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徐净远左等右等也没见人来,被我给传染,他也拿根烟出来蹲在一边抽起来。
我们俩在酒吧大厅的一角,位置很高,能很好地俯瞰全场。徐净远说之前很少来这地方,觉得吵,今天发现来放松也不错,提议下次我们找个机会一起来。
我没答应。
等了十分钟,赵寅来电话了,我开了免提,他的声音也是艰难地传进我的耳朵,但信息我是接收到了,他让我到304包厢去。
我和徐净远按着地方去了。
三楼的声音就小多了,说话也不用扯着嗓子了,走道里是服务员来回送酒的身影,还有一些拿着对讲机站在一排听候发落。
高端酒店啊,个个穿着修身马甲的服务员等着客人的使唤,看那身打扮,比我们公司的待遇都好。
我们刚到三楼,就有热情的服务员来指路,问我们去哪,我们说了包厢号,他便微笑着带我们去了,过程中各种提示脚下小心。
这么频繁地提示,我会觉得自己老弱病残,真不好意思,对这么到位的服务感到不满,实在是觉得受宠若惊,没来过这么上档次的地方。
紫红色的地毯,金碧辉煌的墙面,连包厢的门都透着高档。一个服务员拉开门进去送酒,借着这点缝隙,我看见了一个包厢里面左拥右抱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年轻漂亮的女孩依偎在怀,挂着浅笑的脸着实勾人,不怪男人爱来,不怪他们醉生梦死,温柔乡底下,什么叫底线?
收回视线,我跟着前面的服务生来到了304的包厢门前。
推开门进去,里面是井然有序的沙发摆件,收拾的干净利落,昏暗的光线在沙发上游走,里面空无一人。
是杨先生的客人吧?服务员说:您稍等一会,我去通知杨先生。
我由着他去了。
进到里面,将资料扔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软塌塌的沙发上,没有徐净远四处环顾的欣赏的目光。
这地方一晚上多少钱啊?徐净远对偌大的包厢和高档的装潢报以感叹,不是平常人消费得起的样子,一会对方不会让我们买单吧?
我肯定地说:不会。
徐净远不解道:你怎么知道?
我只要闲着,就会抽烟,赵寅送的打火机得派上用场,当摆设浪费了,我点着烟说:在这消费的公子哥,还差我们这点钱?
徐净远稀里糊涂道:公子哥也找我们贷款?
玩劲儿。我诌了句。
徐净远唏嘘着坐了下来,他刚刚坐下,那边房门就被推开了,我抬头一看,和杨骁撞上视线。
挺快啊。
徐净远却弹跳了起来,局促地望着我们二人。
我也想站起来,可是心不诚,那就算了,歇着吧。
对方也不跟我计较这些啊,你看,杨骁目光里哪有责怪?
是张奇的客户吧?徐净远主动问,他礼貌,不碍着我拉垮,拖他后腿。
杨骁没看他,可怜,可怜。
我弹了弹烟灰说:你出去等我。
徐净远低头看着沙发上的我,我知道他有一万个疑问,可碍于场合原因他不好问,也很识趣地听了我的话,没多说,就这么出去了。
他带上房门,隔音效果很可观,外面的声音我一点也听不见。
干什么这一副眼神?我问从进门就没有说话,目光如炬的杨骁。
杨骁不客气地说:谁让你抽的烟?
我一听,乐了,耸了下肩:不能?
我反而来了更凶的一口,生怕他看不清,吐着烟圈,我道:没看到哪个地方规定了温知行不能抽烟。
杨骁不跟我废话,就两个字,灭了。真凶。
好好好,我顺着他,今天不让他开心了,他能让我好好出这个门?
我把烟给灭了,按在了桌上干净的烟灰缸里,有一部分烟灰洒了出来,我没管。
聊点正事,我正经了起来,你是怎么让这笔钱出了问题?又是怎么让我们赵主管跟你糊弄一起?
