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自己坐会,我去做饭,吃完饭我带你去找住的地,明天再商量。这事算是初步定下来了,天也晚了,宋延站起来准备去做饭。
家里没有多余的能住人的屋子,而且有苏挽这个女眷在,蒋庭留下了也不方便,只能在其他地方给蒋庭找个住的地方。
你?你做饭?蒋庭有些懵,他刚刚可是看到这人成了家,有媳妇怎么还自己做饭?
怎么?男人不能做饭?天气冷,水太冰了,我媳妇身子弱,得少碰凉水。夏季还好,偶尔宋延忙,苏挽会做做饭洗洗衣服,但冬天,宋延是怎么也不让苏挽碰凉水的,怕她体寒来事的时候肚子疼。
没有,现在新社会男女平等嘛,嫂子身子不好,应该的应该的,那要不我去帮你打下手?蒋庭僵硬着脸,试探的问了声。
宋延瞅他圆鼓鼓的肚子一眼,道: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你还是在这坐会吧,菜马上就好。这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
蒋庭松了口气,他不过是客套客套,真让他做,他可不会。
这个人是从海市来的吗?宋延做饭,苏挽也没闲着,坐在灶前烧火,一边往灶里塞柴火一边问道。
方才她给人倒了杯水就回屋看书去了。
宋延切着菜,点点头道:是那边的生意人,以后咱们将养的菌菇都卖给他,他销路广,吃得下。
菌菇的养料都是宋延配好的,他们两都不在的时候,就托张婶子照看,这玩意生的快,张婶子每次摘了就嗮在院子里,每个月罗强带一部分走,其他的都堆在屋里的。
那挺好,这样省了许多麻烦。苏挽点点头,赞同。
宋延不可否置,询问起其他的来:炒个回锅肉做个蒸蛋再炒个鸡肉,你还有什么想吃的不?他们好久没回来,这些肉、菜还是张家和高家送过来的。
再炒个素菜吧,我想吃炝炒白菜。晚上,苏挽还是喜欢吃点清淡的,想想说道。
两人刚结婚时,宋延下厨,苏挽还不好意思点菜,做什么她就吃什么,现下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想吃什么就说,反正宋延也会给她做。
苏挽弯弯眉眼,昏黄的火光下尤为动人。
行,我给你做。宋延将切好的肉和辣椒扔进锅里翻炒,点头答应。
没想到宋延兄,你做饭这么好吃。蒋庭咽下一口回锅肉,赞叹道。
这可比好些馆子里炒的好,香的很。尤其是对于蒋庭奔波了几天,没吃好的人来说,简直香的恨不得舌头都吞掉了。
宋延给苏挽夹了一筷子白菜,笑着说道:我这可是练了好几年练出来的。
蒋庭嚼着肉,顾不得说话,竖起大拇指。
吃完饭,宋延要带蒋庭去找住处,对苏挽嘱咐道:碗先放着,我等会回来洗,你先回屋看会书,我马上就回来。
苏挽点点头,蒋庭客气的和她道别,跟着宋延走了。
宋延兄,你对你媳妇可真好。蒋庭想想两人相处,不由得说道。
他可是瞧见了,这位嫂子脸色红润,体态均匀可不像是身子骨弱的样子,而且再瞧瞧,这位宋延兄对他那媳妇,饭桌上那个照顾的样,加菜端水,说着话也不耽误,说实话,他从来都没有对他媳妇这样过。
别说做饭,就是顺手给夹一筷子菜都没做过,反而还总是嫌他媳妇做菜不好吃。
宋延瞥他一眼,自豪得很,道:我媳妇对我也好,我俩结婚两年,没红过脸,一直甜甜蜜蜜的。
不知道为什么,蒋庭愣是从宋延的脸上看到了炫耀的神色,不过这也确实令人羡慕,他和他媳妇也结婚了快两年了,刚结婚时候还好,甜甜蜜蜜的,日子久了就淡了,吵架那是常有的事。
