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顾谦木坐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你去哪里了?越休说是司徒赫找你。
殊不知他听了这个消息心里有多么的担心,钟离为了救他做了什么,他还是知道的,门派不可能放过钟离。
他本想跟着去,可是被越休拦下来:师兄,师尊让你好好休息。
顾谦木停下动作,见越休一脸担忧,放惊觉自己方才是冲动了。
他若就这样过去,不但帮不了钟离,反而还会给他添乱。
要怪,也只能怪他无用。
越休走后,他就坐在床上,静静的等,等钟离回来,可直到夜色深沉,月光倾泻而下,四更天已过,钟离还没有回来。
他没有点蜡烛,整个人被黑暗包围,孤独之感由生,可他就静默的坐着,安静的等着。
又过了许久,钟离还是没有回来,竹舍里又没有别人,他想打探钟离的消息都打探不到。
许是夜色已深,凉意顺着没有关的窗户侵占了这片空间,顾谦木钻进被窝,将头埋进去。
锦被上是钟离身上淡淡的清香,不知为何,闻了这味道,顾谦木的心突然安静下来,他抱紧了被子,似是浅眠。
无事。钟离终是抽回了手,将手指藏进袖子里,眼睑微垂。
顾谦木见不得他这般模样,什么都不和自己说,却擅自做决定,黑暗里紧紧盯着他的眼眸: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他没叫师尊,在他看来,这些虚名与他是无关的,他关心的,只有面前这人,而不仅仅是钟离。
有那么一瞬,就在将要死去的时候,他看清了自己的心,可在那之后,心底似是又被一层迷雾所笼盖,看的不甚真切。
但他是万万做不出伤害钟离的事来的,哪怕是为了那该死的任务。
只是面前这个钟离真的让人很恼火。
明明心里有自己,却因为那什么该死的师徒身份不去承认,对自己也是时好时坏,想起来就关心,想不起来就冷淡。
顾谦木突然觉得自己的一腔热情都快被这人磨得差不多了,就像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得不到一点回应。
越想越委屈,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人,又重复了一遍:钟离,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声音微颤,钟离在黑暗里看到了那一双泛着水光的眸子,心似是被人揪住一般,抽痛的厉害。
衙儿,别哭
他慌乱的用指腹擦着他的泪水,似是不知什么时候,也曾像现在这样,轻轻抹掉他眼角留下的泪水,再低低的轻哄,直到怀里的人儿不再伤心。
什么时候呢?钟离神色一阵恍惚。
是不是我不是你徒弟,你才会看看我,才敢喜欢我?顾谦木眼泪流得更凶,好像自从遇到这个人,自己就变得特别爱哭,因为每次都有人给他擦眼泪、哄着他吧!
钟离指尖一顿,道:别胡说
外面不知有多少人都盯着顾谦木,没了他的羽翼保护,那些人便没了顾忌,还不知回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来。
我没胡说!顾谦木打开他的手,钟离,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人!
钟离不语,静默半晌,才叹了口气道:睡吧,我守着你。
不用你!神色间尽是失望,他推了钟离一把:我才不想看到你。
说完,便钻进被窝,将头也蒙住,不愿再看他一眼。
但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钟离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
这人软硬不吃,只是和自己维持着这般不上不下的关系,进也不愿退也不愿,着实烦人!
真是气的牙根痒痒,等他伤好了,定要拿着棍子将他打一顿,打不过也打!他就不信钟离还敢还手。
等了很久,钟离还没走,顾谦木掀开被子,满脸的不耐烦:你怎么还不唔
剩下的话被迫咽了回去,感觉到唇上柔软的触感,顾谦木不禁瞪大了双眼,愣愣的看着压着自己亲吻的人。
突然吃痛,顾谦木听到这人道:怎么接个吻都不专心?
声调不对,不像钟离,或者说,不想平常的钟离,倒有点像
抬头看向这人,对上了一双泛着红光的眸子,在夜色下妖娆邪魅。
你
我怎么了?顾谦木,别说这么长时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钟离声调悠长。
顾谦木直接一拳头打了过去,这家伙,比刚才那个还欠打。
在他面前,他可没什么顾忌,打就是了!
拳头被大手包裹,钟离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小小年纪,别这么暴躁!
顾谦木被他气的简直七窍生烟,抽了两下没抽回来,他语气不善道:你放手!
钟离道:不放,好不容易逮到了,怎么可能放了?那个家伙不识趣,我还是很识趣的!
许是因为两个人格渐趋融合,现在的这个钟离,暴戾的性格算是有所改善,不似以前那般心狠手辣。
你怎么出来的,钟离呢?你把他放出来。顾谦木拿脚踹他,踹不动。
只是刚踹了两脚,整个人又被钟离压在塌上:长能耐了是吧?敢踹我?
顾谦木道: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早就给你来上几剑了!踹你两下怎么了?就凭你卸我手脚这一点,我就想把你大卸八块!
钟离压着他的手一松,有一瞬间的心虚,可又不知哪里来的底气,狠狠的反驳道:我死了谁满足你,哎你别动,蹭到伤口别赖我!
满足?满足个屁!把他折腾的死去活来的那还叫满足?顾谦木真是恨不得一脚让他断子绝孙。
可是再一想,到时候还是自己亏了,这才默默的收回脚。
钟离呢?顾谦木懒得和他浪费口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再次问道。
钟离却是大怒:顾谦木你不关心我你关心那个废物!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你脑子才有病!一天天除了想着干那事还有什么?
我我还不能想吗?
找别人去!
哎你又把我往外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钟离郁闷,他看平常那个家伙就算是不理他他就自己贴上去,同是一个人,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变得如此艰难!
顾谦木快被他气疯了:你不是有记忆吗?我爱不爱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啊!到底是谁脑子有病?
你!钟离飞快的接话。
顾谦木:呵呵!
你快点从我身上下去!
我不!
顾谦木面无表情:我手腕麻了!
我就不!
顾谦木气愤:你幼不幼稚?!
你才幼稚!
顾谦木又翻了个白眼。
你这什么表情?
就你看到的这个表情,我的天啊,我求求你你快点从我身上下去吧!
不是他不让他压,只是这个姿势太难受了,被禁锢在他身下不能动,他的手脚真的麻掉了。
那那你先亲我一下,我就下去。钟离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顾谦木身上还有伤,又不好像以前那样逮着人硬上,只好退而求其次。
顾谦木咬牙:你别得寸进尺。
钟离:我还没让你帮我解决呢,这叫什么得寸进尺?
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这个人嘴里会蹦出什么来,纵使在心里已经将这人凌迟处死,顾谦木还是不情不愿的拉下他的头,印上一吻,一触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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