杨骁走在我的面前,态度可见的随意,他摸着桌子上摆放的几瓶上等好酒,修长的指尖从瓶身上擦过,说不尽的风流雅意,他已经不似当年,身上是致命的成熟气,一举一动带着蛊惑人心的引诱,那不好好穿着的衣服,从领口处露出大片的麦色肌肤,根根分明的锁骨若隐若现,挂在脖子里的黑色十字架跟了他多年。
想知道?杨骁尾音上扬,逼人的气场笼罩在包厢,炸裂的不会只是外面嘈杂的音乐和人群。
可以听听看。我漫不经心地说。
杨骁的指尖弹了弹瓶身,一声清响在耳边回荡,他眸光锐利,射向我的手面,声音低缓:先告诉我你的戒指什么意思。
我低头,正在把玩戒指的指尖一顿,了然于心后,我忍不住笑了,他早已经注意到的关注点,今日才开始提问,我是那么善解人意,大大方方地选择了告诉他:啊忘了跟你介绍了,可惜她今天没来,你叫我那么多年的行哥,你嫂子我都没来得及让你知道。
时间改变的不应该只是某一个人,时间改变的也不应该只是某一件事,未来多种可能,你知不知道,能不能接受,怎么面对,这是你要修炼的心态,而非我要顾忌的事实。
我只知道,我曾经的小情人,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真美妙。
这令人享受,沉浸,愉悦的一面。
接下来要怎么办?抡起酒瓶子砸向我?还是跪在我面前请求我?可惜人会进化的呀,耳根子哪能一辈子软?
什么招好使呢?我自己竟也得不出结论,何况我的小警犬?
好可怜,碰见一个劣质的主。
多撑几轮,小野狗。
你架不住,我就没法玩。
第20章威胁
我和杨骁在一起了。
第一个知道的外人是顾铭。
不是我主动去说的,而是顾铭自己发现的,他问我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是没告诉他的,我说没了,他不信。
真的,没有别的了。我说。
顾铭凌厉了起来:你还想有什么?
这件事上我不占理,顾铭凶我,我也不敢多说话,低着头站在一边。
顾铭闷头抽着烟,一脸的烦躁,我体验到了撒谎的后果,我并不是想故意瞒着他,之前什么都没定下来,要我怎么说?
顾铭体会不到我的为难,他只是很狂躁,蹲在一边头也不抬,手指插进发丝里,恨铁不成钢地说:我之前没问过你?我问你跟他走那么近干什么,你是怎么说的?你现在又是怎么做的?
之前我说我和杨骁没什么。
顾铭提着烟,闷闷不乐,要不是我自己看出来姓杨的有猫腻,你是不是等着跟他滚上床了再告诉我?
我的脸瞬间滚烫,顾铭说话一直这样粗暴,可那都是对别人,现在他用这种黄腔往我身上开,我就招架不住了,忙看向一边,恨不得把头埋地里去。
顾铭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说话方式,但他在气头上,他根本就不管我,被骗的气没处撒,一股脑地倒出来让我连道歉的口都找不准,我就知道,他妈的我就知道。
他知道什么?
我都不知道顾铭在说什么,直到他道:就你能抓到他,全校就你温知行本事大?什么缘分?除了那姓杨的不安分还有什么原因?
哦,我想起来了。
之前就是顾铭提醒了我,要不我不能去找丁文飞,丁文飞也就不能告诉我杨骁的猫腻,我也不能去找杨骁要解释,杨骁也不能就这么跟我坦白了。
这么一圈看下来,算是顾铭的点拨起了作用。
他情史丰富,恋爱经验满,路上随便拽个人,只要能入他的眼,他就能跟人家谈谈人生,谈谈理想,顾铭能看出杨骁的猫腻原因就在这。
你想好了?顾铭的气撒的太没水准了,跨度很大,我懵圈了一会,顾铭不是很想跟我解释地说:我说你确定跟他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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