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材高挑,出口却是沙哑的女声。她横剑抵着莫乎珞珈的喉咙,逼着他连连后退。
两人退到墙边,莫乎珞珈却并不着急,他微微一笑,挥手让侍从退下。
孟海,你来了。
作者有话说:
甜的,叉腰。
今天是直球选手澹台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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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V]
第三十一章
侍从悄悄退下,房内只剩下孟海和莫乎珞珈两人。
摇曳灯火将莫乎珞珈的脸照得忽明忽暗,他按住孟海的手,嘴角勾起微笑。
孟海,好些天不见,我
孟海打断他:我说过,我不管你留在大衍要打算什么,但你绝不能伤害皇后!
她更深地用力,剑鞘几乎将莫乎珞珈钉在墙上,可莫乎珞珈没有害怕,只是面上显露几分失落。
我留下来是为了谁,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莫乎珞珈垂下眸,指腹在孟海手上缓慢划过,又受伤了你在九成山上待了这么久,我们好几天没见面,你一回来就这样对我?
这动作充满亲昵的暗示,孟海仍旧用剑抵着他:少装蒜,你到底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莫乎珞珈敏锐地察觉到那一丝软化,他沉默几息,没有回答,而是道:一路行来辛苦了,你要不要先喝碗茶?这是寿州黄芽,才到
你要用招待宁王的茶来招待我?
宁王前脚刚走,孟海后脚便闯进来,就是撞见了也不奇怪。
莫乎珞珈神色未变,轻叹道:你看见了。
这就是你打算的?孟海失望地看着他,语气中也带伤几分讽刺,留在大衍,穿中原人的衣裳,喝中原的茶,假装自己是个大衍人,给宁王做幕僚?
她说话已经尽量和婉,可莫乎珞珈还是听出其中意蕴。
孟海和时苏胡息一样,都觉得他在给大衍人当狗。
时苏胡息的误解让他恼怒,可孟海的误解却令他心安。
孟海莫乎珞珈深深看着她,我在大衍所图谋的不过一人而已,你不知道吗?
孟海轻嗤一声,声音很低:要和宁王合作,你的野心可大得很。
你不知道我在这里有多难!突厥人鄙夷我,大衍人鄙夷我,莫乎珞珈突然变得激动,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需要忍受这么多。如果不是宁王的照拂,我
话本上说谭娘子与突厥王子在战场上一见钟情,令副将传信相约幽会。但事实上,和莫乎珞珈有私的不是澹台雁,而是那个传信的副将,孟海。
当年孟海在战场上受伤,被当成一般士兵抓进了俘虏营。她长相肖似男子,进了俘虏营也是干最苦最累的活,后来还是莫乎珞珈看破她的身份,将她带回自己营帐治伤,这一来二去的,竟也萌生些情愫。
莫乎珞珈当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会救孟海也只是因为她是澹台雁的副将,将来会有大用处。他原打算以救命之恩要挟策反孟海,但突厥军队大势已去,这离间之计未待实施,突厥就败了。
攻守之势逆转,莫乎珞珈变成了阶下囚,反倒要受孟海照拂。大衍和突厥签订和书之后,莫乎珞珈本该回突厥,却也为了孟海留在大衍,入了大衍朝廷当个降臣。
两人到底也算有情。可孟海想到他做的那些事,仍是怒不可遏。
所以你就和宁王勾结谋刺皇后?孟海指挑剑格,霜刃出鞘一截,我警告过你,不准动她。
莫乎珞珈苦笑着摇摇头:你对皇后,倒是比对我情真。我知你对澹台雁忠心耿耿,如果要伤她,只怕得从你身上踏过去。
他没管剑刃,伸手抚上孟海的脸,对方果然将剑鞘拿开。
皇后如何我不在乎,但要伤你,我怎么舍得?莫乎珞珈道,派去九成山的人,不过是胡商的护镖手,我怎么可能真动用王庭死士?不过是应付宁王罢了。
那夜的杀手一共十四人,孟海能以一敌众,固然有她武力高强的缘故,但也是因为这些杀手拳脚普通。
皇后全须全尾的下了九成山,孟海鏖战一场最终也只是脱力。莫乎珞珈说得有理有据,将一场暗杀化为一场不得不做的戏,孟海态度渐渐软化,手里提着的剑也不知不觉放下来。
莫乎珞珈暗暗松了口气:你既然回来了,想来皇后当然是无事。这些日子没有消息,我当真是担心看见孟海神色不对,他连忙又道:我只怕你受伤,保护皇后时,你一向不肯顾惜自己。
孟海退开两步,摇摇头:有时候我真想问你,你到底对我有没有过真心。
她终究还有几分自尊,不肯说下去。
孟海收回剑,看见桌案上的茶碗,残茶仍有余温。
她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就要走,莫乎珞珈连忙拉住她。
阿海,我对你是全心全意。
莫乎珞珈抱着孟海,两人身形相当,竟也有几分般配的意思。
他狎昵地轻嗅她发间味道:我爱你至深,你不知道么?
当然是全心全意,爱她至深。
毕竟像孟海这样好用的棋子,再没有了。
九成山上那两三日同床共枕本是权宜之计,一来是龙帐狭小这当然是遵某人的指令;二来遇刺之后两人都有些心绪不宁,澹台雁也没那个精力再把持界限。
下山之后,情况又不大一样。
梧桐殿制式依照凤阙宫,殿宇宽宏,宫室广大,不要说多一张床,再多来三张也都放的下。先前澹台雁也悄悄找宫人提过几回要放床,可没有褚霖的命令,这些人是动都不敢动。那时她忙着练骑射,也因玉美人一事,每每对上褚霖就要气短几分,是以不曾找他商量过。
这一来二去的,两人终究还是躺在一张床上,不过一人一张被子罢了。
刚开始在凤阙宫,澹台雁和褚霖也是这样睡的,对方倒也没什么逾矩之处。但但今夜终究不同。
两人虽没说破,但与心意相通也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若还要坚持什么楚河汉界,倒像是矫情。
澹台雁把脸塞在被子里,方才被褚霖按在案边纠缠许久,她是头发也散了,衣襟也乱了,绣绷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他这才肯罢手。
澹台雁在净室梳洗完了,褚霖再去,又不知在里头磨蹭什么,好些时候都不出来。
她听着那若有似无的水声,哪里还睡得着。
澹台雁在床上缩成一团,乌发铺散在床上,娇小又乖顺。褚霖出来见着这场景,呼吸又是一乱。
她在等他。
今夜确实不同。褚霖心如悬旌,几乎不能自持。
空气中漂浮着水汽的味道,两人在同一间净室里停留过,彼此身上都是相同的味道。
今夜就这样过去了么?
褚霖掀开被子坐上床,倾身去看澹台雁的脸。温热的呼吸一凑近,澹台雁小脸立刻绷得紧紧的,显然是在装睡。
睡不着的不仅是他。褚霖轻笑:阿雁。
气息越凑越近,眉心越蹙越紧,澹台雁猛地睁开眼瞪他。
做什么?语气凶巴巴的,夜深了还不睡觉,陛下明日澹台雁想起他在休沐,明日不要批折子么?且过不久天冬哥哥要进宫问诊,陛下不好好休息,影响了伤口,是要被训的。
言天冬跟孟海一式的怂,敢教训褚霖的,分明只有大衍皇后娘娘。
褚霖额头顶着她的肩闷笑一会儿。
阿雁能不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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