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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记今朝(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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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知道了。罗德收敛了嘴角,13号的负责人是叫齐永吧?

是的,参议员。

死了就死了吧。罗德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微微咦了一声,对了,上次送来资料说有那个逃跑样本的是不是就是他负责的13号?

是。

罗德的眼神闪烁了片刻,咧开一丝冷笑,精致的眉角挑着冷冽的笑意,替我连线阿尔米,追。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新:1/3

谢谢:

Float.扔了1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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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梦境

路伊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

她记得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双亲,那时候地球上的资源已经开发殆尽,留守在地球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极端的富有,一种是极端的贫穷。

富有的是因为缅怀先古,旧有的习俗让他们即便可以驰骋太空已经在故乡留有一片故土;贫穷的则是不得不留守原地,他们没有富裕者移民的钱财,也没有中产者时不时来一场星级旅游的浪漫,苟活在底层,维系着庞大而冗杂的社会结构。

她当然是后者。

无论是流浪还是孤儿院的生活记忆都不是那么友好。

不过当时的她也不在意就是的了。

身边时时刻刻会聚集一群新的人,彼此之间没有太多的交流,却会在抢劫和暴力的时候默契地聚集在一起,就像是隐隐之中聚集在蚁后附近的工蚁。

他们相聚,抢夺,生存,死亡。

这种为了生存不折手段的赤。裸。裸丛林暴力在孤儿院也没能幸免,无非就是再也不用担心食物来源以及抢人和被人抢的区别。

可是路伊不会在意。

她不像别的小孩,为了有个好心人领养自己而装出一副乖巧可怜的样子,也不会为了过多的欲望而在小圈子里面拉帮结派,她的生活简单得可怕,到点吃饭,有人抢就打回去,但也不会去抢别人的东西,更不会恶趣味发作去欺辱别人。

那些自封老大的人招惹了几次被她打得满地找牙之后也就不再惹她,干脆把她当成一个透明人,视而不见。

无论是性格还是行为她都与身边的人格格不入,她被所有人视为异类、怪胎,最后只能把大把大把的时间都扔在社会人士捐赠的旧书里。

她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碰到玛塔菲尔比的。

困扰她多年的梦魇也是从这开始的。

路伊已经不太记得她和玛塔相遇的具体情景,每每回忆起来这个场景都带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她猜测可能和当时的天气有关。

只是依稀记得那大概是个下雨天,天空阴沉得可怕,豆大的雨滴毫无征兆地从天上泼了下来,她如往常一样缩在屋子里接着窗户外面的光线百无聊赖地翻着面前的硬壳书,书名已经不记得了,依稀记得是某本典藏版的诗集,经过处理的纸张反反复复在耳边语音朗诵着上面的文字:你会认识我吗?

事后她知道玛塔会出现在孤儿院只是为了一次长期潜伏任务,她需要伪装出一个早育带着孩子艰难过日子的形象打入目标的内部窃取情报。

按照往常的惯例,她是不会在这种兴师动众的收养仪式上出现的。

可那天的天空实在太暗,她在房间里根本看不下去书,只有不小心触碰了播放键时反复絮叨着这一页诗集的干巴巴电子音围着她打转,空茫而无所事事。

她决定出去看一眼。

就一眼。

于是她知道了自己这样古怪的性格不是唯一,也不是另类。

她一直知道这个宇宙上的角落里存在各式各样和地球裔不同的种族,知道她的出现才让这个从书本里获得的认知落到了实处。

女人一身米色的风衣,身后的狂风把栗色的卷发卷起又落下,她就这样站在门口,手上拎着一把黑色的长伞,雨滴一滴滴地从顶端聚集又落下,直到把她脚下的一圈地毯都淋成深褐色。

我叫玛塔菲尔比。

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带你回家。

她蹲下来,知性的目光灼灼地盯着路伊,一丝微卷的发丝被雨水贴在额头,冰冷的手指贴在路伊脸上,接触之后传来一点点温热的体温。

巨大的影子投在路伊全身,从头发开始,落在她的眼底,直至脚踝。

就像那首诗所描述的那样:

那棵树的阴影落在你的头发与膝上时,我便要将我小小的影子投在你的书页上。

你会认识我吗?旧书的朗读系统似乎出了一些故障,卡带似地颠来倒去地把原来的顺序打乱。

好。路伊听见了自己轻轻颤动的声音。

后来她就跟玛塔回家了,回到了地球的那个伪装的家,任务结束后,路伊亲眼看见那个女人望向自己的视线失去了伪装,变成近乎赤。裸的冰冷。

就在路伊一度怀疑玛塔会抛弃自己回到阿尔米星的时候,她却再度对自己说:

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带你回我的母星。

平心而论,玛塔对她非常好,她们的关系不像是普通的监护人与被监护人,年龄更近乎是姐妹一般的存在,玛塔对待她更像是对待一个普通的室友,但又会在生活的各个细节上满足她的一切愿望,甚至会在圣诞节的这天从街道上带回一棵圣诞树,面不改色地当着她嫌弃的表情问她想要从圣诞老人手上获得怎样的礼物。

这个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的。当时的路伊还非常耿直。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玛塔蹲下身笑着揉乱了她的头发,假装有不就好了。

现在想来,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很会拒绝玛塔的邀请。

她不知道自己愿不愿意去阿尔米星,但她知道她对地球没什么期待,于是她也假装愿意。

从地球的家到阿尔米星真正的家,除了自己的籍贯变更和多了军校的学习以外,路伊并没有察觉出有太大的不同。

每一次她出任务回来都会第一时间找到自己,公事公办的口气说着我回来了,而每一次她也会像对上级汇报那样应一声欢迎回家。

这样的对话到了路伊也可以独自出任务就变成了随机切换模式。

路伊不知道别人家是怎么样的,这种反复无聊的对话就像是一个旋涡,无限循环,没有尽头。

我回来了。

路伊穿着军装,站在门口,手边还摆放着刚刚出差用过的雨伞,伞柄的雨滴一点点把地毯上的纤维浸湿,黄昏的色调从她的身后射来,照在正在桌子旁处理公务的玛塔身上,从侧面看去,对方的栗色的长发早就被剪短,服帖地贴着耳朵,勾勒出冷艳的轮廓。

玛塔把视线从屏幕前移开,路伊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扎根着的,自己的倒影。

她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初遇玛塔那年读的那首诗:

你到哪里去了?

玛塔的声音和诗集的句子重合,随即又后知后觉地想起任务的目的地,自顾自地说了句:哦,欢迎回来。

路伊努力地去盯对方的眼睛,微微蠕动的薄唇似乎模糊成一片,夕阳灼烧着她的后背,影子被无限拉长,然后扭曲,渐渐形成漩涡,路伊终于看清楚了,这是风暴的中心,而她的四面八方正把她往前方黝黑的深渊不断推近。

然后她掐住了突然从深渊里伸出的一只手。

梦到这里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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