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头鬼屋密室兴起,她总拉着江露去,尤其喜欢玩午夜场。乌漆麻黑里听江露死命尖叫,而她则跟NPC猜拳,或者挎着胳膊跳舞,像参加篝火晚会。
她玩得疯,但关女士很少饶过她的流连忘返,于是只能想别的招数。
周夫子跟关女士一个屋,找不得,想来想去除了猫,也就许少爷了。
她不想跟许少爷说话,加微信大概率也会被忽视,好在发现他爱撸猫,于是在half的衣服袋子里写纸条,告诉他自己今天出去玩,大概多少点回来,问他能不能帮忙开下门。
等half从楼下联谊回来,纸条还在。
虽然上头连个1都没有留,但那天晚上,她守着点给她开门了。
至此关系缓和,给他带点吃的以谢大恩,他也沉默地收了。
有家场子里的NPC长得很帅,痞里痞气满身顽性,是学广告的文科生,跑密室干活纯粹找灵感。
去多两回,跟她们成了朋友。
她自恋过,以为NPC哥哥喜欢自己,后来发现人家看上的是江露,常戴血糊刺啦的面具去吓小姑娘,下班还跟她们一起玩。
为了追江露,NPC哥哥主动送她们回家,先是到她楼下,再有一段路和江露慢慢走。
那晚她回家,还是他开的门,和每回一样不看她,转头就要走。
她包包里揣着两罐红乌苏,伸手拽他:喂,要不要喝酒?
示好的动作,明明俩人最近关系转温,可他肩膀一拧,绕过猫就走了。
没头没脑,又开始摆臭架子。
她烦他阴晴不定,强迫half也不许去喵他,跟着一起疏远。只等他考完高考,打她们家离开。
可某天half把个绘本拖上楼,翻开一看,黑色马克笔条条线线,一页页都画的是她。
据此,她怀疑许少爷是个玩暗恋的骚包,但因为NPC哥哥的事,她还是把自恋症掖了又掖,哪怕他不去留学,甚至报考她所在的学校,以及拒绝回他自己家过暑假,她都能把疑点一个个推翻。
机会来得突然,也许并不算机会,只是她一时没憋住。
学生摆谢师宴,关女士和周夫子去吃席,留他们俩在家吃饭,餐桌上她没憋住,直接问他是不是喜欢她
后来确定关系,俩人瞒着家长去楼下约会,她问他有没有跟女孩儿打过啵,问完也不等回答,直接磕了上去。
那时候接吻没经验,但她看过片,知道得破嘴吸舌,只是换气有障碍,弄得他跟猫一样嘤了两声。
她退开,再看他两眼濛濛,看起来像哭过。
她逗他:我吻技可是被夸过的,哪有这么烂,还会把你亲哭?
再后来天送良机,他去学校报名,她作为学姐被指名代理。
小学弟高又帅,一路被搭讪,被要微信,她气成椰子球,回家的时候走路像要飞。
他遵守不公开的约定,不敢跟她离太近,闷声跟在后头走。
开学季,地铁上人挤人。他替后上的乘客提行李,转身看她差点连吊环都拉不到,再顾不得那么多,长臂一伸,把她扯到怀里。
刚上大学的少年郎,汗都是香的。
抱着抱着,抱出想法来了。
第一次开房啊,递身份证的时候手都是抖的,浑身僵硬,眼睛不知道该放哪里。
她讨厌被尴尬左右,窗帘一拉就坐他腿上去了。
受了撕扯,他气都是浊的。
犯戒,自然而然。
做完后她腿都软了,钻进被子里问他:你包P割过吗?
回忆终止。
几年后的许总下巴搁她肩头,苦笑叹气: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当你男朋友。
这话什么意思?周绾梨毛了:反正没想过是你!
许鹤同啄她的脸:可但我到底成你男朋友了,两回。
这有什么好强调的?周绾梨切一声:你那时候也太装了,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每回都故意摆脸子?
