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妗想了想说:比如我唱歌很好听,希望我唱歌的时候他能在场,不过那机会很渺茫,一般只有去ktv的时候才能唱歌,为了表现自己,让他注意到我,我还去参加了学校的活动,全体同学都在,这样他就能看到我了,关键是那个时候我可是很内向啊,简直是要了我的命了,在那么多人面前表演。
她比我想象地说的还仔细,非常感谢她的分享,我不由自主地代入进去,喜欢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谁来都说得清。
那爱呢?话题的深度突然加大,我对面的姑娘失去了表达的能力,紧闭着嘴巴,做出了思考的模样。
我的问题难住了她。
不是故意地,我想让她畅所欲言,甚至更多人能分享他们爱的故事,可是提到这个字,大多数人都会沉默,或者夸夸其谈并不准确的肤浅答案。
你不知道,我低着眸子,递给她一双筷子,童妗向我表示感谢,我道:介意我说一下大概吗?
当然,童妗道:行哥你有故事啊。
我这次没有否认,而是认真地说:我所理解的爱,不是想在他的面前表现,不是想让他知道我哪里好,也不是求得他的关注,而是我在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感受是我能做什么,我能给他带来什么,他需要我做什么,即使牺牲我的一切,名誉,朋友,未来。
但是我拉长声线,目光如炬,望着对面的姑娘:那样并不好,人类的情感最好的模样,最高的程度,应该停留在喜欢的阶段,这样的话起码双方任何人想要叫停或者退出时,不会丢了一条命。
童妗的样子严肃极了,我们好像在谈论古今难题。
而我失去了大半的热情,分贝降了下来,似诅咒又似祝福,我道:童妗,希望你这辈子,不会爱上任何人。
只是喜欢,这辈子我唯一弄错过的一件事,就是以为自己对杨骁,只是喜欢。
第41章大恩不言谢
我妈让我带温知栩回去的任务真是难到我,谁家都有点家庭矛盾,可我们家有过之而无不及,最大的矛盾是什么呢,我妈想见她女儿,但她女儿不想见她,而她委托她的儿子来办这件事,是因为她不知道她儿子其实跟她女儿站在一条线。
我可不想让温知栩见她,矛盾得不到化解,很有可能激进,病床上的女人不懂,她不懂她当年的行为对她女儿的伤害有多大。
送温知栩过来,不是把她重新推进火坑里?她那个胆子,真怕一个不小心就闹出人命来了。
要么我妈死,要么温知栩亡,不是我咒她俩,如果只是简单的家庭矛盾,我怎么可能让我妈一个月见不到她闺女。
温知栩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所以我来接她的时候,她还能笑得那么开心,虽然很不想毁掉她的心情,可也没办法。
去见妈吧,明天。她正在吃一块小面包,另一只手抓着我,我一说完,她咀嚼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没有抬头看我,眼神涣散着不知道在看哪里。
她没几天能活了,医生说了,她的情况好不了,就算是可怜她,去看看。
温知栩还是没有回应,那噎在嘴里的一块面包挺难受吧。
而我把她的沉默当做是默认,尽管我知道她开口一定是否决,我还是恶劣地逼迫了她。
这次哥帮不了你了。我无奈道:总不可能一辈子不见的,就当是最后一面,很有可能,以后都没机会见了。
温知栩抓着我的手,手心里的温热也消散完了。
我摸摸她的后脑勺,她答应了我,就当做是这样吧。
看温知栩回来的路上,我再次碰见了韩一洲,我在一家女装店里闲逛,韩一洲是在外面看见我的,透着玻璃镜,一开始他以为看错了,瞅了好大一会,直到确定是我才走进来。
真是你,主席,我老以为看错。韩一洲提着购物袋,里面是超市里买的一些生活用品,购物袋上还有超市的名字。
逛女装店呢?陪女朋友来的?韩一洲四处看,除了导购员和几个年纪大点的女性没有别人了。
不是,给我妈买两件衣裳,我问他:你大包小包的干什么呢?
韩一洲提起购物袋:买点菜,还有几个罐头,馋了最近。
发了发了。我转回身重新去看一件女装,导购员又来向我介绍材质面料了。
发什么呀,月光族都不配当,昨天刚发了工资,水电费房租的千把块下去。韩一洲虽然经济紧张,但他的语气倒是没那么丧,还有一口气在,又要吃泡面了。
我不是很能理解他的生活,说道:一分钱没存?
韩一洲也不小了,跟我同龄,快三十的人了,怎么也不会混到吃泡面的程度,但我小看了他。
韩一洲尴尬了,声线小了点儿,怕别人给听去,是对我说的:真不瞒你,之前都没好好干,没有存钱的意识,发了工资就大手大脚地买,弄到现在几张银行卡成了摆设,我是真后悔。
他挠挠头,这下丧气了。
我选了几件,导购员没白费口舌,满意地去替我包装了,我说不用太麻烦,马上就能用到。
韩一洲见导购走了,忙拉着我说:不是吧,你在这儿买东西?
我环顾一圈道:这儿风水不好?
韩一洲翻我白眼,说没跟我开玩笑,他偷偷道:你可知道这里面的衣服多贵?我上次随便拎一件短袖,她问我要一千,他妈的真有病,这种店的衣服根本不是卖给人的。
是挺贵的。我很认可,以前老家那边一百块都能买好几件。
你还拿了那么多,你是疯了还是发了?韩一洲替我心疼起来了。
我是跟你说过我穷,但没说过我一分钱拿不出来。
你胡闹吧,韩一洲皱着眉:穷不就是没钱。
穷就是没钱?照你这么说,29岁有一万块存款还叫富有?
韩一洲说:你又内涵我了。
我不认:谁内涵你,事实。
韩一洲道:确实不能叫有钱,看来穷的只有我了,我连一万块都没有。
我不同情他,有胳膊有腿,毕业这么多年了,还是一贫如洗,总是有原因的。
如果他是为了家庭而落到这境界,我姑且承认他是高尚,不过因为没意识没分寸,太过于享受生活而落到今天这样,只能叫活该了。
导购员将包装好的衣服递给我,我去结了账,韩一洲跟在我身边,像个伴读书童,等我出了门,他问我能不能看看,我把包装袋给了他。
他一件件地扫视着,抽出来查看吊牌,这一举动也提醒我了,我说:忘了把吊牌摘了。
韩一洲连忙阻止我,说:别别别,不合适还能退。
合适。我说。
韩一洲道:那你等我看看。
他看吊牌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像我第一次去顾铭的家一样。看一眼吊牌看一眼我,神色夸张:亲娘嘞,你这几件破衣服好万把块了。
我从他手里拿回来,掏出火机把吊牌的绳给烧断了,别让我妈看见,我不想听她的唠叨。
韩一洲眼巴巴地望着我,说:我的温哥哥,你这混的叫差?
我说叫。
他说我这叫废话。
于是,他把主意打在我身上了,问我借钱,他说我肯定不在乎这点钱,屁话,我不在乎这点钱能存到钱?他就是因为不在乎这点钱才一贫如洗,都是从小钱积累起来的,韩一洲这话可真是得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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