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被一个从来没拿过枪/炮的流民,揣在怀里。
视线掠过一张张或兴奋或怨恨的脸孔,白老愣是没在任何一个人的脸上,看到犹豫或害怕。
他知道这两年这些人积压了太多的怨恨,也知道他们等这样一个机会很久了,但他还是叹了口气,再次开口说着已经说了无数遍的话:
小巩,不值当的,他们不值你们二十多口子搭上命。
巩姓中年道:白叔,我们都知道您是为我们好,但如果能搞死那群家伙,我死也值了。就是对不住您费心费力救的我们这十几条命,恐怕是没机会能报答您了。
我们和小徐已经商量好了,等一切都布置好了就那些家伙下地狱!到时候您带着喜娃躲得远远的
他话还没说完,支棱着耳朵在屋里偷听的喜娃便急了,他当即从房门中冲了出来,嚷道:
我不走!我也和大家伙留着一样的血,要给陈叔大爷他们报仇!
巩姓中年:你逞什么能!
哎巩哥,男孩子有血性有义气是好事儿,小伙子你叫喜娃是吧,过来让叔叔看看。那牵着畸变种缰绳的花衬衫看着喜娃说。
喜娃脸上流露出一抹喜色,走上前后道:徐团长!
他独有的一只眼睛绽放出光芒,很显然他颇为崇拜面前这个花衬衫,毕竟在他看来,是徐团长的到来让他的家人们在坏人的围剿中活了下来,也是徐团长给了他们报仇的希望。
徐小尢:叫我徐叔吧,你刚生下来的时候我还没从家里出去,还抱过你,结果被你小子滋了一身童子尿!
你想参加报仇行动?凑近了看,喜娃才发现徐小尢的眼睛带了一点点绿,看起来很有侵略性。
他坚定点头:没错,反正我的病也治不好了,和大家没什么区别。我个头还矮能钻生物园的狗洞,比他们都有优势!
徐小尢哈哈大笑,他忽然扯了一把手中的缰绳,另一只大手抓着喜娃的脑袋往前一勾。
脖子细细的瘦小少年踉跄着向前,一晃眼,脸差点同一张扭曲的、眼球紫红突出的脸孔贴在一起。
一股扑面而来的腐臭,从这怪物的血肉上传来。
怕么?
半晌,喜娃挺直了膝盖,摇头道:不怕,我知道这是天叔,我小的时候就属他喂我最多馍馍和肉泥。
那原本稍稍躲避的畸变种身形微顿,没有皮肉的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徐小尢的眼底流露出一抹欣赏,刚准备说些什么,身边半蹲坐的畸变种忽然抬起了头,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他眉头一挑,顺势看了过去。
除了一望无垠的烂尾楼的荒芜,那里什么都没有。
徐小尢问:发现什么了?
半晌,那畸变种脑袋费力扭了回去,喑哑难听的、像破烂乐器剐蹭出来的声音,从畸变种的口中流露。
没、有。
哦?徐小尢微微挑眉,不动声色又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不知信还是没信。
若是元幼杉在此听到,定然会惊到头皮发麻。
在联盟分化和记录中,大部分实力平庸普通的、没有特殊能力的畸变种,仅仅属于第三等级。
拥有特殊能力,具有简单交流沟通能力的,属于的第二等级。
而还有一种畸变种,它们不仅拥有了语言沟通能力和特殊能力,还能完全压制畸变生物的暴虐和嗜血,拥有超高的智商,甚至是相对完美的情绪体系和感情体系。
这种畸变种被称为第一等级,属于最为棘手那一类。
这只被当成狗一样拴着的畸变种,显然就是第一等级!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这个小副本完结,然后狗狗就回来了,今天返校太累太困了,明天早八的课偷偷码字,一定写完(噗学生宝不要学我!!)
第189章装傻充愣[V]
白叔,过去几年您对我家里人的照看和帮衬,我都听说了,要不是您可能我这不孝子回来连亲人都见不到了,更不能知道他们在这鬼地方受了这么多委屈。就冲着这,晚辈敬您!
许小尢摸了摸喜娃的脑袋,而后看向了阴影地坐着摇椅、头发稀疏浑身都是红斑块的老头,神情和语气都格外认真。
白老摆摆手,许团长严重了。
小许你先去休息吧,为了我们的事情你来回跑了好几趟了,我和白叔说几句话。巩姓中年说。
许小尢:好吧,那我先过去了。
说着,他身边过于安静的畸变种率先迈开了四肢,以一种前短后长的姿势向另一边走去。
四周围着的流民们对上它那坑坑洼洼的皮肤,以及扭曲恐怖的面孔,都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很快又神情懊恼。
天哥,我们不是嫌你
但那躯干扭曲怪形的畸变种只是脚步微顿,神情不变,而后跟着许小尢离开了。
等其他人都走后,巩姓男子才缓缓蹲在了白老的脚边,白叔,您老有气就撒我身上吧,其他弟兄们都是我煽动的,不关他们的事情。
这回白老深深叹了口气,小巩啊
看着中年汉子坚定而深沉的瞳孔,他就知道说再多劝阻的话也是白搭,对方心意已决。
白老:我和你说过,这个许小尢不是可信的孩子,他做人不够真诚。我也不怕你觉得老头子我搬弄是非,之前我是这么说的,现在我依然是这个态度。
许小尢这个人大约是一个月前,突然冒出来的。
那时候恰巧也是他们最为危急之时,即将面临着污染病爆发、被一锅端的双重打击。
因为生物园对工业区的强势把控,火化厂的人也和他们有所勾结,近一年他们进行各种不人道的实验和研究愈发放肆,连遮掩一下都懒得做了;
经常会有被绞碎的失败品,就这么送到火化厂毁尸灭迹。
有点关系门路的某流民,经常偷偷混进厂子里,把那些被肢解或因为实验而畸变的肉块拍摄下来,作为远胜集团和生物园罪行的证据。
虽然他们知道消息流不出去,也不相信联盟会为自己做主,但为了以防万一,这样偷偷留据的行为一直坚持了快两年。
那天,这人偷偷摸摸从火化厂带了什么东西,用一块黑布包着,像颗球似得夹在腋下拿回来了。
回到藏身地,众人打开布包一看,发现他偷回来的是一个颗骇人的脑袋。
那头颅面部五官苍白扭曲,脖颈的到左肩斜切着一条黑红的刀口,像被骨刀或大砍刀一把剁开。
布帛一掀开,顿时令人作呕的恶臭便从中传出,让人鼻腔辛辣刺痛。
之所以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把这颗脑袋偷出来,是因为那人在这头颅的颈侧看到一片十字痕的胎记,半个巴掌那么大,无论是形状还是大小位置,都同记忆中的一摸一样!
这是他们家人的脑袋。
是两年前进了生物园之后便失踪的一个流民的头。
在此期间,虽然他们能接触到火化厂里的尸体,但那些尸体都破碎难辩、面目全非,他们早已认不出到底哪个才是他们亲人的骸骨。
得知此事的白老专门前来查看一番,最终让他们尽快埋进土里,或者直接火化。
这颗头颅并不普通,它是一个污染物,正在源源不断朝着外界释放污染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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