第19章婚房认女婿
【Chapter19】
一见钟情吗?
许鹤同想了想:我第一回见你的时候,你把我暑假作业给烧了。
学前班的事,也记太清了。
周绾梨觉得他身份证应该写错了出生日期,绝对把十月记成九月了,不然怎么跟天蝎座这么匹配?死记仇。
第二回,把我头发给点了。许鹤同继续。
你这是跟我算帐呢?周绾梨被惹得扭头。
我跟我妈告状,我妈还笑我,让我长大以后谈女朋友就找你这样的。许鹤同笑笑:说我总不作声,就该找个能让我出动静的,哪怕是哭两嗓子也好。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捏造的话,但提起早已不在人世的长辈,周绾梨还是软化下来。
她转身在黑暗里找他嘴巴,安抚性地亲两口:阿姨眼光好,提前给你指点到位。
许鹤同托住她的腰,跟她慢慢吞吞吻了一阵:感谢我妈,让我去到周家。
这也太上升了,周绾梨在被子里拱着,心里骂他浮夸。不过虽然寄住她家的逻辑有些沉重,但确实有赖于长辈的相交,她才得了那样有意思的初恋。
犬系男友,甘心当感情里的二等公民,自愿进行精神阉割,双手捧上话语权,唯女友是从。
再说详细一点,就是男德被植入DNA,五感的雷达只为女友而动。用湿漉漉的眼和一撩就硬的器官,加上动听的忠诚绑架伴侣,让伴侣挪不开脚。
那时候的许鹤同,在她面前就是个点头娃娃,连生闷气的时候都很少。偶尔抿个嘴,被她一亲就开。
现在呢?
被子早到床尾了,周绾梨勾起显眼的礼物边边,嘴里担心:裤子没洗过,会不会尿路感染什么的?
许鹤同抓住机会:那周医生帮我看看?
周绾梨捏他的嘴,不许他乱给自己安职业,但身体还是支着卧过去。伸手拉开床头柜,整整一抽屉的装备。
那晚,周绾梨没回家。
转天午休,关女士打了个电话来,说在超市碰见唐又莲,得了唐又莲热心送的月饼。
关女士说话向来有条理,这回少见地含糊起来。
捋捋大概是这么两桩事,一是唐又莲有个亲戚孩子转去周夫子班里,想让周夫子多多关照。第二,则是唐又莲向关女士打听许鹤同家里的事。
周绾梨听得好笑,单纯为了关女士那不自然还硬装自然的口吻。
晚上回家,坐的江露车。
车子穿梭在楼宇森林间,俩人聊了一路不带停的。
江露温习到剖腹产的视频,切八层,后面还跟着推了个动态,是不止挤恶露的产后笔记,新妈妈笔力极好,写得让人感同身受。
以前没往这方面想,但自从做决定要孩子以后,江露以为自己真做好了心理准备,哪知道看完这些,她浑身没力气,甚至做梦梦见自己被人斩成两半,躺手术台上没人管。
这么连惊带吓,最终还是决定不生。
费三当然怎么都随她,但婆婆不肯,听说小儿媳妇要拉着儿子搞丁克,开始电话信息地轰炸过来,半强迫半指责,还让她去京市,说是约了什么妇科圣手给她开药。
婆婆自恃皇城脚下的,虽然没提什么通天纹,但倨傲埋在骨子里,免不得有颐指气使的味道。可惜江露这个儿媳妇也不是能受气的主,呛回去直言不生,有本事让她儿子离婚。
费三最近忙店子装修和开业筹备的事,这阵不在虹城,隔着电话哄不拎清,江露也不耐烦听他叭叭,转身找周绾梨这个好闺蜜来了。
一进门见了长辈,江露习惯性为她遮掩:梨子昨晚在我家里睡,我今天就来缠她了,叔叔阿姨别嫌我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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