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庭柯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后者心领神会,兴高采烈地化作一只通身雪白的波斯猫,轻而易举地跃上了凌庭柯的肩头。
两分钟后,众人看见西装笔挺的特案处凌处长肩头趴着一只漂亮的猫咪,径直穿过宴会厅的大堂,不顾副局长的阻拦拉开大门,朝停车场而去。
何晓停下剥虾壳的动作,凑过去跟棠遇霜咬耳朵:那个...这算是在宣示主权吗?
嗯?棠遇霜一边嗑瓜子一边问他:你指谁?
呃......何晓迟疑了一下,偏着头想了一阵子,随后说道:好像都算?
有的人爱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宣示主权,就会有人爱好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被人团团围住不得不应付几句的姚沛舟一双眼睛跟长在了楚遇身上似的,恨不得化作一块烙铁在人浑身上下都烙下姚沛舟专属的印记。
然而后者却像没看见一般,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对于那些前来大献殷勤的单身青年们展现出十分的魅力,招摇得活像株行走的桃花树。
直到他从沙发上起身离开,姚沛舟终于抓准了时机,推脱了一位女同事的邀请,冷着脸跟上去,一路尾随进了洗手间。
时煊刚迈进去一步,就被人拽着手一把扯进了隔间,重重地按倒在墙上,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熟悉的气息,炽热而清新,还夹杂着些许酒香。
谁让你今天这么穿的?姚沛舟滚烫的掌心紧贴着对方纤细的腰,通过轻薄的衣料感受到了微凉的体温。
这衣服领口太低了,从胸口处才开始有纽扣,刚刚好露出漂亮的锁骨和胸口那一片白皙无暇的肌肤,人一动,衣领随之摇晃,引人无限遐想。
他想穿什么衣服,还得谁批准吗?
时煊低头看了一眼,再抬头时便撞进了一双火热的眼眸中,昔日里冷静自持的墨潭里翻涌着岩浆,几乎要将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这才对,只有他时煊有这么撩别人的份儿,什么时候竟然能被区区一只小白虎左右情绪了。
时煊心满意足地想着,他顶着这张纯良无辜的脸,说话时欲拒还迎地往后退了一步,楚楚可怜地问道:怎么了,不好看吗?
第48章
联谊散场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有的人是真的在这里找到了真爱,兴高采烈地回家去;有的酒足饭饱譬如何晓、棠遇霜之流的,这会儿还装着满满一荷包小块的雪花酥跟牛轧糖。
还有盛尧这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临走时一堆大姑娘小伙子依依不舍想要他留个联系方式,他一句我今天出门没带手机就打发了。
谁都知道,这话是搪塞人的,这年头不会有人出门不带手机。
也许是因为今天多喝了一杯酒,他走路还有些摇摇晃晃。黑色西装下穿了一件酒红色缎面衬衣,喝完酒后原本白皙的皮肤呈现出淡淡的红色。
他伸手想要撩头发,结果撩了个空头发太短了,而他本人还没完全适应自己本体的造型,只能顺势把手捏成拳头在僵硬的脖颈处敲了敲。
刚走下台阶,他就被迎面走来的人一把扶住了。后者身上带着一股牛奶香香甜甜的味道,是最近家里刚买的沐浴露。盛尧顺势低下头,将脸埋进对方的脖颈处,在他柔软的发梢上蹭了蹭,哑着嗓子问:
怎么过来了,不生气了?
费景行一脸不情不愿,如今的盛尧比他高出大半个头,一路扶着人往停车的位置走时,耳根都被酒气熏出一片薄红。
他咬了下嘴唇,闷闷地开口道:我是来接我媳妇回家的。
刻意把媳妇两个音咬得很重,仿佛在以此强调些什么。盛尧听完,只是轻笑了一声,原本搭在人肩头的手往下滑,最终落在费景行的腰间轻轻拍了拍,然后说道:好,你说是媳妇那我就是,有什么关系。
费景行感到臀腿处一阵酸软无力,突然回忆起一些不算特别美好的经历,脸颊烫得厉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按理说,长得漂亮的那个是媳妇才对,怎么到了他这儿就跟说好的不太一样。
见他这副模样,盛尧一时间来了兴致,将人抵在副驾驶的车门上,轻轻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低语道:老公,回家了,饿着呢。
这一句话,让费景行浑身发烫,趁着汇集的目光不算太多,赶紧把这喝多了酒的醉鬼一把塞进了副驾驶,怒气冲冲地坐回了驾驶席,硬邦邦到甩出一句:你不是刚吃过吗!
盛尧回头瞥了他一眼,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半闭着眼道:安全带。
自己系。费景行没好气道。
我没力气啊,快点,帮帮我。盛尧像个耍无赖的孩子,赖在副驾驶上。凤眸微眯着,眼尾处多了一抹红,衬得肤色格外白皙。
费景行看了他一眼,认命地转过身,伸手去替他拉安全带。还没碰着,倒是先被人一把搂进了怀里,葡萄酒香在唇齿间流淌着,还有费景行身上淡淡的牛奶香味。
唔......费景行皱紧眉头,感觉到腰窝一软,下意识地抬手往人肩膀上砸了一拳,表示抗议。
盛尧仿佛食髓知味一般,叼着人嘴唇不肯放,费景行呼吸困难、脸颊滚烫,连手上的力气都没有了,掌心软绵绵地搭在人肩膀上。
直到有人敲了敲车窗,两人才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看,车窗外印出楚遇那张纯良无害的脸,水灵透亮的大眼睛紧盯着车内的两个人。
盛尧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摇下车窗,露出一个温和的假笑:怎么了?
挪个地方?时煊指了指自己身后,说道:我车门打不开了。
费景行啊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回归原位,抹了一把嘴,故作镇静地目视前方,道:现在...现在就走。
汽车发动后,盛尧回头看着楚遇皮笑肉不笑,但还是冲人礼貌地挥了挥手,说道:周一见。
自个儿衬衣领口的痕迹都没遮严实,也好意思装模作样捉别人的奸。盛尧看了一眼坐在那辆车驾驶席上的姚沛舟,敢怒不敢言。
目送着车走远,时煊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笑吟吟地拉开车门坐进去,身侧坐着的姚沛舟回头看他,目光落在人脖颈处的红痕上,眸光深沉。
刚刚在厕所隔间,他差点就要忍不住了,但还是勉强压制住了体内不停躁动的欲望,只在楚遇的脖颈处留下了几处红印。
他心里有一道坎,一道暂时没有迈过去的坎。
不过时煊可不这么想,他现在有点怀疑这小虎崽子是不是某些方面有什么问题,不然眼看着就要上钩了,临了又缩了回去,真令人扫兴。
时煊今天打着参加联谊活动的幌子,无非就是想看看自己是否魅力不减当年,再顺便勾一勾这不知天高地厚、整天往自己跟前散德行的姚沛舟,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没想到啊
时煊趴在窗边,看着飞逝而过的万家灯火,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姚沛舟不知道他在惆怅些什么,趁着红灯的空档,回过头问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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