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它!
在别人的地盘上,好歹也要给点面子。
阮疏捻起花的根部,放入口中咀嚼,酸辣的口味瞬间占据了味蕾,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流似乎直直往她的四肢百骸里钻。
这是酸辛草,对修士而言,此物算是种无害的捷径,只是过程会略微痛苦了些。
牡丹抿了抿唇,她抱起了倒在地上抽搐的阮疏,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随后她转过身朝着黄华说:看好阮疏。
了悟眼皮一条,下一瞬,蛇尾直接洞穿了他背后的石桌。
你到底怎么救的她?
别伤害他带他和我们一起去。阮疏的双眼因疼痛聚不了焦,她忍着痛,朝着正对峙的两人,扬起一抹笑。
牡丹的蛇尾卷了卷,她实在是看不得阮疏可怜巴巴的样。
行,带他去。牡丹抛下这句话,就盘在了阮疏身边。
了悟迟疑了一下,也走到石床前:阿弥陀佛,小僧愿助姑娘疏解痛苦。
他拨弄着念珠,嘴里念着经文,一道佛光顺着阮疏的手肘游走到她的心脉。
阮疏蹙紧的眉头缓缓松开,身上的肌肉也几乎是在霎那间松弛了,她支起身体,娇娇弱弱地道:谢谢恩公。
了悟的念珠越拨越快,他嗯了声,随即就坐到石椅上,背对着阮疏,耳尖微微有些发红。
他的眼前倏忽闪过刚刚看到的大片滑腻的肌肤,红与白交织
强行压下涌上来的轻浮念头,了悟念起经文。
阮疏拉拢了拢往下滑落的衣服,眼中满是兴趣盎然,这高质量马甲确实是不同凡响,就连耳朵都能自己控制
不过她倒是想看看,到了琅琊秘境,谢宇和了悟能不能同时出现。
牡丹盯着了悟的后脑勺,内心嫉恨。
这男人面皮子生得白净,偏身材又极度壮硕,她虽然口头上诋毁这秃驴,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皮相确实是生得一顶一的好。
六日的时光倒也过得极快,自从牡丹松口答应了悟,这和尚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阮疏整日里不是在进食药草就是在泡泉水。
牡丹给她洗筋伐髓,而黄华每天则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外面搜集些金光闪闪的器皿。
而阮疏也终于目睹了黄华在不停吞噬器皿的过程中,成长成了一个巨无霸大猫。
吞金兽就是这样的。黄华嚼着口中的金属,我们修炼就靠吃和睡。
正在因洗筋伐髓痛彻心扉的阮疏:
牡丹嗤笑一声:但没东西吃,就软得跟个猫一样,还不如吸收天地精华实打实修炼呢。
一直以为黄华是猫的阮疏:
了悟再度出现是在第六日的夜晚,他静静地出现在牡丹的洞府,黄华驮着正在酣睡的阮疏,低声道:走吧。
牡丹和黄华对视一眼。
出发,去琅琊秘境。
第5章戏精在人间
要前往琅琊秘境,则必须路过金门。
阮疏戴着长至脚踝的帷帽,怀里搂着缩小了身体,呼呼大睡的黄华。
牡丹的蛇尾化作双腿后,总是走一截就腰酸腿软,因此,自从入了城,几人的脚程就越来越慢。
实在不行了,歇一会儿。牡丹坐在街角的茶馆,她灌了口茶水,为什么你们非要走城里,去找那唤谢宇的小子?
黄华抖了抖耳朵,心虚地打出了呼噜声。
他总不能承认,是他贪吃才导致了这一结果吧,鬼知道那谢宇在通灵宝石上做了什么手脚,导致他无论如何都消化不了那东西。
了悟捻着念珠,端坐着,蝶翼般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地很安静。
几位客官是近日才到金门的吗?小二手脚麻利地倒上三杯热茶,热络道:咱们金门可是被誉为花都,这最美的花儿可都在我们金门。
看着小二挤眉弄眼地模样,也知道他口中的花儿不正经。
果不其然,小二边擦着桌子边指着西边的方向:那儿,艳红楼,名字俗是俗,但那的姑娘啊小二砸吧着嘴,是真好看。
小李,新客来了,倒茶!
来喽!小李谄媚地朝着几人笑了笑,随即朝着新客的方向走去。
我对那谢宇没什么兴趣,倒是对这花都的兴趣很大。牡丹边说边伸长脖子,阮疏看着那张秾丽的脸上露出了对美色的垂涎,不免有些汗颜。
她现在算是信了蛇性本嗯。
还是先去找那谢宇吧。阮疏的猫儿眼弯成一双满月,她似笑非笑地望着了悟:恩公,你说呢?
虽然她也挺想让这和尚进烟花地,但现在想看谢宇和了悟是否能同时出现的探究欲,显然占了上风。
小僧不知,但凭姑娘安排。了悟的眼睫颤了颤。
阮疏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牡丹的眼神才算收了回来,她抖了抖那双蛇尾化作的腿,认命道:走吧。
金门谢府的大名,如雷贯耳,只是指路的人都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他们。
稍稍询问过几人后,他们便抵达了目的地。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两头威严的石狮守在两侧。
阮疏的手握上门上的金环,叩响了门。
不一会儿,一个尖嘴猴腮的管家拉开大门探出头来。
你们是谁?管家的声音纤细,几乎不像是男人,他的眼底布满乌青,细看双眼还泛着血丝。
迎着管家打量的眼光,阮疏取出玉牌:这是谢家少爷谢宇给我们的信物,他让我们在八月初十来找他。
然而甫一提到谢宇的名字,管家的瞳孔都在瞬间放大了,似乎是因为极度的震惊:谢宇少爷?你们是什么时候和他约定好的?
大约在七日前。阮疏心下不安,但还是如实告知了管家,管家的脸色苍白,随即他以一种近乎敌视的眼神盯着帷帽下的阮疏:你是不是艳红楼的人?
不是你为什么会这么问?牡丹将阮疏护在身后,但管家仍旧一脸的狐疑。
阮疏指了指旁边宛如隐形的了悟,戏谑道:就算不相信我们,也要相信我的恩公啊,和恩公在一起,我们可能是那烟花女子吗?
这我哪能知道,话本子里,和尚不还经常被妖女所惑吗?
阮疏汗颜,辩解道:我们有谢宇少爷的玉牌,如果我们是烟花女子,那谢宇少爷还会给我们他的玉牌并等着我们上门吗?
管家思忖了片刻,再度打量了他们好几眼,才拉开了大门,让几人进府。
谢家很宽敞,府内的路弯弯绕绕,走得牡丹双腿发抖,整个人更是不停地颤动。
少爷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我就不带路了。管家的双眼闪烁不定。
阮疏蹙眉,她抚摸着怀中的黄华,梳理着这一路得到的信息,这谢府着实古怪,这么大一个府邸,偏生除了管家,一个仆人都没有遇到。
管家的状态,就跟惊弓之鸟一般这事怎么看都透着股诡异。
阮疏小心翼翼地推了推门,门缝甫一打开,就有数只蝴蝶飞了出来。
蝶翼上的花纹如枯黄的树叶,这些蝴蝶暴露在室外,片刻后跌落在地,不再动弹。
什么味道?牡丹后退一步,捂住鼻子。
自门缝中涌出浓稠的恶臭,是那种尸体腐朽的味道,但其中又夹杂了浓烈的花香,更是令人作呕。
了悟拨弄着念珠的手稍稍一顿,想着人命二字,他匆忙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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