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是他拥有记忆,也只会被那些曾经分离或是被顾谦木孤零抛弃的痛苦所掩盖美好的回忆,只是偏执的认为顾谦木一次次的抛弃是对自己的不喜。
而因其性格,所做的行为也很是极端,他不知如何去对顾谦木,怕对他好了他便离开,对他差了自己又心痛,总之就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格。
至于为什么钟离第一个人格前后变化这么大,曾经对原主很严厉而现在对顾谦木很温柔,还有顾谦木和原主性格差别这么大,但钟离不会怀疑这件事,此处埋了伏笔,后续会解释的。
还有哈,最近有点忙,但缘缘有时间肯定更新的,爱你们!
第128章精分师尊你到底还想怎样
休儿,可有看到衙儿?
清晨,钟离去了顾谦木和越休的弟子房,他们两个住在一个院子中,他一进院就看见了在树下练剑的越休,欣慰一笑。
越休抹了一把汗水,虽是惊讶于钟离为何会来这里,但还是乖乖的收了剑行礼:师尊
钟离点点头:你师兄呢?
越休神色犹豫道:应该还没起吧似是生怕他做出什么对顾谦木不利的事。
我去看看。钟离沉吟道,心中万般担忧。
若不是他情愿,那种事,想从里面走出来还是有些难度,他就怕自己的徒儿往后岁月都是沉浸在这般颓废之中。
衙儿?敲了好几下门也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里面太过于安静。
犹豫着打开了门,环视一圈,空无一人。
只有静静躺在地上的无涯剑,还有屏风后浴桶内早已经凉透了的水。
休儿,昨晚有人来过?钟离蹙着眉。
越休小跑过来,纳闷道:没有啊!我没看到。
钟离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令越休四下去找,自己也御剑而飞。
缪苍派不允许在比斗场合以外的地方御剑,这是明文规定,违者重罚,一视同仁。
可是钟离真的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总觉得顾谦木瞒了他很多事。
思过崖是缪苍派临近一座荒山的山崖,钟离直接越过守卫闯了进去。
殷康看到来人自然一惊,在思过崖待了几天,他的心性平缓了不少,锋芒收敛了些,竟是礼貌的打招呼:钟离长老。
钟离可没空和他在此客套,直戳了当道:段衙有没有来找你?
殷康愣住:没有,长老为何这样问?
他自认在这里没出什么幺蛾子的,钟离这话问的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钟离见他这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何况他也没那个胆子,只好皱眉道:他不见了。
话音未落,人已是消失,只余下御剑时带起的清风。
殷康独自站在原地,倒没太大触动。
钟离又去了山上让顾谦木给他打水之处,寻找良久也看不到人影,回来寻遍门派,更无任何线索。
日已西沉,越休和钟离在原地汇合。
钟离急切问道:找到了吗?
越休摇摇头,声音略微颤抖,带着微微鼻音:没有,师尊找到了吗?
钟离这才后知后觉的自己应该多收一些徒弟。这样,若有什么情况也不至于这般难堪。
他又不好去找掌门去帮忙,再怎么说,这也是他自己门下的事。何况,他一向不喜与他人相交,在这缪苍派也没有很熟的人。
叹了口气,钟离摸摸小徒弟的头道:休儿,都找了一天了,快去吃点东西,早些休息吧,放心,师尊定会将你师兄找到的。
越休听他这么说,泪水更是忍不住,哗啦啦的落了下来,师尊我担心师兄
乖,回去好好休息,一切还有师尊呢。
越休抹了一把眼泪,点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屋。
钟离拿了无涯剑,心下沉吟。
无涯是他用上好的玄铁打造,跟随顾谦木多年,若是有了灵性,或许可以顺着它知道顾谦木的行踪。
眼角夜色已深,钟离也知自己的另一个人格又要作妖,只好先回了竹林,将笼罩在住所的压制法阵启动。
灭了烛火的房间,月光都照不进来,黑暗中,无涯剑挂在墙上,银色剑身散发着幽光,成了狭小空间内唯一的光芒。
昏暗的光打在钟离脸上,明暗分明。
他盘腿坐在屋内中央的蒲团上,以他为中心,房间外面是一个很大的法阵。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有另外一面了。
小时候,哥哥总是在他面前说着奇怪的话。比如,他半夜明明没有闹过早喝鱼汤,第二天早上,哥哥却和他抱怨自己半夜折腾他。
起初他还以为是他半夜做梦,可这种事情多了,便怀疑起来。
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纸上留了字放在桌上:你是不是另一个我?
