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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免费阅读-了仲未饮茶(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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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很正常,宁王夸奖大衍、祝福大衍,褚霖也极尽谦和,表达要勉励治国的意向。可宁王听了之后,笑容却立刻变得勉强,澹台雁也差点没笑出声。

世家内眷三两句话能有十来个机锋,外头男人们觥筹交错,也是刀光剑影,处处试探。

九成山上秋狝礼仪看上去是成了,可后来帝后将近半个月没露面,再出来就是节宴大典。宁王那两句话,明面上没有一点问题,暗地里却是提醒在场的人,可别忘了先前帝后闷在屋子里不出来的事。

再后来的什么社稷无忧、圣寿昌永,则是暗指秋狝礼节不全,又在怀疑褚霖身体究竟好了没有。

而褚霖的回答则更加直白:社稷如何、身体如何,都是褚霖自己尽心经营,用不着宁王多管闲事。

澹台雁也不知是不是她多想,她隐隐觉得,若是换作平常,褚霖必然不会这样直眉楞眼地顶回去。她又想起玉内官的话,悄悄伸手过去,在衣袖底下握住褚霖的手。

探过去的手被反握住,褚霖抬眼看她:是无聊了?紧接着又示意她看向前头,阿雁看那是谁。

澹台雁顺着他的指示往底下看,排座在前头的正是外戚晋国公府。

澹台阔秋和许松蓝坐在一起,两人谁也没看谁。澹台阔秋只顾着自斟自饮,许松蓝仍旧是把自己包成厚厚一团,清瘦的下巴尖埋在狐裘绒毛里头,阖着双目,几乎要睡过去。

作者有话说:

晚了晚了

最近不大舒服,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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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V]

第三十六章

上回澹台雁见着许松蓝还是在京城,这么些时日没见,她竟又清减了一圈。澹台阔秋坐在一边,事不关己的模样,两人之间气氛冷凝,真真正正算得上相敬如宾。

可澹台雁分明记得,阿爹阿娘曾是京城中最恩爱的夫妻,许松蓝是澹台阔秋三顾医庐求着娶回家的,成婚之后他们恩爱不疑,这么多年只得澹台雁一个女儿。誓约既成,痴心不悔,澹台阔秋宁愿将晋国公的爵位留给兄长的孩子,也不肯纳妾,再留子嗣。

澹台雁曾见过,开岁族中节宴时,祖母因许松蓝无子而多有苛责,那时澹台阔秋也是悄悄在案底下握住许松蓝的手,安抚他。

两人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澹台雁蹙起眉,想起先前许松蓝对她说的话。

阿娘叫她遇事看开些,不要像她一样

席间又有人出列,朝褚霖拜道:恭贺陛下。秋狝祭礼颇有新意,九成山安泰民裕,列宗祖当英灵有慰。如今的一切,都是陛下朝乾夕惕得来的千秋功绩。

他一开口,连丝竹之声也仿佛消了几分。澹台雁接着帘帐挡光,悄声问孟海:这人是谁?

这是中书令崔敬晖。孟海眯着眼仔细辨认,就是人称左相的那位。

左相崔敬晖?就是清河崔氏如今的当家族长,令半朝崔氏稽首的崔中令。

上回九成山狩猎,崔敬晖尚可推辞不去,但这回却赶着车架前来九成山,显然是也听说行宫出了大事。

崔敬晖年过花甲,精神却矍铄,一对丹凤眼内蕴精光,躬身行礼也不见卑怯,话里藏话,仍是在暗指皇帝不尊祖训,肆意妄为,将一场节宴该换至九成山举办,恐怕令祖先不安。

但他明面上说的句句夸赞,底下既有好事的,又有糊涂不明白事的纷纷附和,也赞几句明君遇良臣乃是大衍之幸之类的废话。

倒是总与崔敬晖针锋相对的右相裴是非仍在座位上自斟自饮,没有说话。可是没有说话,仿佛也是选择站在了另一头。

宫宴之上,珍馐美酒不足贵,满座高朋亲友,舞姬曼舞高歌,澹台雁却没来由地觉出几分孤独和寒冷。

殿中文武百官看着热闹,实际每个人肚子里都有着自己的盘算,一旦高座上的君王不符合自己意愿,有悖于自己、有悖于家族利益,这些人随时都能将矛头调转。皇帝若想君臣相安,便该充耳不闻,垂拱而治,好好地当一个木偶,任人辖制。

