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终抽回剑,把那算命老头拉出来。
出来,真有事儿问你。老实说了,就放你一马,不好好说的话,哼哼
好说,好说。好汉饶命。
算命老头哆哆嗦嗦被祁终按着坐下。
我问你,这城里为什么白天看着有人,晚上就跟空城一样?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怪事?
众人见祁终正经起来,也围到一堆仔细凝听。
这这我也不清楚啊,我就是个走江湖的,走哪儿赶哪儿。
算命的头冒虚汗,心虚看了眼祁终。
祁终默然不语,轻轻擦拭剑身,无声威胁。
算命半仙咽了咽口水,紧张道:这江阳城城外十里有个高楼冢,听说是南面富商为他死去的妻子建的,大家伙儿都说他们夫妻伉俪情深,当初还传了许久,说那高楼奢华无比,寸土寸金呐。
有那么夸张吗?
宫廷世家出身的闵栀轻声嗤笑,略感厌恶这吹牛的人。
诶,我也没亲眼见过,不过这座高楼冢前些年盗墓的人可是不少呢。
那他们找到什么宝贝了吗?祁终问道。
算命的摇摇头,说:不知道。那些盗墓的都是外来的,江阳城里的人大都老实,再说大家伙都知道那里不干净,谁还敢去啊。
不干净?呵,你倒说说怎么个不干净法?猎奇心理被勾起来,祁终追问。
这,听说有人路过那里,经常会听到有咔嚓咔嚓,像棺材被扣弄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于是就有了闹鬼的传闻,说是那些盗墓的死在里面,不安分呢。
那富商呢?他知道这些事吗?祁终又问。
富商是外地人,前些年也死了,被运回了老家,只剩下一座大宅子在南面,估计也住不得咯。
算命的说完,就沉默了。祁终想了想,又提醒道:没啦?我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呢?
呃,不过话说回来,这两年里,半夜时不时的会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踪,被找到时已经死地拔凉,都摆在那高楼冢外曝着。这事儿闹得城里人心惶惶,所以大家才都不敢晚上出门的。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躲着就有用了吗?闵栀冷哼一句。
祁终掐着下巴,又问:那些失踪的都是什么人?之后还有什么怪事吗?
不大清楚,就是些普通人。然后最近嘛,倒是还有一件怪事,就是城外坟场的坟一夜之间,全被刨了,不论大小,新坟老坟,无一幸免,也不晓得是谁干的。
榨干全部有价值的信息,祁终起身,看向沐耘,两人点点头,默契离开。
走时,扔了块碎银子给那算命的桌上,算命的高兴不已。
谢谢,谢谢好汉。
第62章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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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长街上,祁终犹豫一番,又与沐耘商量:诶,那我们现在是去城外荒冢开始查呢,还是另做打算?
不妨先去南面那位富商家看看吧,追根朔源,或许此事另有隐情。
嗯,行吧。祁终点点头,骄傲道,得亏我机灵,揪了个江湖骗子问话,不然你们几个小蠢蛋,还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乱转呢。
沐耘不做反驳,无声默认。
闵栀见不惯他:切。就知道嘚瑟。
乍一听此话,祁终不乐意了,反驳道:诶。我说的是实话。
什么实话?有你这么说朋友是蠢蛋的吗?哼。
呃好吧,我错了。
这还差不多
他俩不是,就你一个人是,哈哈哈。
原以为祁终真心悔过,不成想又是诡辩。闵栀咬了咬牙,微怒:你找打!
哦?你打得着么?
祁终更是挑衅,得意退步几米,继续斗嘴。
你给我等着!
闵栀越听越气,扬手挥来,元谦傻傻上前,比划手语阻止她的做法。
你,别拦着。不然误伤到你,我可不负责啊。
绕开元谦,闵栀继续去追打祁终,却见他狡猾一躲,又跑到沐耘身侧,寻求庇护。
耘兄耘兄,你看她好凶哦,还要打我,你可要帮帮我啊!
理了理被扯歪的衣袖,沐耘无奈望向他,一副故作委屈的可怜模样,差点就信以为真他才是受害者。
祁无赖,看你还往哪儿跑?
闵栀一声喝令,慌得祁终又搭紧了沐耘的双肩,轻轻晃了两下,小声道:快快,她不打你,配合我一下。
沐耘被他晶亮的双眸望得心尖动容,眼神一晦,他稍稍转身,将祁终护在身后,转而面对奔过来,气得咋咋呼呼的闵栀。
表小姐请勿冲动
本来冲沐耘面子都准备放过祁终的闵栀,又看见他在别人身后,冲自己扮鬼脸,闵栀顿时杏眼怒瞪,挽袖道:耘大哥,你让开,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
一听这话,祁终没忍住笑出声:噗哈哈哈还私人恩怨?我说表小姐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都追我好几条街了!
屁,狗祁终,谁会追你啊!闵栀误会语意,恼羞成怒。
哦?还不承认!那你别过来了,咱们各退一步怎么样。
想得美,今天本小姐非要教训你不可!
哎,真是小气你说是不是啊?耘大哥~
祁终模仿着闵栀的语气和声调,怪声怪气地冲沐耘拉长尾音喊道。
听他模仿自己,闵栀更是气得直跺脚:你!
沐耘轻轻慌了一瞬,垂了垂眸,耳根处的皮肤突然泛起微微粉色,一时怔然,放任闵栀匆匆越过他身侧,去找人寻仇。
祁终没想到沐耘这一关也破防了,急地撒腿就跑:诶喂!耘公子,不带你这么坑的!
哎哟喂,别扯耳朵啊!
哦嚯嚯没天理啊!
索性几人走的是荒僻街道,鲜少有人,祁终一路鬼喊鬼叫也没谁怪诞。
下午之时,众人终于找到那个所谓的富商家,长街萧索冷清,落叶纷纷,一座大宅孤僻坐落在街道的尽头。
咦,真的很荒凉啊,看来那算命的还是说了些实话。
进宅之后,满目破败。祁终用手扇了扇空气中的灰尘,嫌弃道。
就你话多,赶紧找找,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闵栀还没完全消气,绕开祁终,率先进了客堂。
呀,老鼠,啊啊啊。
布满灰尘的板凳下,窜出来几只老鼠,吓得闵栀大叫,连忙跑回后方。
祁终隐隐憋笑:哈哈,没想到你这凶丫头,居然怕老鼠?
闵栀瞪了他一眼,却不做反驳。
你们过来看这儿。
祁终绕进后院一处破旧的祠堂内,指着满桌布满灰尘的牌位,高呼一声。
不就是一个荒废的祠堂吗?谁家没有个祠堂啊?大惊小怪。
闵栀不屑嘟哝一句。
沐耘目光轻轻扫过那些牌位,沉吟片刻。
怎么样?耘兄,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嗯。他点点头,说出想法:一个兴旺家族最看重的应该就是祠堂了,先辈们的努力来之不易,就算落魄了,也不会随意搁置这些牌位,人之常情如此。
祁终听他这样说,略感契合心意:没错。而且那算命的说了,这个富商是外来之人,前些年死了,人都被运回去了,又怎么单独把这些牌位留在这儿,任其脏兮兮的布满灰尘。
难道那个富商没死?
闵栀问了一句,祁终摇摇头,悠悠道:人肯定是死了,不然会放着这么大座宅子不要?不过怎么死的,就有待思量了。当然这一切推测都基于那算命的没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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