第二日清晨他醒来时,纸面上果然有了回答:是。
挥毫有力,比自己的字迹多了些猖狂,但却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人的字迹。
自那以后,他每晚都会留下纸条,以此来和另一个自己对话,像是多了一个玩伴一般,他乐在其中。
他们的相处一直很愉快,直到家门被灭,哥哥去世。
他们的哥哥,钟辄,从小将他们放在手心里疼爱的哥哥,为了救他们而去世。
这也是他们产生分歧的根源。
那场灭门,到现在都原因不明,他除了看到了几个穿着缪苍派弟子服的人之外,没有任何线索。
他想潜入缪苍派内部去打探情况,去慢慢查找线索,而另一个他则尤为激进,就因为缪苍派与此有关,便想不管不顾的让缪苍派所有弟子陪葬。
这也是他为何镇压他的原因。
若这件事和缪苍无关,他们何其无辜。
本来一切安然,只是最近,另一个自己性情突然更加暴躁,这样下去大有控制不住的趋势。
好像就是从衙儿性情大变开始
闭眼运功的钟离,并没有注意到无涯剑的光芒越来越亮。
直到无涯剑身颤动了一下,他才缓缓睁开眼。
手中的明火符点亮了蜡烛,盖住了无涯本来就弱的银光。
无涯,你是不是知道衙儿在哪?钟离对着无涯剑道。
无涯又动了一下,从墙上飞下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剑尖直直的嵌入了画卷旁边的墙上,发出「铮」的一声嗡鸣。
一切发生的太快,钟离心中犹疑。
他走到了那副画前,握住无涯,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拔下来,却感受到了画上微微的灵力波动。
眉宇轻蹙,那是自己的灵力,很是微弱,观其走向,倒像是一种时空术法留下的印记,被人可以掩盖了气息,才使得他难以发现。
不是自己做的,那便只有可能是他。
难不成,衙儿在里面?
想到此处,钟离心中一惊。
好在他们所使用的术法没有太大差距,法阵认出了他的灵力,在画卷上形成一个漩涡状的通道。
钟离想也没想就进去了。
眼前一片漆黑,钟离捏了个决,看清了眼前情况。
他放在手心里捧着的小徒弟,呼吸微弱的被绑在床上,衣衫早就不知去了何处,身上的痕迹不堪入目。
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的半边脸,钟离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没看到苍白的嘴唇,还有惨白的脸颊。
光线是昏暗的,心,是凉的。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设想过很多人,可唯独没想到,毁了顾谦木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这可是他的徒弟啊,他是他的师尊。
钟离僵硬的站在原地,直到腿脚麻木,还是无法面对,低垂眼睑不敢去看他。
许久,顾谦木从昏睡中睁开了眼,蒙着水汽的美眸眨了眨,顶了上方好久,才歪头往有亮光的地方看来。
衙钟离下意识的唤了他一声,还未说完,却见顾谦木目光淡然的将头歪向另一侧,对他视而不见。
衙儿充满了苦涩与内疚的声音并没有让顾谦木心底动容,钟离叫了他一声,便又僵直站在原地,不敢轻易的去靠近他,又不知和他说些什么。
许是背后的视线太过于火辣,根本难以忽视,顾谦木最终还是不耐烦的转过头来:你到底还想怎样?
我
钟离,你卸了我的手脚,又对我做出那般可耻之事,你还想怎样?换一种方式折磨我?还是直接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