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戴子环的会爱上母环的持有者。
阮疏闻言,乐道:那他给我安了母环?不会是安错了吧?
不过子环,云舒想要谁戴?
晏海清?
黄华的神情复杂,他闻言补充道:子环持有者会疯狂地陷入爱、欲。
阮疏:给个参照物?
黄华:大概就是那个龙王的状态。
阮疏心道,那不就是被疯狂纠缠到猝死吗?
幻想了下暗无天日的水晶宫里,一个女人蓬头垢面,十多年来只面对一个人的悲惨情景,阮疏情不自禁地打断了脑海里的情景浮现出来。
这个情节不可以有!
她打量着云舒,琢磨着云舒的想法,不经意间和艳红晦暗不明的目光相接,阮疏心间一跳,再看了眼神色恹恹的云舒,心道这红绳也不好取啊。
打也打不过啊,但若是放任不管,不去取回来,那往后也定会受人钳制。
还在思量着,阮疏不经意间瞟到云舒勾起的唇角,那弧度之大,如同小丑。
深渊心脏在瞬间加速跳动,束缚它的经文也因受不住心脏的极速跳动而化为割裂的符文溃散,鲜血从中泌出。
云舒挣脱开艳红的桎梏,回转身体,以手为刃,狠狠朝着对方的脐下三寸刺去。
艳红迅速俯身,骨碌碌地在地上翻转起身,而云舒却借着空档朝着阮疏跑去。
金亚文隔得远,见此状况,面色遽变,但还未靠近,就瞅到云舒像一阵风一般掠过晏海清和阮疏,直直朝着谢怀瑜奔去。
他和晏海清间有恩情、因果,他做不到报复,但他却恨阮疏,红绳的作用将会在无数次轮回中显现。
谢怀瑜挑眉,想要嘲讽对方的不自量力,他灵巧地偏转身体,腰部下沉,挑着剑刺向云舒。
云舒扑哧吐出一大片灰尘,撒了谢怀瑜一脸,而原本被艳红取走的红绳漂浮着落到了谢怀瑜的手上,瞬时收紧。
阮疏呆滞地注视着一切的发生,她实在是想象不出谢怀瑜和晏海清对她说出同样的话,会是怎样一种情况
云舒仰天大笑,笑着笑着,却止不住地吐出大片大片灰尘和木屑,他捂着嘴跪到地上,深渊心脏因为强行突破束缚而迸裂,彻底碎在了云舒这具即将崩塌的身体。
你那么恨前世的我,有什么意义呢?阮疏实在是理解不了云舒的思路,对方能在她面前喊奶奶,却又那么恨她的前世。
究竟是为什么?
第30章戏精在东海
如果你的母亲生了你,却毁了你,而你的父亲却将你看作取悦母亲的工具,甚至不愿给你为人子女的身份,你会怎么做?
云舒快意地盯着阮疏,眼底包藏着显而易见的恶意,他捂住嘴唇中不断溢出的碎屑,任由身体风化为粉末。
如果我有下辈子,生而为人,我定会找对正常的父母。他的脸色扭曲,携带着大仇得报的癫狂。
阮疏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她只是伸手摸了摸即将湮灭的云舒,随后望着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也消散在了风里。
谢怀瑜拴上了红绳,想要将其拽下,心底却升起一股眷恋,这眷念来得奇怪,就像是被突然蛊住了。
这可比命运还来得奇妙。
晏海清头顶上的龙角延长,而周围长相畸形的雄性人鱼,靠着鱼尾支棱起来,他们龇着牙,尽是眼白的瞳孔,无焦距地对准了谢怀瑜。
没关系,想必道友也不愿被红绳束缚吧,剥离下来就好了。
少年模样的晏海清,说话温和而讲理,他挥了挥手,丑陋的雄性人鱼们就如同得到了指示,一步步朝着谢怀瑜逼近。
艳红迅速掠到谢怀瑜身边,做出了防备的姿态,她面色凝重,眼角的细纹里微微积蓄了少许汗水。
数量太多了,而雄性人鱼的躯壳被鳞片覆盖,那鳞片时不时的翕张,寂静之下,还能听到金属摩擦的声响。
这些东西,与最初遇到的那些可以一刀切的孱弱鱼类,根本不是一回事。
金亚文打开折扇,他掩了掩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面不改色地撕下衣袍裹在腹部,他得去救阮疏,纵然晏海清不会伤害阮疏,但对方的目的也绝对说不上纯善。
这算是什么情况?
