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车后座的徐光远悠闲地浏览夜景。
你一般多长时间到家?
七分钟左右。
脑中涌现出这句话,陈思闻此刻也明白了当时他的意思。
迁就她的七分钟。
他们可以接受。
想到这,加大几分蹬车的力气。
现在的路正是有些上坡。
没多久,气喘吁吁。
上身也有些肉眼可见的疲惫。
像是散了架。
徐光远注意到,笑得无奈。
戏谑道:陈思闻,慢点蹬吧,后面没鬼。
陈思闻扭过头有些气愤。
他窥探出了她的心思,不用顾及我们,这车有脾气,晚上跑不快。
陈思闻舒了口气。
鬼话。
彭达也看过来,哈没事,又不急。
她渐渐放慢速度,又恢复到之前。
一切如初。
第11章
九月份开始的生活,一切几乎有迹可循。
家和学校两点一线。
不停地重复。
上课的时候,陈思闻有时望向外面,天高鹜远。
我言秋日胜春朝。
她也是这般认为。
秋日胜春朝。
秋到了,离这个冬天也就不远了。
日子再一天天过下去。
学习也渐渐步入正轨,高中的课程越来越有难度,只能努力地一点点去攻克。
时间也被学习几乎占满。
辛苦却充足。
她和徐光远的关系似乎一直维持着,但也一直止步于此。
如果非要给他们现在的关系打个星,满分五颗的话,那他们现在似乎是三到四颗之间,接近四颗。
彼此似乎都触碰到什么,却停留在某一处。
开学以来,并不是每天每时每刻都能看到徐光远。
一天下来,接触对时间并不算多。
早自习,彭达和徐光远几乎一半都迟了到。
语文早自习是前半小时,按照规定,课代表记下来迟到的名单。
隔三差五,他们的名字总能在名单上留名。
倒也是想包庇,不过,一个班的同学都看着,总不能单单包庇他们。
每次他们气喘吁吁地匆匆来吃,经过她的位置,总是丝毫不在意地笑着。陈思闻也是扶额无奈。
午自习,俩人不是应付性的写几笔作业,然后趴着睡到下午上课,就是不见人影,上课前像是个没事人的回来,有时还没上课,就被来势汹汹的主任抓进了办公室。
一待就是一下午。
俩人是办公室的常客。
平常课间,到也是不见人影。
再加上偶尔回家反省。
真正能接触的时间也所剩无几。
也就是晚上放学那会儿。
几个人一起回着家,迎着月色,轻松地聊上一会儿。
聊上那七分钟。
他们骑得速度并不快。
徐光远有时会在后座点上一根烟。
一路上,被秋风吹得只残留淡淡的烟味,配上柏油马路和路灯。
一切,都是陈思闻所适应和习惯的。
再挑剔些的话,如果是冬天就好了。
渐渐的,她希望,那段路可以长一些。
那七分钟,是一天疲惫的宣泄。
她期盼着。
所幸,已经是十二月初。
冬的进度条也渐渐拉起。
后来的日子里,陈思闻回顾着从前的一切,似乎自己开始真正被他所吸引,真正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是在这个月。
天气越发寒冷。
早晨出门骑车,也是御寒装备齐全,手套围巾耳罩,一个都不少。
校服外面套着长款的羽绒服。
也是这样,才能度过一个个早晨。
季节更迭,学校的作息时间也随之更改。
一天中去掉了午觉时间,早自习也推迟20分钟,晚上放学也比之前早了二十分钟。
出门的时间也五点五十多。
六点十五分,早自习上课。
冬天里,出被窝是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被窝外的世界和被窝里,给人的感觉就是冰火两重天。
马路上还亮着路灯,来往的车辆打着灯照往前面的路。
雾意在灯光下尽显。
刚骑车的一小会儿,裸露的皮肤被风扇得疼。
一小段路后,全身渐渐燃烧起来,暖意散开。
从停车场停下车,走出车棚。
黑色幕布已经开始被一点点掀开。
来到教室,差不多离上课还是有十分钟。
教室里已经到的同学,许多都在埋头苦读。
陈思闻走读,晚上没有限制的熄灯时间,可以视情况根据课程在继续学习。
而住宿的同学,晚自习下课20分钟就熄灯,晚上不允许学生熬夜,保证睡眠质量。
晚上宿管人员检查的严格,自己偷偷摸摸打手电很容易被逮到。
所以,大家大多早晨早早起来,来教室学习。
陈思闻不算是个严格意义上很努力的,她只是在认真完成一个学生的任务,晚上学习也不会像有些同学熬到凌晨。
回到座位上坐下,同桌郑豪今天来得很早,头埋在语文书里,看似是睡着了。
猛然一抬头,陈思闻被吓得瞪大眼睛。
他悠悠转过来,你来了。
陈思闻缓过神,点点头。
你今天来得蛮早的。她问到。
嗯,我五点多从家里来的,在家学不下去,昨天老周找我,说实在,我是该学学了,总不能连前面那个都比不过。
说着,他看向前面那个空座。
那位也不知道怎么学的,一天八节正课,一节没少睡。
但别说,人家还不算是垫底,还有两科还是及格。
郑豪再看自己,三科良好,其它的没法看。
这一学期过了一半,十六班的学生心里都清楚,他们这班鱼龙混杂,也算不上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实验班。
出门都说,咱们十六班,清流。
实验班里倒数,人家有一平行班也曾超他们一次。
和谁比,面子都没有。
干脆不比,自谓清流,不与争锋。(争不过)
老周也是气得慌,这几天轮流开始挨个做思想教育。
看郑豪这样,还是有成效的。
六点十五,准时打响早自习的铃声。
班级里,从倒数第二排一眼看过去,还有几个座位是空着。
后面也有两三个空座,其中就包括徐光远两人。
铃声刚要散,外面一个接着一个匆匆跑进来。
都往这边看了眼,眼神中有些担忧。
陈思闻神情肯定地对着他们摇摇头,指着本子,摇摇手。
意为不会记。
像这样情况的,踩着铃声末尾,或者铃声刚散没多久,只要没被巡逻的老师察觉,她也会睁着眼闭着眼。
最初,是为什么这样开始放松老师的规定,开始带有包庇的来着?
也没必要再深究了。
早自习开始四分钟,徐光远和彭达大步走进教室。
还是带着笑看过来。
陈思闻叹口气,也实属是没有了办法。
他们这情况,真的没有什么包庇的空间了。
这周温度下降得快,他们也快集齐七次名字,可以召唤任主任了。
这次迟到一会儿了吧。徐光远低头,有些少年的嬉皮笑脸。
墙上有钟,您自己看。
还行。他瞄了眼。
吃完早饭去班主任那,找你。
徐光远点点头,和彭达一起走了过去。
外面的天亮了起来,早读也要随太阳升起时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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