宋延不再说话,蒋庭跟着后面一脸沉思,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宋小子可真够厉害的,这厂子才一年多,就赚了这么多钱,他看中你,你可得给我好好干。高母灯光下织着毛衣,对着儿子嘱咐说道。
她现在想到家里分得的那三百多心里还热乎着呢。
高鑫正端着碗呼呼喝着稀饭呢,听到这话,不乐意了,放下碗,指了指自个头发,说道:我哪没好好干,您瞧瞧我头发掉的都快秃了。
他没啥文化,刚开始写字都不利索,天天晚上回来练字。
后来勉强能记账了,厂子里又忙的团团转,熬的头发大把大把掉,不过好在钱也够多,心里算是有了慰籍。
高母瞥了一眼高鑫头顶,道:本来也不多,哪天干脆去剃了,这样还省事。
虽然掉头发,可高鑫可从没想过剃了,他成功闭了嘴,端着碗继续喝自己的稀饭,
他回来的晚了,其他人都吃完睡觉了,高母特意给他留了饭,织着毛衣等他。
现在家里条件也好了,你又能干,好些人家都稀罕你嘞,媒婆都来了好几个了,正好过年了空闲,你抽空相相人家姑娘,要是中意,明年家里就能进新媳妇了,你再生个娃,这日子啊,可就有着落了做母亲的都有点唠叨,高母说起来就没完。
高鑫每次听得头都大了,偏偏还不敢反驳,他一说,高母就更来劲了,他只能沉默的埋头吃饭,恨不得吞进去,吃完赶紧回屋睡觉。
没有回应,高母一个人也滔滔不绝,从结婚说到生娃到带娃,听得高鑫无奈至极,还好这个时候,门响了,高鑫欣喜若狂,扔下碗冲出去吃:我去看看谁来了。
宋哥?高鑫愣了愣,他宋哥晚上不在家陪媳妇还能来找他呢?
我有个朋友来了,家里住不下,所以来问问你家有空房子吗?宋延问道。
蒋庭礼貌的冲着高鑫笑笑。
有有有,快进来快进来。高鑫还没说话,高母一个箭步冲出来,让他们赶紧进来坐着。
三人都进了屋,高母热情的去收拾屋子,三个男人坐在桌前。
宋延给他俩互相介绍了一下,一个精明能说,一个做生意嘴皮子都练出来了,两个人自个就开始聊起来了。
安顿好蒋庭,宋延也不多待和高母告辞回家去了。
我宋哥这人疼媳妇,那可真是疼到骨子里去了,当初我嫂子是下乡的知青,然后这不,半年前考上大学了,去外地上大学去了,我宋哥也跟着去了,这么大厂子,你是不知道,忙死我了你瞧瞧,我这头发高鑫可算是找到人诉苦了,拉着蒋庭这话就说不完,满脸心酸。
蒋庭瞅了瞅高鑫的发际线,同情的看他一眼。
对了,你来是找宋哥玩吗?这大冷天的找到村里来还真不容易。高鑫想起来,询问道。
我来找宋延兄,谈个生意。蒋庭回答道。
高鑫表情一僵,谈生意?!谈什么生意?快过年了,厂子不做生意!!!
蒋庭看着突然沉默了的高鑫,挠挠头。
娘,做这些够了吧?柜子上都快放不下了。林二嫂打着哈欠,抹了抹眼角泛起的眼泪花,说道。
灶前掌勺的老太太正是沈老太,她正带着两个儿媳妇炸丸子弄麻花呢。
这几乎是每家每户过年都得准备的年货,不过今年家里有了余钱,沈老太不仅整了一大锅,这丸子里还加了肉,往年都是炸的素丸子。
沈老太手脚麻利的下着丸子,回她的话:快了,把这盆炸完就够了。春花,火再烧大点,熟的快。
亲戚得送点吧,厂长那边也得送,还有厂里的工人她也要都给送点,今年可不得多炸些吗?
哎,娘。林大嫂无奈地应了声,打着哈欠又塞了根柴火进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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