阮疏扯了扯唇角,她脆皮,跑到谢怀瑜旁边,除了拉怪没有别的作用;呆在原地吧,晏海清笑眯眯地,眼底却酝酿着风暴。
要不直接自尽看看能不能穿回去吧?
黄华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撺掇着阮疏,嘴里忍不住跑起了火车:要不你试试让绑了红绳的谢怀瑜,把龙骨让给你?
阮疏认真地思索了下,觉得按着谢怀瑜的性格,他只会一刀捅在她的身上,给她送装备?不存在的。
但是坐以待毙也确实不是长久之计。
瞧了瞧一触即发的局势,阮疏对着黄华道:诶,你说筑基后,灵气怎么调用啊?
黄华怔愣了片刻,似是怀疑听力出了问题,他抖擞了下耷拉着的耳朵,问道:你刚刚被雷劈,筑基了?
那道雷,不就是我吸引过来的吗?
黄华哽咽了下,他原本以为那道雷是冲着谢怀瑜身上的龙骨,毕竟龙骨的珍贵程度可高多了,不是没有怀疑过阮疏,但以阮疏迄今为止,仅仅使用过一次的灵力来说,这种可能性太微弱了。
您厉害。
阮疏挠了挠额头,与其说她厉害,还不如说是降临在她身上的系统厉害。
只是薅羊毛,始终逮着一只羊薅,依然会感到不好意思。
气沉丹田,然后感受灵气在筋脉里流转。
阮疏闻言深吸一口气,猝不及防下,体内的漩涡却逆向旋转起来,充裕的灵气外溢到她的经脉中,阮疏感到力量充斥了她的全身。
她引导着灵气汇聚成一条长鞭,随后猛然朝着浮岛边缘的雄性人鱼挥去。
风被割裂的声响伴随着力道强劲地鞭打,落在了人鱼的身上,人鱼们接二连三地掉落出岛屿。
还挺好用的,阮疏玩心大起,复又化长鞭为杖,笞打着谢怀瑜周遭的人鱼。
晏海清琉璃般的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阮疏,而原本想要上前救援的金亚文,也不免望而却步。
女子身材曼妙,面若芙蓉,但攻击的手段却颇为简洁暴力,不过却也出乎意料地行之有效。
姝姝,不要打了。晏海清上前握住阮疏的手,阮疏体内的灵气飞速流转,她下意识地推搡着靠近他的晏海清,但在她看来轻飘飘地一击,却让对方连退数步。
谢怀瑜眯着眼,原本惬意地神情,也收敛了不少,他的心底,罕见地涌现出暴躁。
对,他知晓是手上的红绳在起着作用,但掌控外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他甚至隐隐有些接受阮疏所带来的变动。
就如同栖息在洞穴的猛兽,遇到了不知好歹的猎物,对方在他的势力范围内耀武扬威,但偏偏又会在踩到他底线的时候,佯装温顺。
剑光不断的闪现,粘稠的青色血液飞溅,雄性人鱼接连倒下,不再动弹。
阮疏诧异地低头翻看着瓷白的手,手心依然带着茧子,指骨却纤长细小,难以想象,她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黄华也被阮疏吓了一跳,他喃喃道:奇了怪了,前世也没这么大力气啊。
就算筑基了,力气也不至于暴增到这种程度吧?
他深深地注视晏海清,清瘦颀长的身躯,美观但是并不结实。
悄咪咪地回忆了下,谢怀瑜的劲瘦的腰肢和流畅的身体线条,黄华吞咽了下口水。
一定不是因为阮疏太暴力,而是因为对方躺棺材躺了那么多年,变得脆皮了。
对,没错,这就是终极的真相。
姝姝,你为什么要推开我?晏海清附身靠近,海风的味道也弥散了过来,是不是害怕了?
不要怕,很快就结束了。
她在怕你啊,老兄!
一道凌厉的气息随之而来,金亚文面色惨白地挡在阮疏的面前,土黄色的袍子已被鲜血浸润,呈现褐色,他举着折扇,朝着晏海清说道:你的对手是我。
阮疏的脸都皱成一团了。
这位朋友,虽然你的话确实很令人感动,但在此之前能否止一下你的血
哎呀,这么热闹啊。谢怀瑜抛着匕首,掷向晏海清,晏海清侧头躲过,却被削下了一缕发丝。
黄华缩了缩头,在识海里低声道:靠近那个男人!
阮疏心领神会地贴近了谢怀瑜,对方身上还带着些微的血腥气。
在这时,黄华小心翼翼地伸出了爪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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