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道不清自己的感情,却清楚地明白,她不该往前走。
那一步,是一道界限。
他知道,她也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这点想了很久,最后的结果是陈思闻没有走到自己的车子旁,而是转过了身。
里面当然也有点少女的一些心思,除去写的这些。看大家理解吧
顺路的车
八月三十日,午饭后,陈思闻坐上公交来到了鼓中。
不过两站的路程。
在友人路下车,离学校东门不远。
顶着烈阳从东门进去,在大门附近,陈思闻扭头看向停车场。
远远的,模糊的小黄车还停在那边。
收回视线,抬腿,走进校园。
教室在一楼,从这边进去还是不算远。
她到的时候,后排那两个座位依旧空着。
直到打了预备铃,两人才姗姗而来。
经过陈思闻的座位,徐光远颔首示意。
来了。她说道。
中午睡过头了。
说着回到了位子上。
等他一走,彭达经过这边,弯腰,手臂支在她的桌子上。
七个电话,我草都没叫醒他。
陈思闻看向他。
彭达继续说到:你知道谁把他叫醒了吗?
一泡尿。
声音故意减小,生怕那人听到。
陈思闻笑了起来。
两人往后偷偷瞥了眼徐光远,又做贼心虚转过来。
回去了。
彭达走了过去,踢开凳子坐了下来。
正式开学第一天,确实不太适应。
懒散了一个暑假。
下午那节语文课,周常营公布了陈思闻是语文课代表的事情。
前天下午放学,她被找去办公室,也是因为这件事。
顺便提了一嘴,让她好好监督周围几个同学的学校。
周常营很中意这个学生。
整整一节语文课,可以和班会直接对等了。
老周在讲台上唠叨着。
当他伴随上课铃,拿着茶杯走进来的时候,大家就猜到了这点。
只有茶杯,没有书嘛。
好歹是第一堂课,大家还是怀着一颗认真的心去对待。
不过,还是有些最后败给了午后的暖阳,舒适的课桌,凉爽的室内坏境,瞌睡起来。
主要范围是后面一排。
咱也不知道,或许是人家人高马大,需要足够的休息时间吧。
一排都躺在自己温暖的臂弯里。
最后被老周手掌的亲切问候,叫醒了。
里面不泛陈思闻的同桌郑豪同学。
一整个下午,陈思闻渐渐对他有了个简单了解。
对她态度也不错,没有想象中的横。
就是一位迪迦奥特曼的忠诚粉丝罢了。
一位相信光的可爱男孩。
课没上几节,书上贴满或是画上了迪迦奥特曼。
美术还是不错的。
化学课的时候,还特大方地问她:你喜欢啥奥特曼,我给你画。
此时,化学老师还在讲台慷慨激昂。
她低了低头,压低声音:不用不用。
为什么不喜欢奥特曼?
不是不喜欢,现在
他打断她,那我随便给你画个。
一手拿走了她的化学书。
丝毫不顾讲台的老师。
最后,还是给她画了个奥特曼之母。
很有趣的男生。
凭借某些东西,就给一个人下了定义,太狭隘。
固定印象,产生偏见。
像是一个种子一样,有着旺盛的生命力,最终开始茁壮成长。
根部,盘踞在土壤。
根深蒂固。
还好,这天只有半天这样快节奏的生活。
只有半天,她要面对同学。
九点四十,晚自习下课。
在灯光的作用下,真个学校还像是白天一样的活力。
铃声一落,蜂拥而出。
陈思闻还是不急不缓,装好回家要用的书本,拿起书包。
后面的两个座位空着,桌子上是摊开的生物书。
彭达和徐光远,最后一节晚自习迟到。被任主任拎到了政教处。
估计是被罚了,或者思想教育。
听同桌说,任主任去年抓了他们许多次,早就把两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据说,彭校长还特意拜托过,让他好好管教彭达,不用在意什么。
彭校长也是对这根独苗颇为无奈。
楼道里还有学生不断往下走。
外面的风徐徐吹过,带着些夏季残留的热气,自然舒适。相对而言,开了空调的教室明显不及它舒服。
路灯下,陈思闻的影子和周围的人一样,越拉越长,逐渐消失在校园的灯下。
校外停车场的灯微暗。
还好有的同学拿着手电筒或是开了电车上的灯,在车棚留下一道道晃闪的光亮。
依照这些,陈思闻也隐约寻到白色灯光下的那道明黄,一步步走过去。
来到车边,拿出一路攥在手心的钥匙,插进座旁边的钥匙孔中。
咔,拧开。
这是你的车啊。
是徐光远的声音。
陈思闻心中咯吱一声,抬起头。
此时的他正站在车的另一边,在远处车灯对照耀下,能瞧见他脸上淡淡的笑意和轻松。
想起刚刚那句话,陈思闻心中一紧,联想到前天的事情。
那道车灯撤过,这边又恢复到朦朦的黑。
我的车,怎么了?
语气看似自然地回答。
没什么,还挺好看的。
这话一落,她不由得放下心来。
好看吧。说着看向他。
徐光远没有背包,一身轻松。
从政教处来的?
嗯,他让我们写目标,还有什么规划,倒是没罚在走廊蹲着,不然指不定手上都是包。
确实,好运气。
徐光远又往下瞥了一眼她的车,自己骑车回去?
陈思闻点点头。
我蹭彭达的车。停了片刻,你一般多长时间到家?
七分钟左右。
那行,那一起吧。
行。
不假思索地应下。
最近突然很想有人陪伴。
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彭达从西边骑着电车冲了过来。
光远,上车。转头看向陈思闻这边,笑说:陈思闻,走,一起走吗?
陈思闻愣了一下,笑了起来,也不掩面。
两次邀请。
两个人。
不答应是傻瓜。
好啊。
徐光远望着笑靥生花的女孩,也忍不住扬起嘴角。
晚风拂过。
谁又有什么心思?
谁又被风吹乱。
两辆车,一辆明黄自行车,一辆卡通电车。
一段路。
是一道缘。
彭达把车速放得很慢。
迁就着蹬着自行车的陈思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