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啸:来之前测过了,三十九度八,医生你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医生严厉地吼一声,一旁靠在凳子上的许多被吓得口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凤啸无暇去计较,赶紧帮许多顺气。
许多每咳一声都跟要风凤啸的命一般,他从许多单薄的背上感受到他胸腔都在震动。
许多咳了半天才缓缓恢复过来,凤啸轻声地像哄个孩子一样:把嘴张开,我们再测一下。
有医生在,许多很乖顺,张开嘴后殷红的舌头压住了温度计,没多久,测出来还是三十九度八。
医生接过温度计也不说话,刷刷在纸上写了几下,然后把纸递给凤啸:去交钱做检查。
许多烧得可怜,凤啸想问能不能先退烧再说,已经清醒了一些的许多哑着嗓子问:医生,能不能不做检查,打个退烧针和吃点感冒药就行。
医生眼珠子快瞪出来:不做检查我怎么知道你是为什么发烧?
我就是着凉了,今天
要看就看,不看就走,没见过你们这种人,以为比医生还懂。那医生脾气看来是真不好,立马就要赶人。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医生在拿患者撒气。
凤二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他从小锦衣玉食,就算去医院也是去私立医院,医生护士什么的拿他们当祖宗供着,生怕祖宗一个不如意饭碗就没了,可从来没体会过有求于人的感觉。
可是现在,强龙难压地头蛇,他必须得考虑许多身体,已经捏紧又放开的手轻微按了按许多的肩膀,示意他别再说话,自己拿着缴费单去缴费。
还好现在医院人多不用排队,但也折腾了大半天,凤啸第一次不得不去向普通医院繁琐的流程妥协,等许多终于住进病房输上液之后,病房玻璃窗外的小城已经灯光点点,他觉得自己也有了不少感触。
这两年让凤啸的脾气真是好了不少,换以前他早就翻脸了,但现在心肝宝贝的命握在人家手里,他只能控制自己。
许多输液,凤啸就在旁边守着他,一会儿问他有没有不舒服,一会儿问他想不想吃什么。
许多皆是摇头,心思不在吃上,全在这次的花销上。
他没有医保,就意味这住院费和其他这些医药费检查费什么的,都是没有报销的,算下来,他剩的那点存款也要交待了。
其实不用住院的啊,输液大厅一个人都没有,有的是空位置。
幸好液体不多,许多输完液后周末正好打电话来,担心地问他爸爸情况怎么样了,今晚能不能回去。
许多握着自己的智障机,轻声安抚:能,爸爸一会儿就回来了。
挂了电话测了温度后发现体温降到了正常值,凤啸想了想,便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裹在了许多身上,还说:可能有点味儿,先将就一下,到车里就好了。
许多:其实他想说,凤啸身上其实没味儿的。
周末一直守在窗户旁,看到车灯由远及近后,跑出去迎接许多和凤啸。
许多看见自己儿子后心情好了不少,摸了摸他的头发让他快去睡觉,又回头对凤啸说:今天谢谢你了。
凤啸眼神灼灼,似有期待,但只是摇摇头,他其实担心许多跟他计较车明明还有油的事,在想用怎么样的理由混过去。
可是许多没有精力去计较这些,毕竟凤啸今晚对他有恩,他对恩人怎么也该客气点,于是主动问:今晚要不要在这里将就一下吧?
凤啸简直狂喜,觉得自己的追爱之路又向前进了一大步。
第67章我爸爸哭得好难过呀
当晚凤啸倒是终于想起来洗澡。
周末家的浴室和厕所是没分开的,也谈不上干湿分离,莲蓬头就挂在马桶旁边,狭窄的厕所里站了凤啸后就再也站不下其他人。
凤啸洗完澡,换上许多给他找的一件最大码的短袖,还好许多的衣服都很宽大,凤啸倒也勉强能穿上,只是看起来有点短。
凤啸从厕所出来,顶着一头湿发,刚好遇见起床喝水的许多,凤啸问:我内裤挂哪儿?
