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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驿路,杜津远跳下马车,仰头看着医馆的招牌,同仁馆,就是这里了。

说罢,他便大步踏了进去。

杭絮掀开帷幔,瞧了门庭若市的医馆一眼,也下马车走进去。

医馆内热闹得很,柜台的小厮抓药、打包、系绳、收钱一气呵成,头都不抬。

两位是来看什么病?

掌柜夹着算盘殷勤走过来,没病也不打紧,我们这里不仅有治病的,还有养身的、健体的、补气的,保准你进了就不空手出去。

杭絮想了几圈,觉得掌柜这话着实奇妙,不由得有些想笑。

我找张大夫诊脉。

我们这儿有三个张大夫,客人要哪位?

张绍祺大夫,听说他的医术不错。。

掌柜脸上笑意一顿,接着恢复原样,张大夫年纪大了,手有些不稳,客人不如找刘大夫?

他指指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刘大夫是我们这儿的坐堂名医,什么病都会治,现在刚好有空。

不用了,杜津远的态度很坚决,我就要张大夫。

小六!

来了,掌柜的。

带客人去张绍祺那儿。

掌柜回了柜台,开始噼里啪啦地拨起了算盘,跟刚才那会的热络样判若两人。

叫作小六的少年将手在衣襟下摆擦两下:张大夫在最里头呢,客人跟紧我,别走丢了。

两人跟着小六,在医馆后院拐了七八个弯,终于到了目的地。

小六指着一扇窄门,这里面就是张大夫了。

他敲敲门,放大声音:张大夫,有人来找你看病啦!

里头传来一个声音:进来吧。

声音沉稳,却并不像掌柜说得那么苍老,杭絮觉得或许只比自己爹爹大一点。

窄门被打开,露出里面小得可怜的房间。

一个七星柜委屈地立在墙边,柜前放着张小桌子,一个中年人就坐在两者之间。

听见开门声,中年人抬头看去,见到杭絮与杜津远时愣了会神。

杜津远坐在桌对面时,他已恢复原样,把腕枕摆正,身体可有何不适?

若是换作杭絮,此时会和大夫慢悠悠地聊几句,让对方卸下防备,再说出来意。

可杜津远管不了那么多,第一句就问道:张大夫在五年前,是不是接诊过一个铁匠的妻子?

张大夫手一抖,腕枕被攥出一个深褶:你问这个做什么?

看来张大夫确实是知道的。

那你应该也记得,当年那铁匠的上峰借钱给他,让他为娘子治病,他却把钱给拿去赌了。

腕枕被攥成一团,又倏地松开。

已经过了五年,物是人非,客人重提究竟是为了何事?

那铁匠因娘子不治而死,对上峰怀恨在心,过了几年仍意图报复,把他害进了天牢里。

杜津远身体前倾,诚恳道:不瞒张大夫,那铁匠的上峰,正是我父亲。

张大夫神色微动:你是杜大人的儿子?

不错。杜津远点点头,父亲被关在天牢里,做儿子的怎能坐视不理,也是因此,我才找到张大夫,想了解当年之事。

一声长长的叹息响起,你想问什么?

随着张大夫的讲述,五年前那件事的细节也一一展露。

仲夫人得的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需好好调养,不到一年就能康复,但调养喝的药里,有几味贵重的药材。

每副药里有一钱人参、半钱麝香,我算了笔账,一副药花五十文钱,一天一百文,喝上一年就是三十多两银子。

那铁匠应该叫仲武?是这个名字没错,他在兵部做事,月钱不错,三十两银子不是难事,而且又不是让他一下子拿出来。一月月地付也是可以的。

可对他娘子的病,不知道为什么,却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他跟我说去预支了薪水,三两银子,喝了一个月的药,再也拿不出,他跪在地上求我,我不忍心,给他垫了半个月的药,也没钱了。

他娘子身体刚好起来,又病下去,没办法,药必须一直喝,不能停,一停身子坏得更厉害。

之后,他把仲夫人留在医馆,自己却消失了,我用便宜的药材给人吊着命,至少能活下去。

再回来的时候,他是被杜大人提着领子揪回来的。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铁匠是去赌了。

他的家当就是在赌场里败光的,娘子也是因为冒着大雨去寻他才染上的病。

这回之所以消失了半个月,是想用最后一笔钱赌个翻身,赢到钱给娘子治病。

可他不仅没赢钱,还倒欠了五十两,要不是杜大人把他从赌场里抓回来,他还要再赌下去。

杜大人不仅给他还清了赌场里的债,还给我了二十两银子,说这些钱先买药材,不够的,等他月银发了再拿。

张大夫的讲述顿住,神色带着敬佩和感慨,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一个侍郎,月钱只有五两银子。

杜大人走的时候,让我不要告诉铁匠,他把赌债给还了,说是怕他知道欠债没了,再去赌。

可他不知道,就算欠着债,他一样想去赌。

他太会说谎了,骗我说城北一家药店有低价出售的人参,再不买就抢不到,我脑袋糊涂,居然信了,将剩下的十八两银子全给了他。

等我反应过来时侯,他已经在赌场里赌得昏天黑地,钱要不回来,又欠了二十两。

他娘子的身体本来已经渐渐好转,听到这消息,吐了半宿的血,彻底衰败下去。

等杜大人听见消息赶来的时候,她已经去世了。

杜大人给了我二两银子,说是还我填补的药钱,然后就带着铁匠走了,从此,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张大夫叹一口气:没想到,竟出了这种事。

当年我就觉得这铁匠看杜大人的眼神不对,阴恻恻的,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对自己的恩人。

杜津远一直没有说话,脸色沉沉的。

他早在天牢里就听父亲说了事情的经过,可在张大夫这里听完全部,才知道仲武比他预想中还要卑劣无耻一些。

我知道的事全都说完了,如果有什么能够帮到杜大人的,尽管说。

杜津远站起来,深吸一口气道:有一件事,的确要麻烦张大夫。

杭絮惊讶地听完杜津远的整个计划,暗道这人摆脱了以往的颓丧后,脑子倒真是不错。

张大夫迟疑一番,同意了对方的计划。

杜津远在小小的房间里走了几步,迫不及待道:那事不宜迟,张大夫就随我离开吧。

不急这一时。

张大夫摇摇头,把腕枕的四个角抻好,我看杜公子的脸色有些差,我来给你看看脉吧。

一番望闻问切,张大夫将腕枕收回去,低头写着药方。

有些风寒的症状,杜公子身体底子不错,喝几副药就没事,重要是

他扫了眼对方身上单薄的襕衫,重要是多穿些衣服。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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