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没有女主子,宫婢却不少,簪花戴帽绯红官袍的状元郎时常在后宫行走,也惹得不少宫婢们春心荡漾。
陛下冷厉,她们不敢靠近,状元郎待人却素来温雅有礼,实在是未来夫主的最佳人选,哪怕不能被聘为正妻,只做个妾室也是好的。
有那起子心思的宫女,时常跑到状元郎的必经之路上守着,打扮得花枝招展,装作与秦歌偶遇,玩帕子掉了或者找手镯等无伤大雅的戏码。
秦歌看破不说破。
在性向上他对女子无意,但,不妨碍秦歌觉得世上大部分女子都是可爱的。
被人倾慕,也是一种美好。
只是,他注定辜负这些心意了。
谁知,这次他下朝后往内廷走,路过御花园时,她们换花样了。
某个宫女哎哟一声崴了脚,往秦歌身上倒来。
秦歌身后是一丛名贵的皇家贡花,带着尖锐的荆棘,先不说如果宫女摔进花丛里毁了名花会有怎样的后果,就面朝地这么扑下去,那张脸必定会被花径上的尖刺划得七零八落。
秦歌不好避开,只得伸手将人给扶住。
他扶的是宫女的肩膀,没让对方撞到自己怀里来,除了手与肩膀之外,身体上没有其他接触。
不过,这投怀送抱的一幕,依旧令暴君冷怒不已。
你们在做什么?
天子不辨喜怒的声音传来。
秦歌:哦嚯。
他往花圃不远处的亭阁一转头,只见天子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一出闹剧,那袭浅金色龙袍在日光下晃人眼睛。
君沉璧的视线又快又锋利地落在秦烈扶在宫女肩上的手。
秦歌觉得自己像是被妻子抓到跟人偷晴的丈夫。
他松开手。
早已经惨白脸色的宫女慌忙跪下,声音颤抖的行礼,参见陛下
君沉璧薄唇锋利,声音沉冷地命令,来人,把她拖下去,斩去双手。
秦歌拧眉,抬眸看向君沉璧,不赞同地开口:陛下!
第159章病娇暴君与男扮女装的妃子71
君沉璧眸色微微猩红,目光中似有邪意流转,怎么,状元郎要替这婢子求情?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状元郎准备拿什么来交换?
大庭广众的,君沉璧这话倒像是在跟秦歌调情一般。
只是,在场宫人无不被天子之怒弄得人心惶惶,除了秦歌之外,没人注意到这点异样。
秦歌一看暴君这状态,心知他绝不正常,有点疯魔了。
眼见宫人们跪伏在地,个个都低着头,绯袍少年走上前,来到帝王身边,知道宫人不敢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来偷看,他大着胆子悄悄地牵住暴君的一根手指,用自己的气息与行动安抚着他,察觉到暴君身体微微一僵,他开口,声音清越:臣可否与陛下单独谈谈?
众人皆是一惊。
还没有人敢与陛下谈条件。
就算陛下对状元郎多有宠信,状元郎这也太过放肆了吧?
何况,为了一个宫婢,值得他顶撞皇上吗?
那宫婢在听见暴君下达斩去她双手的命令时,就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心中想必是已经后悔了。
你们退下。天子道。
御花园一众顷刻间退得干干净净,包括吓得晕倒的宫女,也被人半拖半扶着走开。
转眼间,此处只剩下秦歌和君沉璧两人。
广袖遮掩之下,两人的手交缠在一起,或者说,秦歌单方面的捉了暴君的手指牵住,暴君始终没有回应。
他也不是死乞白赖的性格,刚刚或多或少有一定权宜之计的意思,这会儿没有旁人,两人的身份不再是君臣,秦歌就要松开君沉璧的手。
或者说,甩开,用词更加精准。
嗯,用完就扔。
不过,秦歌还没来得及动作,暴君像是提前一步察觉到他的心思,那截透着精致的细白腕骨就被君沉璧给反手扣住,将他人给抵到亭阁的柱子上。
朕是不是太纵着你了?君沉璧声音沉沉地开口,有种不辨喜怒的味道。
修长玉白的指从少年的脸颊一寸寸摩挲到颈侧,在脖颈边淡青色的大动脉血管上面不断流连。
秦歌有种命脉轻而易举被拿捏在对方手里的感觉。
他很是不喜欢。
秦歌浅浅拧眉,他知道暴君在发什么疯,无非是见到他与那个宫女有肢体接触,吃醋了。
只是,在秦歌看来,这醋吃得委实没什么必要。
秦歌决定不跟占有欲极强的暴君一般计较,还是开口解释一下,陛下,刚刚那只是个
意外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秦歌感觉衣服一松。
秦歌一惊,陛下不行
下一秒,秦歌眼前倏然一黑。
被君沉璧用腰带给蒙住。
你这张嘴还是别说话了,没有一个是朕爱听的。君沉璧捏住少年白皙的下颌,以强硬的手段让他闭上嘴。
秦歌瞬间说不出来话了,喉咙里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实在不愿从这张嘴里听见自己不想听见的话,那就只好堵住了。
君沉璧眸光闪过一抹猩红之色。
第160章病娇暴君与男扮女装的妃子72
那段柔韧细瘦的腰身被扶紧,力道缓慢而坚定,又势如破竹。
秦歌眼被蒙住,眼前一片漆黑,当看不见时,其他感官就会被无限放大。
一般情况下,秦歌并不抗拒燕好,不过,在外面君沉璧明显是疯了!
口中说不出话,但不妨碍秦歌在心里骂
这个禽.兽!
又凉又烫,秦歌感觉自己身处冰火两重天之中一样,最后,他纵容自己晕了过去。
至于他晕过去后,两人是怎么回去的,又要怎么跟人解释
就让暴君自个儿解决吧!
秦歌这具身体本就娇弱,从小被当作女子养着的,在相府后宅没过几天好日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真正的身份被发现,直到秦歌穿来慢慢调养,才好转几分。
上次被凤曦公主下药,在龙极殿跟暴君日夜颠倒的鬼混了几日几夜,身体没被掏空都算他皮糙肉厚、耐打扛操。
这次受了凉,秦歌身上裹着龙袍,被君沉璧抱回寝宫后,就病倒了。
夜里发起了高热,御医深夜被请至龙极殿的时候,还以为是陛下头疾又发作,谁知入了殿中,震惊地发现躺在龙榻上,披了墨发,脸色莹白中泛着奇异的绯色,只着了袭简单而皎洁的中衣的少年,并不是陛下,而是状元郎!
陛下状元郎他
一个惊世骇俗的念头,骤然闯入御医的脑海中。
深夜被传召,不得已撞见这等罕见的宫闱秘事,御医双腿一软,险些当场跪下来!
天子坐在榻边,许是久等不耐烦了,冷声命令:还不快过来给他看看,需要朕请你吗?
御医双腿颤颤地走过去,把身上背着的药箱放到地上,定了定心神,拿出请脉用的小药枕,正准备伸手去碰少年的手腕,被一道声音止住动作,你干什么?
御医额上冷汗狂飙,无他,因为他刚刚想要碰状元郎的手,想把药枕放在他腕下的时候,陛下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珍宝被觊觎的、凶残而狠戾的恶龙。
御医立马解释道,陛下,臣是想给状元郎这三个字,在这种情况下说来总显得不合时宜,被他在中间给模糊了过去,只最后轻轻说出两个字,诊脉。
君沉璧不再做声,但,亲手将小药枕扯过来,垫在少年腕下。
陛下,还有金丝系在腕间即可。御医双手奉上一根金光熠熠的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