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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好像还有呼喊声响起,杭絮回头看去,见到了起起伏伏的人头,但喊声似乎并不是从人群里发出来的。

正在疑惑之中,远处忽然出现一个黑点,以及迅疾的马蹄声。

随着距离拉近,马上的人被她认出来,是苏德,接着,喊声也清晰起来,他叫着,别走,等一等,别走!

杭絮挥停众人,在原地等待。

马匹越近,冲过人群,停下队伍的后方,苏德满头大汗地喘着气,他慢慢举起手,众人随着他的动作看去,见那手掌中攥着一株草?

杭絮微微握紧缰绳,她看出来了,那是一株麦苗。

苏德的声音嘶哑,语气却是激动的,使者大人,麦子抽穗了。

他将手中苗株的叶子一层层撕开,直到露出里面那个穗囊。

它即瘪且小,只能容纳一根细瘦的麦穗,然而假以时日,它会在草原猛烈的阳光和雨水下成长,一点点鼓胀,结出饱满的麦粒。

苏德将细瘦的麦穗一点点咬进嘴里,咽了下去,

使者大人,我要让你再来科尔沁,见到的不是草地,而是遍地的麦子。

他笑起来,浓密的胡中露出牙齿,上面沾着嫩绿的麦屑。

第276章这是天谴啊!

从科尔沁到京城,一路南下,风雨兼程,虽然只花了半个月,但天气却从春日到了夏日,空气从微寒到略有燥热。

没想到京城已经到夏天了。

杭絮眯着眼睛看京城的大门,刺目的阳光下就连城墙也反射着光芒,深吸一口空气,仿佛闻见夏日花朵淡淡的香气。

身边是神色匆匆的行人,挑担牵驴,赶着去城内做买卖或购置货物,一条宽阔的大路被踩得坚硬,灰尘在阳光中飘扬,给午后蒙上一层灰雾。

科尔沁毕竟太北,与京城气候不同,那里尚是初春,这里已经入夏。

容琤也在看行人,神色探究,今年的京城比往年要热闹些。

是吗?

杭絮长居北疆,对京城不像容琤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人熟悉。

四月末是照顾田地的时候,许多百姓都没时间进京,人流一般没这么多。

姐夫说的对。

杭景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他脸上抹了厚厚的姜黄粉,一张脸蜡黄无比,看着就像得了痨病的病秧子,别人一看他的脸,恨不得离他三尺远,几人身边立刻空出一片地。

往常人最少的是年后,其次就是现在,根本没这么多人,只有秋后收获完,人才会多起来。

杭絮若有所思。

大人。

戴着斗笠的人不知何时来到杭絮身边,把斗笠掀开,卫陵那张抹黑了许多的脸露出来,路引审完,我们可以进去了。

两人不再讨论,往城门口去。

此次回京,两人并没有声张,也未告诉任何人,怕被容敛知晓。

路引是任衡批的,把两人的身份写成购置货物的商人,身边的十几个侍卫作下人打扮,一路走来,倒也没有人怀疑。

进了京城,里头更加热闹,宽阔的主街挤满了人,吆喝声不绝于耳。

几个人没有急着进宫去见太后,而是挑家酒楼,在大堂找了个位置坐下。

小二殷勤地小跑过来,两位客人,看着是刚来京城的,要吃点啥,来几盘招牌菜如何?

不必,上壶好茶就行。

好嘞,小二的脸上依旧是恭敬的笑意,龙井如何,清明新制的,刚从苏州运过来。

就这个。

小二一鞠躬,上茶去了。

茶很快就上了,热腾腾的,杭絮抿了一口,的确是上好的明前龙井。

一边喝茶,她也没忘了正事,耳朵灵敏地竖起来,去听旁桌人的闲谈,想揪出一两个跟皇帝有关的关键词。

奈何大家似乎都忙着吃菜,没人乐意谈闲事,她左右看看,在左边的饭桌上找到一个酒足饭饱的丰腴男人。

他灌下茶水漱漱口,就要跟同伴说话,却被人给打断,大哥。

男人恼怒地望过去,看见了一个笑眯眯的小娘子,怒气略微消了些,叫我作什么?

我和夫君来京城做生意,一路上听见大家都在谈皇帝、天谴什么的,有些好奇,皇帝老爷怎么能随便乱谈呢?

刚才听大哥说话,博古通今,似乎懂得许多事情,所以想来问一问。

男人挺了挺胸,整理下衣襟,你算是找对人了。

这事传了有一段时间,你刚来京城,不知道也正常。

大概是一个多月前吧,皇帝老爷忽然昏迷了,皇帝老爷也是人,得病是正常的,但怪就怪在,他足足昏了一个多月,这就奇了怪了,哪有病能昏这么久。

去年皇帝不是派人去草原,说是搞什么通商嘛,有人就说,皇帝是因为勾结异族,惹得祖宗生气,所以才降下了惩罚。

这是什么话?杭絮皱眉,不打仗难道是坏事吗,祖宗应该高兴的,怎么会生气呢,谁传出来的?

咱哪知道啊,总之就稀里糊涂传了出来。

男子拍拍胸脯,我一开始半点都不信,毕竟都是做生意的,有钱赚,肯定不是坏事,但后来发生了件事,就由不得我们不信了。

什么?

就东门口,对了,你不知道,就是用来行刑的地方,有什么要砍头凌迟的人,都要押到那边,半个月前,大中午的,忽然就炸了!

炸了?

对嘞,大理石铺的台子碎成末,里头还炸出来一块碎成两半的玉。

那玉呀,不仅红得跟血似的,还真流了一滩血,有人跳进去把玉拼起来,发现正面雕着一条龙,反面写着两行字。

说到这里,男人越发来劲,你知道反面写着什么吗?

不等杭絮问,他便迫不及待说道:上面写着罪嗣崇元,天难恕之

这什么意思啊?

男人身旁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群听故事的人,一个小伙子好奇问道。

这罪总知道吧,嗣就是子孙后代的意思,连起来就是有罪的后代,咱现在的年号是崇元,崇元说的就是皇帝老爷。

连起来就是、就是先皇在骂皇帝老爷,他一拍桌子,这是天谴啊!

众人哄然,皇帝何其尊贵,大家虽然讨论,但多是当新奇事来看,谁敢骂皇帝。

男人看向杭絮,先皇帝都发话了,由不得我们不信,估计皇帝老爷是真遭天谴了。

不过想想也是,草原人一个个都喜欢杀人,跟他们做生意,确实有危险,保不准哪天就出兵了。

原来是这样,杭絮点点头,多谢大哥,幸亏问了你。

男人心满意足地点头,转过身跟其他人讲他的故事去了。

容琤站起来,神色冷沉,我们走吧。

杭絮将盏中剩下的茶喝完,已经凉了,入口的香气也淡去。

把茶盏放下,走吧。

太阳越升越高,四周亮堂堂的,行人的絮语传进耳里,杭絮现在总算知道,他们谈论的是什么了。

天谴不再是流言,而是切实存在的事实。

她揉揉眉心,能问的都问了,在外头待着,也不能知道更多的事。

容琤点头,眉间微蹙,眼下一道虚影,我们进宫去。

朱雀门外,三人先将掩饰外貌的粉末洗去遮掩行踪是为了避免他人跟随或偷袭,如今到了京城,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他们出现在守卫面前时,对方忍不住目瞪口呆,王爷王妃,你们不、不是去北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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