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离新的一年,更近了。
这是我和小玉在文昌庙中求来的平安符,可保平安,可保高中。温良挑眉看着他,笑道。怎么样?这份礼物,够诚心吧?
城郊那座文昌庙,香火鼎盛,想要求符就得早点去。
怪不得一天到晚不见人影崔呈衍心想,原来是这样。
喂!乐傻了?温良看他一动不动,还以为是惊喜过了头。行了行了,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光一枚平安符显得我太小气,回家吧,还有别的惊喜。
他伸出手,在崔呈衍的眼前晃了晃:子行?崔呈衍?
不知为何,每一次被崔小公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时,他就觉得很紧张。
除了段大哥和温欣以外,你也算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了。
温良真诚地看着他,尽量不去想他们曾有过的亲近。
心突突地跳的很快,但他仍然保持着微笑表情,继续说了下去:
我知道,你想法多,本事大。你说的交易也许可能八成大概,只不过是因为愧疚想补偿冲喜并非你所愿,这不怪你。
说到这,温良突然叹了口气:原先我以为,送上门的银子,我会不要白不要。可时间久了我发现,无功不受禄,这句话在理。
子行,你越避着我,越让我觉得,自己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温良的眼底漫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他问道:我真的是你可以信赖的朋友么?
刺骨的寒风在空中打了个旋,如刀割般刮在脸上。
巷子里的气氛很安静,崔呈衍收拢掌心,将那枚神通广大的平安符紧握在手心。
时至今日良良竟然还在问我这种问题。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鼻音,也许是恰好有风刮过,温良听不太清。
什么?他蹙眉,却冷不防被人拉进了怀里。
一个温暖又熟悉的胸膛。
温良不敢动,他怕一开口,就泄了自己的底气。
崔呈衍死死地将他禁锢在怀中,那样偏执的眼神,就像一头围猎羚羊的孤狼。
温良,你当真不知道么?
不再叫他良良的崔呈衍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
可温良却觉得,他完蛋了,他要被吃掉了。
先前,我以为,只要我一直主动,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崔呈衍抱着他坐在地上,像在讲故事一样。
不过,他的双臂就跟灌了铁一样,牢牢地压制住了温良。
可是,后来我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徒劳。
他低头看着温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一个没有心的人,怎么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
温良,你不过也是个自私的人。
☆
崔呈衍的话一下子就点燃了温良的神经
他?!他自私?!
他自私就不会替妹出嫁了!他自私就不会可怜小傻子而动了侧影之心了!他自私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
到底是谁自私?!
你唔唔唔!
这是一个侵略性极强的吻。
崔呈衍不再像之前那般有耐心,趁着他张嘴之际,长枪直入,杀得他措手不及。
温良觉得自己仿佛溺水了一般,只能抓住崔呈衍这一根救命稻草,求他放过自己。
唔!唔唔唔!
越挣扎,越难受。
就在温良以为自己会被崔呈衍亲到断气的时候,对方却忽然放开了他,揶揄笑道: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诚实的很。
温良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放弃抵抗的时候,双手便不自觉地回抱住了崔呈衍。
他偏过头,嘴硬道:我不跟自己过不去。
谁知,崔呈衍却顺着他的侧脸,在他的耳廓边舔了一口。
自私得明明白白。
你把话说清楚!温良涨红了脸。到底是谁自私!
自始至终,都是崔呈衍这傻子犯浑。自己若是自私的话,早就一走了之不管他了,又怎么会沦落至此与他纠缠不清?
崔呈衍低笑一声,将他的手按在他的胸口。
听一听,到底是谁的心跳,如此急促?
冬夜寂静,除了风声,似乎还混在着其他的什么声音。
温良不去看他,大声道:你吓到我了!
惊吓,惊吓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
别岔开话题!把话嗯你、你哈你别
崔呈衍贴着他的耳廓一路亲到了脖子。
温良许久没有受到过这种刺激,顿时便羞得说不出话来。
嘘,跳得更快了。
温良的手仍被崔呈衍按在自己的胸口,他现在背腹受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端端的,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温良被吻得喘息连连,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你、你哈好、好嗯嗯说、说话
若不是冬夜太冷,在外面容易着凉,崔呈衍早就想把温良吃干抹净了。
腊月二十八,他的生辰,要份礼物,不过分吧?
反正,先激怒他的是温良,他只不过是将自己所受的怨气提前释放了出来。
巷口外的街上似乎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爷,您慢点!女声百媚千娇,像是做惯了皮肉生意的。
那男的估计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只能听见沉重的脚步声,却听不见他的说话声。
哎呀这可是在大街上呢
女人的话令人遐想不已。
崔呈衍起了坏心思,故意在温良的腰间掐了一把。
啊
硬生生将已经出口的叫声吞了进去。
那女人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奇怪道:咦,难道还有人?
温良紧张得不行,他害怕这窑姐儿好奇心发作又或者是刚好顺路走进了这条小巷他现在这样衣衫不整地困在崔呈衍的怀里,跟那烟柳巷的小倌儿差不多了。
可偏偏崔呈衍就不让他放心不安分的手在他的身上游移,四处撩火。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叫他亲了个遍,温良发挥了极大的定力才忍住没有呻吟出声。
窑姐儿仔细听了会,没听到啥新动静。
她以为是野猫路过,便没放在心上。
爷奴家今晚就是您的人了来,走这边
路人的声音逐渐远去,最终消失不见。
温良忍耐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你!到底想怎样!
他不是任人玩弄的小倌儿,不是秦楼楚馆卖笑的风尘子。明明是一片真心想换一个朋友,可为什么崔呈衍却总是这样羞辱他?
崔呈衍红了眼,阴鸷地看着他:我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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