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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秾裕(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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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终看了眼来人,面露不悦,但大庭广众之下,他并不想与师门中人起冲突,只得稍作隐忍。

林唯尔为难地看了眼祁终,对林璟说道:大哥,你误会了,祁师哥不是这样想的,他只是担心

担心我们都进山立功了,他一个人在这里丢人,想拉你作伴。傻妹妹,你还真是傻。

林璟不肯给任何人帮祁终辩驳的机会,一直强调他的怯懦。

祁终冷笑道:够了。我何时说过我不进山?我只是让唯尔别去,这山中蚊虫毒蛇可不少,没有必要的话,她一女孩子干嘛要去?

一听这话,林唯尔满心欢喜,急忙站到祁终身边:还是师哥对我好,想的这么周到。不过阿栀刚刚给了我她们那里秘制的花露,可以驱虫辟毒,我还是可以进的。

哼。假惺惺。

林璟见两人已经沆瀣一气,倒也挑拨不下去,只得瞪了一眼祁终,拂袖而去。

长汀山亭内,老者神色凝重,低头注视着桌上的一副卦象,静止无声。

林塘背着手,走近亭内,与老者对坐详谈。

师兄,孩子们已经进山了

嗯。

祁余行颇似叹息地应了一声。

没想到一纸密卷,会让仙尊有这般后续动作,看来救世之人的天机显露,给他带来莫大压力啊,竟然下如此险棋。

祁余行眯了眯眼,笑道:哦?师弟为何觉得是险棋呢?

括苍山乃隐世神山,被魔头占据多年,如今重见天日,早已不复当初灵秀,进山之举,风险未知。竖子们年轻,本就难当重任,更别提擒拿凶手了。只怕仙尊此令意犹深远呐。

你既已观清表里,又还有什么好疑惑的呢?

林塘沉了沉脸色,又道:我只是在想,倘若小辈们真的一去无回,仙尊为此不必给交代吗?到时

矛盾不尽,泼身祸水亦可东引。交代只是一种堵住悠悠众口的说法。

听你这么说,他这做法倒是有坐收渔利,借刀杀人之感。

祁余行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眼下,最令我忧心的事并不是这个。

林塘皱眉询问:师兄因何忧心?

沉默一瞬,祁余行将卦象重新变出:你看。

林塘凝神一望,桌上三枚显示一人运势的铜钱竟然全都碎裂。

如此不祥之兆,让他震惊反问:这是谁?

还能有谁,自是我那不醒事的徒儿。哎。

没想到已经到了如此不可占的地步了。

祁余行叹了口气,将桌上这副残局败象通通收起。

括苍山山脚,一帮仙家子弟愤慨进山,誓要活捉凶手,扬名立万。可队伍之中不乏一些平日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女,才进山不过一日,眼见日晒毒辣,便热得不想动弹了。

柴桑陆家嫡子陆之遥此次有幸被仙尊授命,作为与沐耘并列的主事,分外殊荣的同时,他也很庆幸能与至交好友并肩而行。眼见众人疲色已现,颇有微词,他心下思量一番,便与沐耘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在前方的桐花林里歇息片刻。

队伍冗长,休息时,分布也广,大片桐花林基本上都有人影错落。

眼见昔人就在眼前,祁终却赌气不愿去找他,便多走了几步,避开人群,找了一棵茁壮的大树,跃上枝干,斜靠身躯,望着天,默默发呆。

这时,树下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祁终偏头俯视,乍然一眼,差点摔下树去,满脸诧喜:是他。

不喜人多氛围,沐耘见陆之遥有意分担主事之责,便稍作委托,然后一个人自寻清静,来到了此地。

却不知背后树梢上,正有一双灼热的双眼纠结地望着他。

祁终捏了捏手心,内心已经有些冲动,想趁这个独处的机会,下去和他交谈一番。但,犹豫许久,他还是克制地在树梢上静静观望。

注目许久,他发现一向情绪内敛的沐耘,居然在无人之时,轻轻叹了口气,目光里是一种藏有心事的沉重。

莫非他遇到了什么难事?祁终在心里暗自细想。

看见沐耘在树下几度徘徊低沉的身影,祁终隐隐有些不忍,正欲下树去安慰,却见小小林路的一边,又走来两人,望见沐耘时,脸上充满了得意与喜悦,让祁终的动作一顿,反而为这两人的到来,担心地蹙了蹙眉。

