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宛生于世家,伴随着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长大,家里人从小就告诉她,她以后是要进宫服侍皇上的,那个年纪比她爹都大的皇上,她没有一天快乐过,直到商封旸的出现,打破了她平静无波的生活。
他们在言君祠相遇,被恶意锁进一间房里,但凡有人出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名门嫡女的名声就会毁于一旦,是商封旸砸碎了窗子,砸得拳头血肉模糊后翻窗逃走,她才逃过一劫。
临走前,商封旸说他会负责,等他金榜题名,会来求娶云宛。
云宛信了,甚至给言君祠捐了一座金身像,只为求得他高中,哪怕她知道商封旸在撒谎,甚至策划了整件事。
商封旸也没有让她失望,三甲游街前她早早坐在酒楼床边等待,他身披红花,骑着高头大马,在长街上与她隔空相望。
她没有白等,因为不久后,商封旸就屡建奇功,得到了皇上的赏识,讨得第一个赏就是娶云宛。
赐婚,成婚,他们的目的都达到了,只是出了一点小意外。
娇娇,连我自己都不信,我真的会爱上他。云宛回忆起商封旸的温柔以待,可能装着装着,把我自己都骗到了。
龙椅上的那位昏庸迷信,虽然大逆不道,但确是事实,有他在,才是燕曲的灾。
云宛是支持燕曲易主的,白娇娇揪紧衣摆,听完云宛的故事她反而没那么生气了,或许应该说没那么不解了,宛姐姐,你们二人之间的感情我不好评述,但魔物极其危险,千万不能碰!
魔物?云宛一脸的茫然。
白娇娇也懵了一瞬,云宛知道商封旸的计划,却不知道魔物为何?那她肚子里的孩子
娇娇的意思是邪魔外道吗?云宛问出疑惑,她思考了一番说道:大家都以为夫君是掌权者,其实不然,那个言国师才是背后操纵的人,有传闻说宫里日日有干尸被运送出来,我觉得与他脱不了干系。
干尸?正当白娇娇想追问时,碧水从前厅急匆匆地跑进来,喘着粗气说道:小姐,出大事了。
什么事?
姑爷来了。
云宛轻皱黛眉:姑爷来了你有什么好急的。
碧水喘过气来,声音洪亮:姑爷是来找白小姐的,言国师要召见她!
27.第27章投你所好。
召见她?
白娇娇和云宛都心虚了一秒,果然不能背后说人,这不就找上门了嘛。
二人一同走往前厅,本以为只有商封旸一人在那,没想到言岚也端坐在主位上,只是披着头发,不作打理,银铃的响声足以吸引他的目光,白娇娇则乖巧地站到一边。
国师为什么会知道娇娇呢?云宛急迫地问着商封旸,而他却是只摇了摇头,白娇娇倒是想起那晚与国师的对视,难不成看一眼都要被抓走?
娇娇年纪小,此去还望商大人多照顾她。言岚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神情,什么话都没说的白娇娇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只身一人跟着商封旸进宫。
抱着对言岚的信任,她也没多问。
你就这么让娇娇进宫?云宛被这荒唐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商封旸一走她便质问道,在她印象里言岚对白娇娇的占有欲极强,哪能这么轻易松口。
不。言岚神情淡漠,背着手向外走,等她回神,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跟随商封旸出门的白娇娇无聊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发,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商封旸是有备而来,凶神恶煞的马夫撩起车帘,请小姐上车!
说话挺客气,长得一点都不客气,白娇娇吐槽着踏上脚蹬,往内一看,吓得她一激灵,被商封旸察觉后迅速将她拽下,仔细搜查起车内,没有任何异物,他眯起眼看向怪异的白娇娇,怎么回事?
