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韵摸上小腹,他很大可能是与一只妖结缘,怀了腹中血脉。
这时一直沉默的薛度开口说了话:云韵,你腹中的胎儿的父亲是谁?
一旁几名长老均是附和。
快说出来吧。
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让他出来承担。
好歹是一名修士,能挽回一些宗门因你而丢失的颜面。
长老们都以为云韵是跟了一名修士有染产子。
云韵瞥了一眼在那里幸灾乐祸,看他笑话的白然师徒二人。
他现在还真是被他们逼到了绝境上了。
他若是将实情说出,是被叔侄二人陷害,才与人结下一夜.情缘,白然人设立的好,一众人只能说他是疯狗乱咬人,会对他的态度愈加恶劣。
他现下修为全无,只能任人鱼肉。
他更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腹中的胎儿是妖胎,去自寻死路。
此刻,云韵垂下羽睫,决定什么也不说。
师尊?身边少年忽然对云韵说了话。
云韵抬眸看向他。
腹中孩子的爹爹是谁?顾渐玄问道,目光落在云韵泛着憔悴之色的脸庞上。
面前之人眼尾晕着一抹红,应该是哭过,浓密的乌睫上挂着晶莹的水珠,虽然在极力掩藏着自己,却还是在不经意间流出几许的无助,和对他的失望。
顾渐玄闭上了眸子,顷刻又睁开,眸色冷落寒霜,这个人并不可怜,而是最可恨了,他现在只是在伪装,想让他可怜他,帮助他。
但这是不可能,他要报复他,让他活着就是痛苦。
薛度见云韵迟迟不回答,便又问了他:那人到底是谁?
白泠给了其他弟子们一个眼神。
此刻,就见一名弟子阴阳怪调的说道:不会是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了吧?
这意识明显是说云韵放浪淫.靡.
不只跟了一个人。
墙倒众人推,另一名弟子也道:孩子都能有脸怀上,私生活定然是非常混乱的了,看他迟迟不回答,就是不知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啊
一道身影掠来,一掌将弟子打的倒飞了出去。
柳青歌站在了云韵身旁:这是谁家的弟子,不教好了。
言毕,抬手拉起云韵的手,朝薛度道:云韵腹中的孩子是我的。
云韵有些错愕的看向柳青歌。
柳青歌朝他眨眼笑了一下,旋即对薛度道:那日我与云韵小酌了几杯,你们都知道的,云韵他不会喝酒,所以我借着醉酒,害的云韵与我发生了关系。
这是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为云韵澄清,白然气的脸色阴沉,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薛度眉宇深锁,眼神斥责的看向柳青歌。
云韵启唇要说些什么,却被柳青歌抢了先:我已心悦云韵多时,可奈何他只把我当成道友,未曾对我动情丝毫。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
情到深处自然黑,遂我想出用酒灌醉云韵的法子,得到了他,并且确保他能就此跟了我,还弄了子嗣泉的水,偷偷给云韵喝下,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
柳青歌大包大揽下所有责任。
云韵抿住唇瓣,不想驳了柳青歌对他的一片用心,更清楚只有柳青歌能帮助他脱离困境。
泪水浑着雨水流淌着,感激着这个男子为他做出的牺牲。
柳青歌说完,白然淡淡一笑,对他道:柳青歌你不是为了帮助云韵开脱,所以将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吧。
柳青歌回了他一个鄙夷的笑容,旋即对云韵说道:把我送你的那快玉佩拿出来。
顾渐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云韵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块玉佩,心中翻腾着滔天怒意。
柳青歌接过云韵递来的玉佩,轻蔑的望着白然:玉佩上刻着一个柳字,是柳家的传家玉佩,现下却在云韵手中,其意还用我说了吗?
白然还要说什么,确听薛顿沉声道:够了,此事便到此为止。
说着,看向云韵与柳青歌二人:尽快选个日子将婚事办了吧。又补了一句:记得要穿宽大的婚服。
说罢,转身离开。
白然恶狠狠的瞪了云韵与柳青歌一眼,也离开了。
其他人也都跟着走了。
此刻,静尘峰只剩下云韵,柳青歌,还有顾渐玄与白泠四人。
天空依然落着雨丝。
云韵怀有身孕,身体惧寒,柳青歌伸手揽腰将云韵抱了起来,走向了轩辕阁。
顾渐玄却迟迟未动,雨水砸在眼眸上,却丝毫不能阻止他看去云韵的目光。
两只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力气大到指甲深深嵌入血肉中,殷红的血液顺着指缝不断溢出。
顾渐玄却忽然怒极反笑。
薄唇掀起,神色危险至极,他不再避讳身旁的白泠:云韵,我说过了,谁对你好,我就会杀了谁的。
白泠被顾渐玄身上慑人的气息吓的身体一颤,但更多的是吸引。
进了室内后,柳青歌将云韵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
毕竟云韵现在怀有身孕,他的动作不能粗鲁。
你现下不能着凉,快把身上的衣裳换下。柳青歌温声关切道。
云韵轻嗯了声,从衣柜中找出两套衣袍,一件递给柳青歌:你也换上。
被云韵如此关心,柳青歌难掩欣喜,谢谢你。转瞬又道:我储物袋中带了衣裳。
云韵身量没有柳青歌高,柳青歌自然还是穿自己的衣裳合适了,遂云韵朝他点点头,随后绕到屏风后换衣裳去了。
见云韵看不到他后,柳青歌忙拿出方帕,呕出一口鲜血来。
有人重伤了他,不过还好,幸而他没有让那人得手,杀了他。
他还可以保护心爱之人。
云韵换好衣裳出来时,柳青歌已经将染血的帕子藏了起来。
云韵走到他面前,向他俯身鞠了一礼:谢谢你,谢谢你帮助我度过这一劫。
说着,云韵凤眸中氤氲着愧疚与歉意:你为我付诸如此重,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柳青歌手落在云韵纤细的手臂上,安抚他道:你无需有丝毫自责,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说到此,柳青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我占了你个大便宜,取了你。
闻听柳青歌的话,云韵乌睫轻垂,看向自己鼓起的小腹:可他并不是你的孩子,你如此不值得的。
值得。柳青歌深情的望着云韵:与你做什么我都值得,我也非常喜欢孩子的,我会将他视如己出。
云韵心情纷乱,不知该对面前之人说些什么。
看出云韵想一个人静静,尤其他需要回去疗伤,遂柳青歌道:你早些休息吧,注意身体,我明日再来。
云韵轻轻点头,对柳青歌温声道:你也要注意身体,你的脸色不好,好生休息。
每每被云韵关心,柳青歌都是喜出望外,他笑望着云韵:今生能遇到你,我也无憾了。
眼前之人怎么看都看不够,柳青歌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视线,离开的房间。
柳青歌方一出轩辕阁,便瞧见在大雨中站着的顾渐玄。
云韵被一众人为难之时,这个徒弟却一直冷漠的旁观,柳青歌神色冷下来:云韵的心真是喂了狗了。
因为身负重伤,柳青歌想着待伤好了后,再与顾渐玄算账,遂提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然,变故却在一瞬间,寒光一闪,顾渐玄拔出凛冽长剑,就朝柳青歌要害刺了过去。
柳青歌急速一闪身,躲过顾渐玄刺去他要害的一剑。
然,顾渐玄这一剑太猝不及防,到底还是在柳青歌身上划开一道伤口。
柳青歌错愕了一息后,便与顾渐玄缠斗在了一起。
大雨磅礴,轰隆隆的响雷声掩盖掉二人激烈的打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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