大雨冲得干净,不见一丝痕迹。

她又走了几步,看向檐廊边的青石板,这里就是容琤被砍中的地方,他的血迹跟其他人的一样,也不见了踪迹,但杭絮似乎能在上面看出几分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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