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巧啊,我也选1。
许亦北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都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记着这茬,梁枫那个八卦分子的话能当真么,眼看着他揣着那张照片进了铺子里,心想行吧,你爱收就收着吧,反正又不是真的抱了,把剩下的照片都收了起来,跟了进去。
我做题了。他拖了张凳子,坐在柜台边,拿了支笔,又抽出几张草稿纸,根据我的判断,过了运动会就会期中考。
应行随手扔下手里的车钥匙,看他一眼:你确定?
肯定的,整个高三都在赶进度,新课很快就会上完,期中考试肯定也会往前赶,不信你等着看吧。许亦北早就分析过了。
应行发现他还真是满心都是学习,连时间规划都有,真不知道他这么有钱还这么努力的动力在哪儿,提着嘴角说:那要是这样,我给你这基础补得也太及时了。
嗯。许亦北低着头,对着手机上他发来的那些题,在草稿纸上写,放心吧,我的数学分上去了不会亏待你的。
操,这是什么口气?应行简直快被他给弄笑了,也不打扰他写题,转头在店里看一圈儿,又走去里面的小房间里看了看,都没看到贺振国,等回过头,发现他才写几笔就停下了。
算了,本来就不会,怎么做啊。许亦北拧着眉,把草稿纸在柜台上推一下,你还是直接过来说吧。
应行刚想给贺振国去个电话,看他这么痛苦,还是先打住了,走进柜台里,拿过了草稿纸,伸出手:笔。
许亦北现在已经习惯给他递笔了,立即把笔放他手上。
应行一条手臂撑着柜台,一只手拿笔,在纸上边看边圈:这几个题型可以多看,卷子上经常出现。
许亦北看着草稿纸:你在押题?
不是,应行头也不抬地说,我就告诉你,题型很重要,学数学也是讲方法的。
许亦北想起了他做的那些数学资料,看看他脸:说得这么头头是道,你怎么其他科都不讲讲方法去学啊?
应行抬起头:这跟补课有关系?
许亦北抿了抿唇,好吧,没关系,算自己多话,不问了。
应行低头接着讲,每道题都讲了一遍,把笔又还给他:现在再写。
许亦北拿回笔,差点儿想问他怎么又不写作业,想想还是忍了,别老管他写不写作业了,是他什么人啊?
应行倚着柜台,想掏手机,手伸进裤兜,掏出了刚才揣在兜里的那张照片,想想得找个地方放起来,回头在旁边的柜子下面打开个抽屉,拿出了只铁盒子。
许亦北一抬头就看见柜台上多了个铁盒子,好像是装饼干的旧盒子,应行手里拿着他挑走的那张照片,打开盖子,放了进去。
你还特地放起来?他问。
嗯,应行故意说,放着好提醒我曾经在球场上捞过你。
那我干脆给你送面锦旗得了。许亦北忍不住回呛,忽然看见铁盒子里还放了只特别漂亮的老怀表,表壳子上好像还刻了字,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就是字太小了,看不清楚,他忍不住伸手进去拨了一下:这是你的?
应行立即说:别碰!
刚看清那上面刻的是个原,表壳忽然喀一声细响,散了架似的,一下脱落在了盒子里。许亦北完全愣了,看向他:我没用那么大力气啊。
应行瞬间掀眼看过来,皱着眉:你不知道很多老东西碰都不能碰吗?
许亦北真没想到,纯粹就是想调一下角度看一眼上面的字,真就只是拨了一下而已,都没想过要拿起来,但是看见他脸色不对,就知道这东西没那么简单,拧了拧眉,掏出手机,能修吗,我出钱。
应行垂眼看着那块表,一把盖上盒盖,沉着声:算了吧,你当什么东西都能用钱换了?
许亦北顿时眉拧紧了,脸色也淡了,被他这句顶了回来,觉得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多余,手机收了回去,淡淡说:责任我的,我认,不要我赔就算了。说完站起来,后面的题你肯定不想讲了,我走了。
应行又皱了眉,看过去。
还没说什么,贺振国匆匆进了铺子门,进来就看见他们俩在柜台这儿,没想到一样:你们怎么都在?
许亦北把草稿纸往书包里一塞,搭上肩,往外走:我先回去了,贺叔叔。
这就走了?
嗯。
贺振国看着他出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又回头看应行。
应行朝许亦北刚走的门口看了一眼,沉着眉眼,一句话都没说。
贺振国走近,看了眼他手底下的盒子:怎么了这是,不是让你跟他处好关系吗?
应行不想提,忽然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像是烧过纸回来的,抬眼看他: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贺振国搓了搓手,咳两声清清嗓子,不是说好了让你晚点儿回来,我要大扫除的。
也没见哪儿干净了。应行说,舅妈呢?
楼上,我先送她回家休息了才出去的。贺振国转头,随手拿了个鸡毛掸子,去掸墙上挂钟上的灰,像是现在才刚开始打扫一样。
应行看着他忙,忽然说:下次要出去烧纸就直接告诉我,怀念亲人的事儿有什么好回避的。
贺振国掸灰的手停了停,回头说:你好好学习就行了,我回来的时候还闻到外头垃圾桶那儿有烧纸的味道,在那儿沾的。说完拍拍身上的灰,进里头的小房间里去了。
应行一个人站在柜台后面,听到他的话都牵了下嘴角,觉得这理由找得也太勉强了。
压着眉回过头,又掀开盖子看了一眼,老物件儿,早就浑身是伤,怪不了谁,就是想修也修不了了,他烦的其实是这个,以后连个完整的样子也看不到了。
算了,他把盖子盖回去,拿着放回柜子里,抽屉一关,出了柜台。
到了外面,天刚擦黑,路上不是车就是人。
应行一手掏出烟,捻了一支出来塞到嘴里,也没点,咬着烟嘴,往路上看。
不意外,许亦北早走得连人影儿都看不见了。
真他妈世事变幻,一个小时前还一起烧情书,一起讲着题呢,这会儿居然就闹到说走就走了。
许亦北坐在商场一楼的餐厅里,准备吃完晚饭再回去,脑子里全是这个想法。
手边摊着没讲完的那几张草稿纸,手机屏幕上亮着应行给他出的那些题,他拿着筷子,一边吃饭一边看,一边看一边停顿。
之前走的时候倒是很干脆,现在只能自己一个人硬着头皮往下啃,还啃不透。
斜前方一桌子人在过生日,全是男生,一个比一个嗓门儿大,吵得不行。
他伸手往书包里掏耳塞,烦躁地朝那桌扫了一眼,没想到那桌人里也有人在看他,坐在人群中间,一头扎眼的卷毛。
还是那个十四中的体育生卷毛余涛。
我操,我从刚才就在看,果然又是你!余涛腾地一下站起来,往他这儿走。
许亦北耳塞不掏了,看对方人高马大地走到了跟前,心情不爽,也不想多搭理,不咸不淡地说:嗯,又是我,还用得着特地来打招呼?
余涛表情明显被噎了一下,忽然压着嗓子狠狠说:操,骗子!我那次差点儿要动你的时候,你他妈不是口口声声说跟他没关系吗?
许亦北莫名其妙,什么玩意儿,跟谁?应行吗?
余涛大咧咧在他对面一坐:废话不多说,今天既然碰上了,咱俩就定个时间约一场!话先说好,就是男人对男人,堂堂正正地那种,不搞多对一,也不搞阴的!就你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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