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姨娘想拉住她不让去,却被她挣脱,在耳边嘲道:姨娘管好自己别再拖我后腿罢。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晚点我会叫人送信过来,让青衿来接。
她走了以后,苗姨娘狠狠地往地上掼了个紫砂壶,想不明白为什么女儿还会信青衿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第43章会不会照顾人?等养好了胃我做给你吃
数月未见,急行军赶回家的陆司霆风尘仆仆,削瘦许多,眼神却像被边疆风沙和鲜血淬过,变得愈发坚毅锐利。
琼瑰进前厅时,便感觉厅中央杵着一件人形兵器似的,一股子肃杀,令她不由自主在门口顿住脚步。
然而这种不适却陆司霆转过身看到她时尽数消失。
那双犀利的眸子一接触到站在门边的小小人儿,立即喜不自胜地弯成月牙。
陆司霆快步迎上来,还没说话,大手便很轻又很快放到琼瑰头上摩挲了两下。
妹妹又长高了!
琼瑰心头一暖,声音软糯地跟陆司霆撒娇:我头发都乱了,等下宛宁见了肯定要笑话的,大哥你赔我。
这......陆司霆笑呵呵地看着琼瑰,一脸包容,我妹妹什么样都好看!
兄妹两人在一边聊起来,柳飘飘和陆司霆也没闲着,赶紧吩咐下人去收拾陆司霆的行装,预备上厨房里早已做好的蔬食。
半盏茶以后,陆家齐聚在一起,正打算用膳,外间小厮却来报,说有贵客临门。
琼瑰和陆司霆说笑玩闹,并没有注意有人进来,也没有注意到丫鬟在身边又添了一副碗筷,直到一片阴影从上空笼下,陆司霆碗中的糖醋里脊没有之前那么油亮,她这才下意识地扭头去看秦岁晏已经好整以暇地在她身边坐下,正淡然地免去陆升阆和柳飘飘的行礼。
你琼瑰本想问他为什么会来,但转念一想,他也算是陆家的准女婿了,这样问太不近人情,瞧着秦岁晏面前的白瓷碗碟尚空着,还是改口道:你能吃辣吗?我家的干煸松花蛋红椒是一绝呐。
在座的人瞧着她掩饰不住的惊讶,不防她会这样问。
秦岁晏本是淡淡的神情,此刻听了,盯着琼瑰指的那碟鲜艳红椒,似乎思索了片刻,才颔首道:可以。
那我给你夹一点尝尝......琼瑰说着,便拿起秦岁晏的碗筷,从手边为他取菜,喏,你运气不错嘛,再来晚一点,这些就全进我肚子里了。
秦岁晏接过盛了菜的碗筷,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用起来。
陆司霆照旧和琼瑰聊天,琼瑰问了很多边疆的事情,偶尔会转头看看秦岁晏吃的如何,自己夹菜的时候顺便给秦岁晏也取一点。
秦岁晏专注听着,偶尔陆司霆说到疑惑处,甚至还会点拨两句。
陆升阆夫妇瞧了他们好一会儿,见秦岁晏没有任何不悦的表现,心才从嗓子眼落回去。
方才他们本想起身行礼,但秦岁晏不许,这也就罢了琼瑰不仅想不起该行礼,还差点盘问起皇帝的行程去向,柳飘飘都做好了秦岁晏龙颜不悦的准备,没想到秦岁晏却宽容大度地没有追究琼瑰。
眼见女儿同儿子还在兴致勃勃地聊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这次用膳同之前留秦岁晏用膳时情况已经大不相同,夫妇两人就觉得胃口全没了。
这两个孩子还是年轻气盛,凭着对秦岁晏第一印象不错,全然不理会君臣有别,可秦岁晏已经今非昔比了。
两人一面担忧着儿女太过天真,一面想着秦岁晏此行的目的,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却又不敢停下碗筷。
直到琼瑰碗碟里的食物见底,轻轻道:我吃饱了,父亲、母亲你们
陆升阆和柳飘飘连忙跟着放下筷子道:我们也用的差不多了。
秦岁晏见状,眼神扫过,同样也放下筷子。
也不知他用何种方法传了消息,几乎在同时,外间廊下便传来内侍臣有些尖的嗓音:恭请国仗和夫人入偏厢一叙,礼部尚书及内务府总管等诸人均已到。
陆升阆和柳飘飘一听便知道,这是要去商量大婚这种国礼的细节了。
他们一走,秦岁晏便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琼瑰下意识看向他,这才发现秦岁晏低垂着头,耳廓附近弥着有些不正常的红。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琼瑰和陆司霆都很关切地看向秦岁晏。
秦岁晏抬起头,额角已经沁出一阵细密的汗,然而他依旧只是淡淡道:朕无碍。
琼瑰吩咐小丫鬟去给他倒杯茶,小丫鬟便小跑着去了。
陆司霆再三确认了秦岁晏没什么大问题,便在用完膳后直接告退回房换衣服去了。
他私心里,还是想着琼瑰能和秦岁晏多些单独相处的时间,两人认识的就很仓促,妹妹现在多了解一些,日后也多些准备。
木岫从陆升阆他们商谈的房间退出,返回厅中,正巧瞧见秦岁晏面无表情地一杯接一杯灌茶,正纳罕着,忽然看到琼瑰从秦岁晏碗里夹走了一些红艳艳的辣椒,抿唇笑道:我帮你吃吧,你这么怕辣吗?其实还好呀,没怎么太辣
大胆!木岫感觉头脑一阵热血上涌,冲过去就要将秦岁晏面前的碗盏扫开,然而秦岁晏反应极快,伸手便隔开了。
木岫第一次冲琼瑰发了火:主子有胃疾,沾不得半点辣椒,你居然给他放了一整碗?你是存心想加害主子?来人,护驾!
琼瑰愣在当场,眼看木岫召来的侍卫动作极快,瞬间冲进来围满了整间房子,齐齐从秦岁晏身边亮刃对准自己,她下意识地就要往远离秦岁晏的方向躲去手腕却被人轻轻拉住。
滚出去......咳。
一道低沉的嗓音含了几分怒气斥退众人,然而没说完就忍不出又咳嗽了两声。
琼瑰低头看去,秦岁晏正单手提了茶壶给自己斟茶,额角有几缕黑发被汗沁湿,搭垂在眼眸附近,下颌线条紧绷着,似是不耐。
周围侍卫没等他说第二遍,连忙如潮水般退了出去。
只有木岫,还倔强地站在秦岁晏身旁,眼神不屑地扫了琼瑰一眼,语气竟有些沉痛:主子,您以前在军中留下的毛病,胃还在将养,陆小姐不说照看着些,还故意
是朕愿意吃。秦岁晏解释。
木岫被堵得一窒,转而看琼瑰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连手帕都没有,不知道帮主子擦汗、服侍主子?丫鬟呢
出去。秦岁晏冷冷瞥了他一眼,目光里满含警告。
木岫触到秦岁晏的眼神,心中一震,终于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他这一走,不仅屋中空了,只剩下秦岁晏和琼瑰二人,连屋外闻声赶来的小燕儿等下人也一并被拦住,不许进去。
大木侍卫......这是怎么了,虽然来的时候院中暗卫并侍卫都已散开隐蔽,但小燕儿仍然从木岫难得的阴沉脸色中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意味,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问道:不是皇上他......又生我们小姐的气吧?小姐今天是要出门,不过不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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