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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嘉(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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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盖被掀开,巨量的白气从里面冒出来,带着热腾腾的奶腥味,众人被这气味吸引,纷纷朝苏玛看过来。

苏玛被这么多人盯着,也不羞怯,加大了声音喊道:现煮的羊奶茶,快来喝呀!

一时间,几十人朝苏玛奔去,誓要抢到一碗最热乎的羊奶茶。

阿娜尔动也没动,她才不慌,知道苏玛肯定会留给她的那一碗。

果不其然,大家的哄闹声中,一个纤细的身影钻了出来,端着什么东西,向这边跑来。

苏玛动作轻巧,纵使小跑,手上的两碗奶依旧满满当当,没撒出来一点。

她把两个碗分别给了杭絮和阿娜尔,然后蹲在一边,撑着下巴看阿娜尔。

阿娜尔咕噜咕噜几下便喝完了,把碗扔在雪地上,向苏玛问起了问题。

苏玛,今年经常发生这样的事吗?

苏玛点点头,这是第七次还是第八次了。

她叹了一口气,这次还算好的,上上次,雪大的淹没了帐门,好多人出不来,活活被

不仅如此,听哈萨可汗说,北方的很多小部落,因为粮食短缺,饿死了许多人,我们科尔沁还算好,有延风城的援助,至少不缺粮食。

杭絮眼神闪了闪。

大人

一道长音传来,苏玛听了声音,三人都朝那处看去。

年轻人从远处跑过来,向满脸胡子的男人汇报情况,此次大雪,共有五百六十一户受灾,五十二人冻死,二百一十斤粮食受潮,一百头牛羊冻死

男人紧紧攥着手上的陶碗,上次冻死了六十人,倒是好了一点。

杭絮喝尽碗底的一点奶沫,拍拍膝上的雪,朝男人走过去。

男人正屏退年轻人,余光瞥了眼杭絮,你来做什么?

他原以为这人是使团里的侍女,可她后面的举动,显然不是一个侍女能做成的。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问大人。

男人灰色的眼睛一些,带了些警惕:问什么?

大人不必紧张,我只是好奇罢了。

杭絮席地而坐,手掌搭在双膝。

这么冷的冬季,想必大人也是第一次见吧。

不错。或许是这个问题勾起了他的回忆,男人的警惕松动。

我在草原生活了近四十年,从未见过这么冷的天气,雪比去年要大上数倍,牛羊不知冻死了多少,往年这时候,雪是早该化了的,可今年,没有半点开春的迹象。

科尔沁储存的粮食早就在半个月前吃完了,要不是你们的援助,死去的人,绝不只有这么少。

只有科尔沁得到了宁国的粮食,那其他的部落,岂不是过得很凄惨?

根据消息,北方的乌穆沁和克诺依一直在南下,克诺依还曾向我们求粮,要不是撑不下去,克诺依绝不会这么做。

男人站起来俯视杭絮,我原本是反对大王和谈的,现在看来,倒是你们宁国人给了科尔沁一条活路。

他仰头喝完羊奶茶,拿着碗走远了。

杭絮仍坐在原地,垂着头低喃:这样吗

她草原各部了解最深的,就是科尔沁和克诺依,其他草原深处的小部落,倒不是很清楚。

今年的雪虽然大,但对宁国来说,并非不可克服的灾难,一城受了雪灾,另一城可以立刻救援,州郡调粮施粥,很快就能安定下来。

可对草原上的部落来说,此举可行不通,各部都在受灾,哪有余粮支援其他的部落,再加上此地极北,气温较中原低上许多,帐篷不似泥瓦坚固,容易垮塌,因此受灾程度比之中原,不知要大上多少。

这么说,说服各部参与通商,或许比杭絮想象中要容易一点

太阳慢慢升上高空,不算温暖的稀薄阳光落在雪地上,好歹添了几分暖意。

杭絮在雪地上休息了一会儿,看见远处出现一个黑衣的身影。

她眯着眼睛辨别一会儿,跟阿娜尔说了一声,然后站起来,深一脚浅一脚朝对方走过去。

容琤停在雪地中间,眉梢有晶莹的水迹。

不只科尔沁的帐篷,商队的货车也遭了雪,他一上午就是在忙这事。

阿絮放心,车队无一人伤亡。

听到这话,杭絮才放下心来。

两人还想在说些什么,阿布都不知从哪走了过来,一手提着阿娜尔,粗黑的眉微皱着,哈萨可汗请瑄王与瑄王妃一聚。

前往哈萨可汗大帐的过程中,阿布都压低了声音,同杭絮与容琤说话。

父亲请了大当户、骨都侯和大且渠,他们来自科尔沁周边附属部落,是那些可汗的兄弟。

待会儿,大约就是讨论同这些部落通商的事。

走了半刻钟,大帐近在眼前,帐顶的金饰在阳光下灿烂光华。

门口站着数个挎弯刀的侍卫,穿着单薄,握着刀柄的手在寒风中冻得紫红,但站姿笔挺,见到阿布都一行人,微微俯身,右手抬起,贴在胸前行礼。

阿布都挥挥手,他们便站直了,掀开帐帘。

一阵热风从帐内涌出,阿布都朝侍卫颔首,率先进去了,阿娜尔紧随其后,杭絮和容琤对视一眼,也进去了。

杭絮一进去,着实被帐篷的宽阔惊了一惊。

这帐篷长宽近十丈,左右两侧坐满了各色人员,有男有女,最远而最高处的座位上,是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

他正是哈萨可汗,然而却与杭絮昨日所见大不一样。

今日的他身着红袍,胸前挂满金饰,鬈发编成数股,嵌着宝石与金饰,在他的上方,帐顶开了一个小洞,一缕天光从洞中射出,正好落在哈萨可汗的身上。

他的整个人就如金饰一般,散发着璀璨的光华,让人不敢直视。

第185章会议

帐子四面放了数个火炉,将此处熏得温暖,甚至有几分燥热。

父亲。

阿布都和阿娜尔向前一步,齐齐向哈萨可汗行礼。

可汗挥挥手,两人便退到一边,坐在了左侧,剩下杭絮和容琤,立在大帐的正中央。

杭絮不动声色地转动视线,一一扫过左右两侧的众人。

左侧是阿布都和阿娜尔坐的位置,男女的样貌都较年轻,大约是可汗的儿女。

右侧则老成许多,应是他的大臣。

当杭絮打量他们时,这些人也在打量杭絮,目光或好奇、或探寻、或害怕、或不善、或仇恨。

那些好奇探寻的,是对使团抱有善意,而害怕仇恨的眼神,大约是在战场见到过杭絮。

正当她一一记下目光不善之人时,高座上的哈萨可汗发了话。

诸位,此二位就是宁国所派遣的使者,他们一个是宁国皇帝的弟弟,一个是镇北大将军杭文曜的女儿。

当说出容琤的身份时,众人的表情还算平淡,但杭絮的身份一出口,他们的脸色立刻变化。

能坐在这个位置的,就算没有全部上过战场,但一定全部听过杭文曜的威名,对他虽无官职,但游走在各军间的女儿,自然也是如雷贯耳。

特别是几个跟杭絮亲自交过手的,原本还以为自己认错了,正在犹豫,现在手已经握在了刀柄上,蓄势待发的模样。

几个胆子小的,端酒的手已经开始发抖,生怕杭絮一言不合抽出刀来,大杀四方。

哈萨可汗说的是北疆语,旁边的译者用中原话说了一遍,容琤才明白众人奇怪的情态究竟是因何而起,不由得看向杭絮,唇微抿起来,带些笑意。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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