即便这君王曾救大衍于水火之中,又同他们谁相干?主君被这样的臣子层层裹挟,弱势些的就依附于其中一方,顺流而下,心中清明的,便只能做这湍急河流中一支独立的木杆,这世上风吹雨打,皆是为了消磨他。

这便是君主,天下至高至尊,亦是天下至寒冷之处。

同澹台雁从前在书上看到的并不相同。

众人心思各有计较,褚霖恍若不觉,泰然自若。

崔公谬赞,朕生来鲁钝,唯有多多勤勉,还是仰仗前人余荫,又得众卿辅佐,才有今日小小功绩。褚霖淡淡道,日后还请诸公多多指教,时时建言才好。

皇帝退了半步,崔敬晖也见好就收,随口说几句吉祥话,再次归席。

两方浅谈辄止,除了试探之外并不深究。可是君臣名分在前,若只是平手,处于高位的便失了几分颜面。

澹台雁躲在帐后,带着些担忧看着褚霖,见他神色仍旧如常才放下心。

崔敬晖之后,又有许多人上前向帝后恭贺行礼。起起落落间,澹台雁发现席间除了梁冠锦衣的高官之外,竟还有几个奇装异服的。

这些人或高或矮,顶着一脑袋杂乱的短发,穿着旧袴褶,同周围锦衣革带的众人格格不入,澹台雁看着却极眼熟。

这是

孟海循着她眼光看过去,看见旧日同僚了然一笑:那是李巧玉,从前玄武军的参军,话本里应当叫李玉。孟海轻轻一叹,现在她也是掌军之人了。

《谭娘子传奇》中详尽描述了澹台雁化名谭娘子,扩大并建立玄武军,并带领玄武军收复大衍国土的事迹。澹台雁细细看过,自然知道这钱玉是何许人也。

书中李玉本是江南盐商的女儿,家中父祖俱丧,叔父瞧她一介孤女柔弱可欺,便想强压她嫁给个地痞流氓,以谋夺盐引与李家家财,李玉誓死不从。正巧遇北军过境,她见谭娘子一介女子也可带军领兵,便干脆带着全副身家投奔北军。

当时北军正苦于无钱无粮,这笔银钱简直是雪中送炭。银子留下了,李玉却不好安置,若要送她回家,那就是送羊入虎口,可若留在北军,军中都是些粗汉,她一个女人也不方便。

谭娘子犹豫不决,让李玉自行决断。李玉听后当即大怒,拔剑绞去一头青丝,自言舍了女儿身,愿跟随将军左右做个亲随。谭娘子哭笑不得,便将她留在帐中当个账房,李玉自小跟随父亲看账管账,自然将玄武军上下管得明明白白。

此事渐渐传扬出去,大衍各地听说有这样一支军队,领军的是个女人,也不拘投军者是男是女,只要有才肯干的,都能留下。

那些被家人逼嫁的,被强卖的,甚至只是一腔热血想要报国的女儿家们,纷纷效仿李玉剪发参军。先是北军有了一支娘子军,有了女子将官,后来战事渐渐胶着,其它军队也效仿北军,不拘性别只看能力,也吸纳女子另编成队,让她们做些后勤采买之类的事。

孟海说起这事却觉得好笑:那时属下同师父对剑被削去发髻,不得已才成了这副模样。她摸摸短簇的头发,李巧玉却以为只有这样才能留在军中,便跟着削了头发,谁知后来投军的娘子们有样学样,甚至还有早早留发离家的,到军营时都是这副模样。

再后来在战场上,血海拼杀之时,也没人能再留心头发长短,倒发现这副样子极方便行走,这就变成了玄武军中不言自明的规矩。

还有这样的事。澹台雁笑了,这些话本上可没说,想来这事太过细微,连笔者也无法探知。

澹台雁转回头,见李巧玉站起身,远远从座位上走过来,连忙整了整衣冠。

虽隔着道帘帐瞧不见,可好歹是她的旧属,端正些也是应该的。

李巧玉走到近前,恭敬地跪下来磕了个头:臣冀州军统领李巧玉拜见陛下,恭祝陛下圣体康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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