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宇不想跟他耗,伸手就要推车门出来叫老陈,许亦北霍然抬腿一脚,直接把车门给踹关了回去。
嘭一声闷响,李辰宇被车窗玻璃撞个正着,捂着鼻尖朝他吼:你有毛病?
许亦北一把按住车把手:你惹的事儿,故意扔我头上就没毛病?
李辰宇额角都蹭破了,红了一大块,脸色一阵难看:我又没报你名字!一家人的时候个个说得好听能照顾人,就知道是随口说说!一试就破!
许亦北懒得跟他废话:你不就是任性找茬吗?再有下回我就不止踹车门了,这回也不是看你,是冲我妈,以后你最好离我远点儿,咱俩谁也别惹谁,不然我也可以让你试试我的照顾!
李辰宇气得胸口一鼓一鼓的,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许亦北转头就走。
卷毛那群人果然还在等着呢,跟闲得没事儿干似的。
许亦北走进路口,看了看旁边,学校的围栏旧了,有几根旧铁条还没修,摇摇欲坠,他准备待会儿动手就扯一根下来用,很平静地问:你们想在这儿解决,还是找地方解决?
卷毛说:那这事儿就你扛了是吧?
我扛了。许亦北淡淡说,就这一次,再有下回麻烦你们去找那个小少爷,我跟他不熟。
嚯,有种!卷毛都要对他刮目相看了,朝旁边摆摆手,一群人动了脚。
忽然一阵电动车刹车的声音。
许亦北转头,不动了。
应行开了过来,坐在车上,看看他,又扫了眼那群人:我等你十几分钟了,你在这儿?
一群人瞬间原地不动了。
卷毛眼神儿在他俩身上来回转:你们什么关系?
许亦北看一眼应行:没关系,这事儿和他无关。总不能说金钱关系。
应行掀眼,往卷毛身上打量了一圈儿。
卷毛突然后退半步。
应行看向许亦北,笑了声:算了,看你们挺忙的,我还是去前面等你吧。
许亦北朝他递个眼色,都说了跟他没关系了,尽快走就行了,这事儿扯不上他。
应行车把一转,飞快开走了。
卷毛看他走了,又看许亦北:你俩真没关系?
许亦北憋了一肚子火,烦着呢:动不动手,不动手就滚!
我操?卷毛看这架势不太对,明明这一副又瘦又白的身架,还这么刚,这他妈别是有招儿吧!
他觉得有道理,朝应行刚开走的方向看一眼,指指许亦北:今天就饶你一次!
撂完狠话,一群人忽然走了。
许亦北皱眉,这就走了?
一群人真走了,一会儿就都不见人影了。
他甩了甩手腕,绷着的肩背松了,沿着路口走出去,心想真他妈莫名其妙。
一直走到公交站牌那儿,路边早看不到那辆黑色商务车了,许亦北绷着脸,心里还冒火,一回头,应行坐在车上,正看着他。
解决完了?他问。
许亦北嗤一声,冷脸说:还以为多厉害,就一群会放空话的。
应行笑了:老板牛逼啊。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时间少,更晚了,在等的都是靓仔。
第22章你就别栽老子手里。
许亦北觉得他夸人像逗人,但是没关系,老板这称呼还是让自己满意的,连心里滋滋冒的火都被灭了一小撮,拨了拨肩上的书包说:不废话了,干正事儿。
应行问:去哪儿干啊?
许亦北边往前走边说:找个地方,吃饭补课一起解决,补完了我还要回学校去上晚自习。
应行意外地看了看他,前面还差点儿跟人打群架,转头还能惦记晚自习,骑着电动慢悠悠地跟上去说:佩服。
真挺佩服他这学习精神的,分数对他有这么重要吗?
许亦北绕过学校外面的路,在附近的商业街上找了家咖啡厅,主要是见里面没几个人,够安静,离学校又近。
应行停好车进去,他已经在角落里的桌后面坐下来了,拿了份菜单放桌上说:想吃什么自己点,我请,你就当是你的工作餐。
还工作餐?应行听得好笑,在对面坐下:你自己吃就行了,我要回去陪我舅妈吃饭,她会等我。
许亦北看了看他,那不行。
什么不行?
我不习惯吃饭被人看着,要么一起吃。
应行说:有钱人规矩这么多?
许亦北没表情地回:反正我的规矩多。
那你还真难伺候。应行没说出来,无奈说:点杯喝的吧,你随便点,行了?
许亦北点头,行,翻开菜单给自己点了份牛排饭,给他点了杯咖啡,最后选的时候也不知道起了个什么心思,特地挑了个最苦的黑咖啡给他,谁让他平时老是嘴欠,他值得拥有。
应行完全没管,在对面看了看时间:一节课按四十分钟算,现在就开始了,你先做二十分钟题,剩二十分钟我来讲,挺合理吧。
许亦北拿了书包,往外一份一份地找试卷,堆了都快有一摞:做哪份?
应行挑眉:我现在理解什么叫差生文具多了。
操?许亦北不爽:咱俩谁才是差生?
我,但是我文具少。应行理所当然地微笑。
你大爷的。许亦北翻白眼,随手一推:快说,做哪份!
应行翻了翻,抽了张测验卷子,看题量正合适,手指点了点:就这个了。
早点儿挑出来不就完了吗?许亦北拿过来,把其他试卷推到一边,拿了笔就开始做。
应行看他开始做题了,掏出手机,从来也没正儿八经地教过人,先定个闹钟,二十分钟后就凭感觉教吧。
俩人一个做试卷,一个玩儿手机,互相安静了二十分钟。
直到滴滴滴的闹钟声想起来,应行按了关闭,抬头看对面,许亦北捏着笔、拧着眉,朝他看了过来。
应行看看他面前的卷子,懂了:没写完?
许亦北抿唇,脸上挂不住,低下头说:再匀十分钟。
应行看着他捏笔在卷子上写了几下,但是紧跟着又停了,刚好看见服务员送餐过来了,摸了下鼻尖,忍了笑,提议说:要不然你先吃饭吧。
许亦北放下笔:那就暂停,吃完继续。
应行给面子地说:行。
许亦北赶时间,吃得很快,最多十分钟,把服务员叫过来,撤了餐盘,立马又拿了笔接着写。
应行一口咖啡没喝,看颜色黑乎乎的就不想碰,等了会儿,掀眼再看他,发现他卷子上面居然还空着一大片,惊讶说:有这么难?
许亦北拧眉抬头,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说呢?
应行嘴角一动,想笑又没笑,看看他:我不知道,没体会过。
这他妈是人说的话?许亦北愤懑地抿住唇,先让你得意得意,等老子把你的数学价值压榨光了,立马就把你一脚踹开!
应行又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超时太多了,要不然别写了,我就直接给你讲答案好了,不然我就先走了。
你等会儿。许亦北头也不抬地说,就不能学老樊拖个堂吗?
应行反问:做人就不能学点儿好的吗?
反正你别走,许亦北边写边说,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应行看着他漆黑的头顶,有点儿不耐烦,看一眼手里拿着的手机:再给你半小时。
许亦北嗯哼一声,都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只顾着埋头奋战。
外面天都黑下去了,说好的补课时间也早就过了,咖啡厅里寥寥无几的客人已经换了几拨,但角落这桌的俩人还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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