说着还扬了扬手里的内裤。
许多明显记得凤啸什么都没有准备的,就身上穿了一套衣服而已,那么,现在内裤洗了,说明
凤啸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许多理都没理他,只是嫌弃地看他一眼,便走进卧室关上了房门,仿佛他是个变态。
第二天早上又量了一次体温,许多没有再发烧,只是还在咳嗽,凤啸说去医院再看看,许多死活不去。
凤啸劝说了一会儿,见拗不过许多,只好听许多的,但是他却过一两个小时就会重新帮许多测一下温度,许多虽然嫌麻烦,但也没说什么。
凤啸就这么在许多父子俩的小窝里蹭吃蹭住了两天,期间他又带着周末去打篮球,还送许多到医院办了出院手续。
凤啸当初交了不少钱给医院,由于许多只住了一天,那钱也没用完,还退了一大半。
许多松了口气,回家后在房间里捣鼓了半天后,把一沓现金交给凤啸。
凤啸没伸手去接,他不解地问:为什么要给我钱?
许多解释道:这是你帮我垫付的医药费。
凤啸皱眉:我们根本没必要
许多依旧保持着把钱递给凤啸的姿势,清亮又坚定客气的眼睛让凤啸没把话说完。
凤啸叹了口气,接过了那些钱。
许多没有要发烧的迹象,咳嗽也好了很多后,凤啸倒是可以放心地回尚城,只是让凤啸觉得难过的是,他根本舍不得许多,许多却神色并无波澜,依旧无动于衷,没有任何不舍。
凤啸离开的时候,许多也照样没有任何表示,对他就像个萍水相逢的客人一般,没有再见的期待,也没有离别的不舍。
凤啸心情沉重,感觉自己不会快乐了。
凤啸离开当晚,许多正帮周末辅导作业,小平房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许多把周末打发去睡觉,然后把于舜请进了屋。
于舜进屋后打量了几眼布局,知道他这哥哥这两年过得是真不好,他有些愧疚和心酸,但更躲的是扬眉吐气。
看吧,让你勾引凤啸,让你狠心棒打鸳鸯,现在我是国内最红的男明星,你却在这个穷乡僻壤苟且偷生。
许多让于舜先坐在沙发上,他去厨房烧了热水,缺了个口的搪瓷缸盛着热水被放到茶几上,于舜看了一眼,眼里闪过嫌弃没有喝。
许多坐在一旁,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要说恨,是有一点的,他怨恨于舜不顾多年的感情,不顾他的付出说翻脸就翻脸,但更多的久别后的羞赦和欣喜。
他有时候会想,毕竟是弟弟,毕竟是他带长大的人,毕竟于舜还不知道他让郑璇离开的真正原因,那些心结是不该有的。
果然,一听见于舜说他苦苦找了他两年,许多的心立刻就软了,他甚至有点愧疚,当初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到底给于舜造成了多少困扰。
许多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搓着裤腿,嗫嗫喏喏:阿舜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
怎么两年了还是没有一点长进?于舜看见许多这样子,心里更多的是厌烦,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还是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他随便说两句就信了?
天知道他这两年过得多充实多快活,纷至沓来的合作邀约,主动上门的大牌代言,不断上升的粉丝人数,长时间占据榜首的各项数据,各大颁奖晚会
根本从来没有考虑过许多会去哪里,根本没想过他会过什么样的生活。
除了费尽心思找点儿有关于许多的东西和人来讨好凤啸,其余时间一直泡在名利场里。
不过厌烦归厌烦,他倒是看出来,许多应该还不知道是他告诉凤啸这些事导致凤啸甩了他。
嘴角微微下瞥,他拿出了演员该有的演技,一脸愧疚和自责:哥,对不起,其实我知道你和阿啸的事的。
许多猛地抬头,对上于舜闪着泪光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被凤啸包养这件事,他想烂在肚子里一辈子,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不光彩的事还是被他弟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