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三件至宝各自为守护者所拥有,天各一方,从未聚首。凌庭柯守护烛龙之鳞数千年,对于另外两方的情况一无所知。
而今,麒麟角的守护者竟然找上了门。
你为什么会觉得有人要害你性命?凌庭柯问道。
因为已经出现了。祁舒阳回答:有些时候我不方便出手,所以才来寻求诸位的帮助,毕竟我想凌处长应该也不希望麒麟角落入别有用心的人手里吧。
凌庭柯不置可否,目光无意识地投向了一旁的楚遇,却被后者下意识地躲开了。
若是有人集齐了三件宝贝,召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来,可就麻烦了。祁舒阳仿佛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继续说道。
凌庭柯加重语气:你说不得了的东西?
轰隆隆
天空炸开了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大地都抖了三抖。岑泽霖坐在客厅沙发上,回头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元止,后者举止优雅,正在仔细研究手边的那一块价值不菲的茶饼,准备在烧开水以后掰下一块。
实在不像是来办正事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来旅游的。
.........岑泽霖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担心吗?
元止用镊子取了一小块茶饼扔到紫砂壶里,连眼皮都没抬:担心什么?
担心那个大魔头出什么问题啊!岑泽霖回答道。
你都说他是大魔头了元止低头看着逐渐沸腾的茶壶,茶香四溢,蒸腾出一片氤氲,漆黑深邃的眼眸被水雾缭绕,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他慢条斯理地替岑泽霖倒了一杯茶,然后说道: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岑泽霖忍了一下没忍住,真诚地开口问道:你真的不是和他有仇吗?
元止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思考了片刻后说道:或许,是有仇吧。不管有没有,你都别想从我这里溜出去,泽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
话没说完,元止手里劲一松,杯子应声落地。碧绿茶汤洒了一地,他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站着的岑泽霖,身型虚晃了一下,而后倒在了沙发上。
岑泽霖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低垂着眼眸轻声道:抱歉,只有这件事情我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他打开窗户,迎着瑟瑟冷风,纵身一跃化作原型消失在无尽黑夜里。
与此同时,远在百里之外的岚城,时煊坐在处长办公室的会客厅里,面对着目光冷峻的凌大处长,第一次由身到心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地如坐针毡。
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时煊披着小人鱼乖巧懂事的皮囊,冲着凌庭柯笑,说话间半个屁股已经从椅子上起来了,就等凌庭柯点头,他就一个箭步冲出去。
你很急?凌庭柯眼皮一掀,一股力量拉扯着时煊重新坐回了椅上。
有病
时煊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可表面上仍旧是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他摇了摇头,笑得一脸天真:不急呀,您有什么事吗?
五年不见,见了我就躲,时煊,你会不会太没良心了?凌庭柯抬头看向他,目光如炬,仿佛穿过这层皮囊看见了藏在其中的那只狡猾善变的九尾狐。
时煊心里咯噔一下,登时就变了脸色,他抬头看向凌庭柯,干巴巴地笑道: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呢。
别装了,其他人看不出来,我看得出来。凌庭柯根本不理会他苍白无力地狡辩,低头吹着咖啡上浮起的咖啡沫,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你的演技是真的很差。
时煊:.........
这是时隔五年他第一次和凌庭柯单独会面,四目相对,平视着对方。这人数千年来几乎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除了装束打扮会随着时代变迁而调整。
如果说这世上谁最了解时煊,除了姚沛舟已经不在人世的大哥姚泊舟以外,便是眼前这一位了。
算了,不跟你装了。时煊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嘴脸,大长腿往办公桌上一搭,一改刚才的温顺乖巧,吊儿郎当地笑着:我也演得有点累,傻白甜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可我看你乐在其中,完全不想脱离这个设定。凌庭柯对于他放肆的行为并没有太大反应,早就习以为常。
你以为我想的吗!时煊听到这里,顿时就不乐意了,他终于找到了机会可以大倒苦水,说起来根本停不下来:我的天,睡了五年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姚沛舟家的浴缸里,你知道我花了多久才接受这个现实吗?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出个任务动不动被些杂鱼绑架要挟推倒打晕。凌老板,你认识我近万年,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凌庭柯从容不迫地喝着咖啡,中途还往杯子里添了大半块糖,他也不急着打断对方,任由他去发表演讲。
我,时煊,这辈子只有我英雄救美的份儿,现在竟然动不动就要被人救,我还不如一头栽进棠遇霜给我在后面菜园子挖的坟里来的清净!时煊说完,直接上手从凌庭柯手里夺过了咖啡杯,咕噜咕噜喝了个空,然后把杯子往桌上一掷,动作一气呵成。
.........凌庭柯抬眼看了看他,念在对方噼里啪啦说了这么多话的份上并没有计较什么,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棠遇霜在后院给你建了个坟?
我亲眼看到的。时煊回答,表情相当的一言难尽:你想象一下,站在自己的坟前看别人给你烧纸,是什么样的心情。
既诡异又心酸。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大半年前,楚遇在藏书室里整理资料的时候摔了一跤,然后你魂穿到了他的身上?凌庭柯问他。
时煊沉吟片刻,随后说道:如果按照你们的时间线来看是这样的,可在我这里就只是当年我身祭相柳被吞了,再醒过来时就已经是现在这样了。
当年我去过桑泽山,但是什么也没找到。凌庭柯微微眯起眼眸,表情相当凝重:包括你的玉骨扇孤光。
不可能,即使我化成灰,孤光也不可能消失。时煊说:但可惜我没有了肉身,也失去了修为,根本感应不到它。
我和沛舟找了它很久,但都一无所获。因为我们一致认为,如果能找到它,你就还有一线生机。凌庭柯说。
然而,纵使他们将整个桑泽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寻到丝毫踪迹。这把由千年古玉凝成的扇子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即使在相柳体内都没有丝毫残留。
听到这里,时煊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了。盛尧火急火燎地闯进门,匆匆道:凌老板,不好了,那个......
他的目光被楚遇搁在办公桌上一晃一晃的腿吸引住了,登时大脑当机忘了自己进来的目的趁着他们老大跟岑泽霖不在,这俩人勾搭成奸了?!
凌庭柯意识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一挥手,时煊立刻恢复了一个相当端正的坐姿。前者抬头问道:什么事?
噢!泽霖不见了!盛尧这才找回了思路,赶紧说道。
作者有话说:
《暧昧期》CP309518
好友的文,在写文初期就互相鼓励彼此加油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