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纷纷昂起头,等待着他的下一句。
老周微微寻顾着教室,说道:咱班还没选班干部,咱现在就选选吧,各科的课代表等明天你们上课的时候再说。
语气停止,片刻后,大家自荐一下吧。
台下立即有了学生高高举手,态度要多积极有多积极。
陈思闻旁边的那座也有了动静,扭头瞧过去,郑豪小同学也高高举起手,胳膊恨不得直接伸到天花板。活像个小孩子。
看来,这又是一个跳脱的孩子。
看着班里的情景,陈思闻不禁有些震惊,她实在没有想到,大家的积极性和勇气那么大。
记得去年在五班的时候,也是选班干。一节课,愣是没人举手。有的不好意思毛遂自荐,有的根本不想做这些麻烦事。
班主任在讲台上也是愁得欲言又止。
老周在台上看得很欣慰,毕竟他就是去年五班的班主任。
孩子嘛,调皮捣蛋都没啥,别一个个扭扭捏捏像个闷葫芦就好,不禁在心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行,咱先放下,不用举着老高,不累嘛。接下来,我说到一个职位,咱就对应举手。
同学们放下了手。
从卫生委员到宣传委员到文艺委员
整个过程算是极其顺利,有时还会出现几个人争一个职位。
比如,体育委员。
竞争的选手分别是花和尚张三炮;青面兽王亿麻;霹雳火彭达。
最后,霹雳火彭达以最高人气获胜。
当然,里面还是有些资本主义傍身的存在。
不过,最后有一个职位倒是犯了难副班长。
副班长往往是一个尴尬的存在。
广播里通知开会请各班班长来会议室开会。,心照不宣的只是正班长,多数只需要一个人。
代课老师询问:班长是谁?也只是需要班长一个人举手示意,没有什么副班长的事情。
很少有人会叫副班长为班长,只是直呼其名。
当然,也有许多班级副班长是很受关注的,不过陈思闻见过的少之又少。至少在鼓中这边是这样。
即使他们年纪小,但也明白,副班长是一个不容易被记住的班委。
况且,他们都心高气傲,不愿意担一个副字。没必要。
这倒是让老周犯了难。
目光来回在班里里打转,逐渐停在了正趴着的徐光远身上。
嘴角逐渐露出满意的弧度。
副班长就交给徐光远吧。
没有回应。
还在睡着。
徐光远!老周提了提声音。
依旧没有反应。
班里的同学纷纷转过头来。
陈思闻本想让彭达叫一下他,没想到,这家伙睡着正沉。
见班里阵仗那么大,徐光远的同桌用手捣了捣睡熟的他。
徐光远显然有些不耐烦,埋在手臂里的头不情不愿抬了起来,脸上还印着几道印子,一道道逐渐显得明显。
睡眼惺忪,还带着些起床气。
睡醒啦?老周面露笑容,有些瘆人的慈祥。
座位上的徐光远小幅度地转转头,看清了前面的同学都转过来看着这边。用手揉了把脸,有些不明所以。
朝着陈思闻这边投出疑问的目光。
还不等陈思闻开口解释,周老师就说了起来。陈思闻只得无奈笑笑。
徐光远,放学前来趟我办公室。
撂下话,就背着手走了出去。
留下满脸困惑的徐光远。
周围的人转向他,笑嘻嘻地喊着:副班长,以后咱多担待。
什么?
陈思闻笑笑说:老师刚刚选你做了副班长。
徐光远眉头微皱,手又胡了把脸,似是让自己清醒过来。
怎么会?他纳着闷。
天生我材必有用,接受吧。
陈思闻调侃着。
我又不是李太白。
谁不能是李太白?关键看你自己喽。
少年笑了,点点头,行行。
脑中也逐渐吸收了这件事,副班长这个位置好。
随即站了起来,我去办公室陪班主任喝口茶。
去吧。
这节课打铃后,就是放学。这天是28号,他们30号上午住宿生拉行李进来,下午开始正式上课。
进入高中后,等到九月一号开学,似乎成为不被许诺的事情。
高中,被贴上一个拼字。
为了什么拼?周围的长辈老师们总是统一口供告诉他们一个答案。
不过,每个人心底的答案不会相同。
徐光远去趟办公室,一来一回,短短几分钟。
回来时,脸上神情没什么变化。
陈思闻目光跟随着正在走到座位的他。
没什么,就是那些事。徐光远主动提起。
陈思闻也大致能猜到,无非就是作为副班长,好好起个带头作用之类的话。
离下课还有几分钟?
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却不知道下课的时间。
两三分钟。
行。
他走过去,推了推还沉浸在香甜睡梦中的彭达。
起来了。
等彭达醒来的时候,铃声刚刚响起。
班里的同学早就收拾好书包,盼望着这一刻。
这不,一般人都涌出门外。
彭达趴在桌子上醒醒困,坐起来伸伸了懒腰。
啊,舒服。
班上剩下的人已经不多,陈思闻悠哉悠哉地装着几本书,丝毫没有着急。
吱啦一声,彭达从位子上站起来,凳子腿上的橡胶已经被磨穿,与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光远,回去吧。
徐光远懒洋洋坐在凳子上,也站了起来。
好。转眼又看向陈思闻那边。
陈思闻,走吗?
女孩笑笑,不了,刚刚有人传话,让我放学去趟班主任办公室。
行,那我们先走了。
彭达也附和道:走了哈,拜拜。
两个少年一起从后门走出,走廊隐隐传来彭达的声音。
郑豪他们可能在停车场
教室里,陈思闻背起书包,踩着后门的光影走了出去,一路向东。
五六分钟后,陈思闻推开办公室门。
广场上依旧有些零散的学生。
太阳已经走到西边,光茫正好,倾洒在校园。
停车场在校外,出了东门,左手边就是。
朝自己那辆黄色自行车走过去。
停车场西边尽头,远远瞧见一群人在那边,形形色色,穿着不一。
没多久,她停了下来。
转过了身,沿着原路走了回去。
来到车站,坐上了回家的那班公交。
靠在车窗上,一路夕阳伴随。
她想起刚刚停车场里,一群人吞云吐雾。
一个头发发黄的人正给那位懒洋洋坐在电车座上的人点烟。
那烟的气味,似乎已经传到她这边。
隔得老远,她依旧能辨认出那个点烟的男生是同班那位漂过头发的男生。
而那个车座上的人,是徐光远。
傍晚的风撩起他的发,光捧起他的脸颊。
当她看清的那刻,错综复杂的情绪萦绕在心头,究竟是其中哪一种致使转身的那步?
如果非要选一种,那便是当时的无措吧。
无措中又有着什么?是在保护着某个区域还是那缕少女的心思?
数不清了。
她不知道,当她真正走过去,当他看到她,她该如何开口,他又会怎样回复。
他们之间,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却有种彼此心照不宣的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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