没事。白娇娇立马摇头,大步踏上马车在言岚身边坐下。
吓到你了?言岚眼含笑意地望着她。
可不是嘛,他披头散发地出现在这里,她还以为见鬼了呢,白娇娇轻声问道:你的计划就是跟我来?商封旸看不见他,难怪让她安心。
言岚说道:修仙的人多少有点法器,你尚且无法熟练运用仙术,我当然不放心你独自前去,而且实战经验也很重要。
白娇娇听言咬了咬唇,实战?
等会你就知道了。
师尊,我和墨淮猜想,凡界的魔将极有可能是云宛肚子里的孩子。白娇娇凝视着他的脸,一如既往的带笑,毫无变化,她泄气般托住脸,手肘撑在腿上不愿再看他。
鹤灵说的话可太对了,言岚真就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告诉他们。
不是故意的。言岚将她的身子掰向自己,看你喜欢云宛,若伤了她你必定伤心。
这是什么道理?她问道:那你把她接到家里是为了盯紧魔将不让他跑了?
投你所好。言岚认真地说道,白娇娇喜欢云宛,所以接云宛回家,逻辑上没有任何问题,尽管她肚子里的是魔将。
白娇娇又忘了,言岚是个恋爱脑啊
马车一路行驶,慢慢的脱离主要道路,周边的人烟也越来越稀少,是人都能察觉到不对的程度,商封旸和国师也是一伙的?白娇娇看向窗外骑马的商封旸点评道:他还挺听话,也不知道带我去做什么。
言岚解释道:凡人和修仙者终归实力悬殊,他不得不听。他本想借那人的手攻下燕曲国,可到头来发现自己也受制其中,所以才会找上我,目的就是让我帮他铲除这个阻碍。
想得倒美,他凭什么觉得你会帮他。
因为他知道,只有我的切身利益也受到威胁时,才会真正和他站在同一阵营。言岚盯着她说道。
他的切身利益就是白娇娇。
白娇娇想明白这一点,只觉心血上涌,他好会!
车内的白娇娇与言岚聊得起劲,外头的商封旸多次窥探车内都只看到她一人在自言自语:为什么?原来是这样。这又是为什么?我明白了
白娇娇的精神状况十分堪忧。
马车兜兜转转,最后在一座宅邸前停下,马夫敲了敲车框示意她下车,白娇娇一下车就莫名感到阵阵阴寒。
商封旸默不作声的在前面带路,走进宅邸,穿过前厅,有两名神情麻木的小厮抬着担架迎面走来。白娇娇凝视着上面所盖的白布,从褶皱处隐约能看见人形,但又不太像。
一阵微风将白布吹起,侧边的手暴露在她眼前,都不能称之为手,更像干瘪发黑的爪子外包了一层皱巴巴的人皮,白娇娇倒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加快了脚步。
突然,一道凄厉的女声划破天际,惊起一片鸦雀,离内院越近啜泣声和哀鸣声就越响,她心里生出惧意,言岚勾住她的手心,传给她一丝温暖。
临到门前,商封旸停住脚步,我在外面等你。
重叠在一起的悲鸣充斥白娇娇的脑海,她鼓起勇气推开房门,即使她做足了心理准备,屋内的腥味还是令她忍不住反胃,一条铁链连着几幅脚镣,困坐在一角哭泣的年轻女子被铐在一起,衣不蔽体,哭得似乎要厥过去。
黑衣短褂的男人背对着她,白娇娇撇头一看,发现他身前还有一名女子,不同的是她皮肤皱如老妪,松弛的挂不住肉,双目几乎翻白,麻木而呆滞,男人埋在她颈间耸动,极淡的白色灵气从女子体内冒出,尽数灌进他的颅顶。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来,将手中人随意的往地上一丢,像是什么废弃的垃圾一般,浑浊的眼球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白娇娇,喉腔内发出嘶哑如破锣的声音:闻着就很美味,从未见过灵气如此浓郁的女子,你就是天生的炉鼎。
他癫狂的样子让白娇娇止不住地后退,就在这时,身后的大门嘭的一声关上,接着有人落了锁,若是寻常人,恐怕就此没了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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