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寅弯下腰,说道:看你。
已经有不少视线打量了过来,昨天我们的疯狂已经被看了去,在意的是别人,我们本人并未受到目光的影响。
我,想你去,毕竟这是在我男朋友眼前打情骂俏的好机会,很刺激,我坦白想法,还有几分良心,照顾地说:但是,我不建议你去,我能保证你去的时候是好好的,但不能保证你回来时还是完整的,我跟你说过,我家这个狼崽,会咬人。
赵寅刺激我道:你管不住吗?
我想了想:略难。
赵寅凝视着我,忍不住笑了。
他离开后,我投入进工作里去,没有于总监在的第二天,我们公司里的气氛依旧低沉,新的总监人选会从内部里选拔,还是从外面高聘,老板没有给过准话。
这也让很多人紧张。
内部竞选,相当于内定,没有悬念。
那个人选一定是赵寅。
而赵寅又是那么多普通员工和新人恐惧的对象,如果能投票,他一定无法当选,只有论实力他才能坐上那个位置。
好玩,可笑。
这一天我什么也没干,客户的上门时间不在今天,总体的上门量也不多,我也不用帮谁谈单,难得的空闲时间,大家都在工位上摸鱼,而老板早就看不下去,在群里发消息威胁大家了。
前台会统计每天的上门量,每隔一小时发布最新上门量到群里,老板虽然不在办公室里,但还是能监督我们的工作,只是大家习惯了,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威胁太多遍就没什么用了。
我在跟童妗发短信,商定明天去看我妈这件事,但又要请假,我上个月的请假次数已经让老板不满,这次又不得不请,我妈把童妗逼得太紧,人小姑娘陪我演戏不至于受这样的为难,明天不管老板是否批准,我肯定要旷工一天。
定好明天中午去,我就和童妗断了联系。
行哥,晚上有事吗?一起去吃饭。筱筱穿着一身黑西装,站在我的工位前,其他人嚷嚷着怎么不叫我,筱筱让他们爬一边去。
谁请客?公司常有聚餐,这个部门那个部门的,我已经习惯。
我们老大。筱筱说。
做大单了?
还不是你那个。筱筱说。后台的业绩跟我们息息相关,我的大单也养活了后台的一帮人,让他们上个月给老板交了个好差,大单一成就请吃饭,我们公司里的规矩,上个月我请过了,筱筱说:正哥本来想接你后面请的,被赵主管截胡了,拖到了今天。
我靠着椅子,两手放在扶手上,仰着头说:下次吧,我今天晚上有事。
筱筱也没多打探,很守规矩,失望地说道:啊?你不来我都不想去了。
这么依赖我?
没你少了很多乐趣,筱筱说:真不来啊?
我正好看到了一个人,心眼坏,抬了抬下巴,喊他去啊。
筱筱一转头,顺着我的视线,看到了正在跟人说话的韩一洲。他们俩最近在公司里也挺火热的,赵寅亲自撮合的人,谁不来劲?
筱筱难得娇羞了起来,行哥,你别学赵主管,他不是好人。
说完就跑开了。
我笑了声,回味小姑娘的表情,随后拿过手机,回答客户的疑问。
我晚上有事是真的,还算正经,是和杨骁的朋友见面,谁能知道他速度这么快,几个朋友很给力,千里迢迢地赶来赴约。
恐怕是几天前就商定好了,杨骁通知我太晚。
下班他来接我,跟我说朋友们已经到了,安排在了什么地方,看我孤身一人,问我那位出轨对象怎么没带来。
我耸耸肩,摊摊手,十分遗憾地站在车前,对吧,我也很好奇,怎么能不来呢?这么好看的戏码。
杨骁稳坐在车里,看着我戏耍他。
拉开车门,我走上去。
那就不等他了,杨骁发动车子,以后还有机会。
他说的没错,我赞成,不追究赵寅不来的责任了,虽然我们都心知肚明,这是给他挖的一个坑,赵寅肯定不会自讨没趣,陪我玩这么一局。
他可是个老狐狸。
在公司玩暧昧,就像当年我在音乐室一样,以为不会被抓奸。
大学室友相见,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玩闹的地点也是热闹的夜店,也许是为了避免尴尬,万一和我这个叔叔玩不来,可以借着夜店的热闹来掩饰,不会冷场就好。
剖析完他们选址的背后原因,我表示很能理解,我也喜欢热闹的气氛,比四目相对,哑口无言有趣得多。
到了夜店后,我跟着杨骁走,吵闹的气氛让我的声音拔高了几度,我在他身侧说:上次在这里见面,还是剑拔弩张的,这次就这么亲密,进度是不是太快?
我抬起被他攥着的手。
杨骁低头看了眼,说:快吗?你都这个年龄了,我还没娶你,很慢了吧。
我看着他,灯光下的脸总是性感。
他拽了一下我,让我贴他更近,从人群里穿过,想一想,他上一次的回头率多猛,蹭着他的热度,我回头看看,果不其然,对上了那些窥视者的双眼。
我对他们挑眉,是挑衅又是招惹。
有男有女,无关,我来者不拒。
见到了杨骁的朋友们后,他们真不让我失望,热场的本领一绝,人的关系都不需要挑得那么明显,同事和朋友的磁场完全不同,那些上来和杨骁勾肩搭背相互埋汰两句的小青年们,就像我和顾铭一样,我完全理解这种情感。
他们的确很久没见了,加杨骁一共四个人,有一个没来,城市远,还正在策划结婚,没得空出来,说是让他们先给杨骁赔罪,并向我问好。
我对孩子们的态度还是不错的,我把他们当弟弟,当小朋友,对付小朋友很是容易,我很快融入,赔什么罪?婚礼上自罚三杯。
他们一听,都笑开了,男孩子的乐趣很简单,友谊的建立也相当容易,递根烟,打次火,喝杯酒,就算兄弟。
不像我们这些老谋深算的玩意,没有过命的交情都不能把你放心里。
和他们在一块的感觉不错,让我觉得年轻了几岁。
哥,那个生疏,怎么称呼比较好?一男生站起来,他穿着卫衣,脸白净,看着舒心。
就叫哥吧,我比你们大。
两岁而已。杨骁补充说:这我跟你们提过的,我爱人。
我一时对这个称呼还没适应,杨骁说出来后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是在叫我,瞧我,总不觉得分量这么重的身份是我该有的。
今天是他的主场,我还是管住自己的嘴好了,就当陪弟弟们玩了,那些说出来会冷场的话,就先放在喉咙里吧。
后面,这群男生不,不小了,应该叫男人,我总是把比我小的人看做是小孩子,这是我的问题。
他们谈论起了分开这么久后各自的生活,好在都过得不错,没有穷困潦倒到韩一洲那样拆东墙补西墙的地步,这里面混的最差的竟然成了我这个当哥的,真不好意思,他们问起我的职业,我还得酝酿酝酿怎么答,我也是有虚荣心的。
我做
销售,他会的很多,我想让他跟我一起做风投来着,但他不愿意,你们帮我求求他?杨骁聪明地抢走了我要说的话,并加以粉饰,成功带走了话题,把我捧上了一个高度。
啊,为什么不愿意啊哥?一个男生说:跟杨骁一起多好啊,在他的公司谁敢欺负你?
我端起一杯酒,在手里晃着。
他们其中一人附和:就是,有后门就得走,现在做什么都不容易,要我说,杨骁给你安排哪儿你就在哪,他对你那心意,能舍得你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