第44章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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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杳哥哥。

一声婉转羞嫩的嗓音传来。沐耘与祁终皆是寻声望去,发现是陆家小姐携着她的贴身女婢袅袅而来。确认身份后,两人同步地淡淡收回目光,神色都略显平淡。

祁终在树梢上,隔得稍远,只能望见三人逐渐挨近的背影,心里顿生一股悔意:刚刚为什么不早一步下去呢?现在就是想离开也走不了了,一旦下树便会引发这几个人的关注是个问题,可赖在树上不走又有偷听的嫌疑。

哎。祁终只好静待机会,趁二人聊得尽兴时,悄悄溜走。

沐耘出于礼貌,淡淡地回了问候。

接着出于对闺中女子的远敬,主动让出这块清静地盘,准备错身离开。

陆疏桐见他要走,情绪瞬间波动:净杳哥哥,等等。

沐耘耐心止步:陆小姐,有何吩咐?

陆疏桐心上一喜,便知这人的百依百顺,更加得寸进尺:哦。前面林子里的人太多了,我嫌闷,就来这边透透气。没想到净杳哥哥你也在,如此巧妙的缘分,我们何不说会话再回去?

可是沐耘迟疑地皱了皱眉。

陆疏桐却不由分说地安上的话题:其实,我是来请教净杳哥哥一些琴艺上的问题的

祁终捂着耳朵,不想去关注二人谈天说地的火热状况,心里愈加烦躁,让他最终下定决心,火速逃离这片已经变得聒噪的山林。

攀了攀旁边的枝丫,祁终找好角度,小心翼翼从背对着三人的视线爬下树去。

刚要滑倒另一处树干时,祁终突然听见嘶嘶嘶的声音,不由仰头一望,居然是一条颜色鲜艳的竹叶青,正吐着信子,虎头虎脑地盯着他。

登时给他吓了一跳,祁终怕蛇怕到心窝里去了。一个手脚发软,啊的一声,从树顶摔了下去。

这边,陆疏桐正自我陶醉地与沐耘聊天聊地忘乎所以,却被这突如其来地一声喊叫,给吓着了,急忙抓住机会,躲到沐耘身后,柔弱地像只兔子。

哪知还没攀上沐耘一截衣料,他人就已经往发声的那棵树下奔去了。

素娥见状,慌张道:小姐你看,是那个人,刚刚他不会在偷听你们讲话吧?

陆疏桐惊觉有理,颇是不满地皱了皱眉。

手心被擦破了一点皮,祁终轻轻吹了两下,正欲起身离开。

抬眸时,却发现沐耘已经站在身前,目露担忧,搀扶的手下意识地递向了他。

祁终愣了愣,惊喜一瞬,正欲抓住他的手起身,沐耘身后又传来一声打扰的喊话。

净杳哥哥

陆疏桐急急奔来,一探究竟。

这时,沐耘隐隐皱了皱眉,又默默将手伸了回去。

祁终笑容略是一僵,垂眸已显出一股淡淡的委屈。

主仆二人狗腿跟来,见此情景,颇是意外。

祁终抿了抿唇,自己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狼狈的灰。

沐耘无言可说,转身离去。

焦点散去,剩下三人留在原地更加尴尬。陆疏桐气愤难休,好不容易抓到的独处机会,还没和倾慕之人好好聊上两句,就被这莫名其妙钻出来的杂七杂八货色给搅黄了。

瞪了眼祁终,她脸色沉沉,仿佛嗓子里正酝酿着什么难听的话。

祁终原本也无意打扰,但此刻被人莫名冷待,他心头也是不爽,没想和谁多打交道,他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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